這個想法完完整整地在腦袋裏冒出來,靳暮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了。
不不不,一定是錯了。
怎麽可能,陳以柯才不會這麽做的,昨天他還說過,她沒有任何資格跟他談條件,還要她按照他安排好的生活。
這些事情,她甯肯相信不是他做的。
可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呢?腦袋裏同樣回放着他昨天的那句“我不能對你坐視不管。”
所以,他才做了這麽多事?
靳暮歌甯願相信這些是假的,因爲她此刻的心慌,無時不刻的在提醒她該做點什麽,手就撥開電話薄裏面的通訊錄。
手指在那個名字上劃上來劃下去,就是沒有撥出去。
她不知道這些該怎麽開口。
在靳暮歌一下午的惴惴不安中度過了下午的時光,下班的時間一到,靳暮歌就急匆匆的出去。
她現在想要回去,回那棟房子裏去,現在立刻就想能飛回去,從來沒有這麽急切的想要回去過。
一路上乘了公交,換乘地鐵,除了地鐵口就看到等在那裏的司機和車。
車子一路抵達别墅裏。
小玲已經做好了晚餐,陳以柯還沒有回來。
小玲把飯菜擺放在桌面上,對着還在發愣的靳暮歌說:“靳小姐用餐吧,先生今天不過來了。”
靳暮歌一直的憂心變得恍然若失起來。
從住在這裏的那一天起,除了陳以柯的出差,剩下的時間都在這裏度過,被今天小玲這樣一提醒,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
這裏不是陳以柯稱之爲家的地方,隻不過是個住所,陳以柯衆多住所中的一個罷了,怎麽會有能力強迫他住下來呢?
真是可笑了。
這樣想着,一下午惴惴不安的心又開始坦然起來。
是不是他做的,都沒必要問了,她不過是陳以柯的一個附屬品,即使做了這些,也是爲了滿足他自己強大專制的控制欲罷了。
索然無味的吃着桌子上的菜,“說什麽時候回來了嗎?”
小玲顯然沒料到靳暮歌會這麽問,木讷的表情愣了一下,才說:“沒說。”
原本漂浮着的一顆心,漸漸沉下去。
在陳家老宅裏,荷塘月色的景緻依舊還在,隻是今天陳以柯沒有欣賞美景的閑情逸緻,匆匆趕回來的時候,老宅裏已經是華燈初上,陳以柯一路生風的走進大廳。
“今天我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魚,快來。”才進門,就聽見母親的聲音。
陳以柯江随手脫下來的大衣扔在客廳沙發的椅背上,看到父親已然坐在了那裏。
臨時接到陳母的電話,下班的時間才趕過來的,看見此時正在美國度假,連一年一度的老年人高爾夫賽都不參加的直接回來,就沉下了心思。
可能是料到他會回來,飯桌上的飯菜可不爲不豐盛,陳以柯現在可沒心思吃。
“父親什麽時候回來通知我,我好派人去機場接你。”不驚不恐的聲音,完全猜不透陳以柯心裏所想,平淡的口氣正在關心陳父。
“我自己有手有腳。”陳父的語氣聽得出來不悅。
陳以柯就不說話了,他習慣在這種情況下以靜制動,包括對自己的父親也一樣,隻有這樣才會以最短的時間知道别人的意圖。
果然,過了一會兒,陳父開口。
“聽說,你最近收購了幾家公司?”
陳父的話直奔主題,咋怪的意思明顯,陳以柯并不怎麽意外,這消息遲早會傳到父親耳朵裏,隻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父親在國外的消息真靈通。”
陳以柯知道,自己的身邊不乏有父親安排的眼線。
陳父沉了一口氣,吧手裏的筷子放下。
“說說,最近爲什麽這麽大手筆?就連外國的測評組織人員都驚動了,你知道,你這次侵吞的幾個不是小公司。”
處于餐桌禮儀,陳以柯也将手裏的筷子放下了,與陳父隔着一張桌子,與陳父面對面這樣坐着,像極了正式的談判桌。
“投資還需要問爲什麽嗎?我看好了,想要就吃掉了,陳氏還有這個實力。”陳以柯對陳父的質問不以爲然。
“胡鬧!”陳父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幾個分貝,呵斥道:“不要以爲陳氏這兩年在你手裏風生水起,你就可以胡作非爲了,平時你看好哪個小公司,吃了也就算了,畢竟陳氏是一個大熔爐,随即就都消化吸收了,但是這次是些大公司,都有百年基業,論資曆不比你差,你吃了,消化得了嗎?”
這就是陳父從國外趕回來的原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尤其是企業之間,如果有能力,侵吞幾個小公司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這次,陳以柯侵吞的是大公司,大基業,這可不是兒戲,搞不好會把整個陳氏也都搞跨了。
陳以柯在陳父的對面坐的筆直,目光毫不避諱的看着陳父。
“既然我吃了,我自然有能力消化。”他說的很是自信。
他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的,即使在最蒼茫的情況下,也會分析出幾套方案來實行。
陳父沉着得一張臉更加的明顯。
“其餘的公司也罷,這些公司裏面,怎麽還會有娛樂公司,你知道我們陳氏集團額公司性質,我們是國際貿易公司,再大的生意我們也敢做,可是一個娛樂公司,跟我們任何以往的業務全完沾不上邊,你是怎麽想的,竟然侵吞了一個這樣的公司。”
提到這裏,才是讓陳父最生氣的地方,這樣做無疑就是最不明智的舉動,他一直都很相信兒子的能力,但是這一次做的太出格了。
看着陳以柯沉默不語,陳父的怒火更旺了。
“當時我選擇把集團全權交給你處理,是爲父我相信你的能力,事實也證明了,集團交給你之後,也有了突破性的發展,但這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爲,這次又捅了這麽大的一個窟窿,開始讓我懷疑你的能力了,當時把集團交到你手上是不是就是我的決策失誤!”
陳父的怒氣,快要将餐桌掀翻了,陳母趕快出來替兒子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