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暮歌回來了,還給我們帶了早餐呢。”
靳暮歌注意到了李悅的手,放在楚襄欽的臂彎裏很是自然,臉上洋溢的笑容是在幸福不過的樣子。而楚襄欽也沒有掙脫。
“人手一份,早上路過的時候買的,不成敬意,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關心和幫助。”靳暮歌說。
李悅僵硬的看着靳暮歌臉上的笑容,一如以前那樣溫暖燦爛。
“回來就好。”
上班的時間到了,都各自回了位置,李悅挽着楚襄欽的胳膊始終沒有松開,一直走到楚襄欽的辦公室門前才放開來。
靳暮歌看着這些變化,似乎在潛移默化中早已發生,才坐下來就被主編叫到辦公室裏。
一進到主編辦公室,主編就滿臉堆笑的迎上來。
“今天叫靳小姐過來,主要是有兩件事。”
靳暮歌打斷主編,“主編,您還是叫我暮歌吧。”
主編做了幾秒的思考,“也好,畢竟在這裏做事,那我就叫你暮歌,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你今天開始正式轉正了,随後轉正手續會置辦好送到你手裏,你成爲X.E雜志社的正式員工了。”
早該來的喜悅,現在接到這樣的通知,時過境遷,靳暮歌遠沒有以前那麽興奮。
“另外一件事……”主編的臉上露出愁色,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
靳暮歌遲疑的看着主編,“主編您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是這樣。”主編含笑看着靳暮歌,眼神裏不乏恭敬讨好的意味,“我想呢,是不是給你升職,或者是換個辦公環境,給你一間獨立的辦公間?還是,你覺得有什麽不方便的,盡管提,隻要你提出來,我一定會想辦法滿足。”
主編這樣的态度,不用想靳暮歌就知道,是昨晚陳以柯那頓發的緣故,她怕的就是這樣,那她在這裏繼續工作下去完全沒有意義,她想靠自己的實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而不是貼着陳以柯的标簽。
靳暮歌嚴肅着表情站起來。
“主編,如果你真的那樣做的話,我想你明天就會收到我的辭職信了。”
聞此言,主編大驚失色,好不容易招攬的财神,“不不不,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提,我沒有别的意思。”
主編現在的嘴臉,已經完全拜倒在陳以柯的淫威之下了,靳暮歌幹脆直言。
“我什麽特殊待遇也不需要,我隻要從我的本職崗位上一步步做起,不要任何的優待條件,另外……”
靳暮歌擔憂的神色看着主編,頓了頓接着說:“請主編不要跟别人透漏昨晚的事。”
在她的眼裏,這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主編連連答應下來,靳暮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人力資源已經把轉正的一切手續證件放在她的桌子上了。
新的一切,新的開始,她要通過自己的雙手打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
已經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在工作崗位上了,雜志近期的報道内容和前沿拓展信息,都需要重新了解一下。
靳暮歌想拿來這幾期已經出刊而她不在的時候的雜志,打算好好看一看,才能展開工作。
一雙手把一摞雜志放到了她的桌面上,靳暮歌驚訝的擡頭,發現是楚襄欽。
“你現在也許正需要這些。”
這種時候,似乎隻有楚襄欽真的了解自己需要什麽,無比感激。
“謝謝,我正需要。”
靳暮歌眼底裏的純淨,是楚襄欽一直喜歡的,他很高興還能在這裏看見她,更慶幸她在經曆這種種時候,還有對現狀的熱情。
楚襄欽思索着,沉吟了一下才說:“抱歉,昨晚我失态了。”
今天還能受到楚襄欽這般禮遇,已經很感激了,不敢奢望什麽,更受不起楚襄欽現在這樣。
忙說:“沒有沒有,楚大哥說的話一直都是爲我好,我知道。”
面對靳暮歌現在所處的現狀,楚襄欽想起來就是陣陣的自責,“關鍵的時候沒能幫到你,是我太無能了。”然後露出自嘲的苦笑,“對伯母的承諾,也恕我食言了,是我對不起伯母,辜負了伯母的信任。”
已經在心裏千萬遍的責怪過自己,今天終于在靳暮歌面前說出來,像放下了一塊石頭。
提到母親,靳暮歌的内心動容,臉上艱難的挂上笑容,故作輕松地語氣。
“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能重新回來上班,我已經很滿足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我母親知道你是盡力的幫我們母女了,感謝你都還來不及,怎麽還會怪你。”
兩人這樣近距離的交談,看在角落裏一個人的眼裏,吧嗒一聲,把手裏的鉛筆捏斷了。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何德何能,讓楚大哥如此真誠以待的?
是她做的還不夠狠,才會讓今天這樣礙眼的畫面再次在眼前上演,否則,現在醫院裏躺着的就不是靳母了,應該是她,靳暮歌。
去洗手間的靳暮歌,被早已等在那裏的身影怔住。
看到來人,李悅像是專門等在那裏,含笑開口。“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你還能回來。”
“是啊,世事無常,誰也算不準下一步要走的路。”靳暮歌面對李悅話裏的挑釁,回答的不急不緩。
“靳暮歌真有本事,才剛剛回來,就把人心籠絡的好好的,就連楚大哥都忍不住關心你。”
這話裏的意味,醋意明顯。
靳暮歌在洗手台上沖了手。
“楚大哥是很好的人,隻要你真心對待,他是會看得見得。”
李悅卻怒了,“這些不用你教我,我知道我該怎麽做,隻是你沒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你究竟回來做什麽。”
靳暮歌也強壓下怒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是需要你自己營造的,我沒必要按照你的意願生活,那樣你豈不是太自私了?”
“哈哈。”李悅就大笑出聲了,那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麽極爲可笑的事情一樣,“我自私嗎?我隻是想安心的守着楚大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