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等一行人一直恭送到陳以柯跟靳暮歌得車子看不見,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哎呦呦,隻知道靳暮歌跟陳以柯這關系不錯,現在看來,豈止啊,簡直就是我們雜志社裏飛出的金鳳凰。”
看着楚襄欽一臉愁容的從對面的公園走了過來。
主編一把攬過楚襄欽的肩膀。
“還是襄欽你慧眼識珠,當時收了靳暮歌做徒弟,現在可好了,我們雜志社以後就向着更大,更強的方向發展了。”
周圍人的話,楚襄欽完全聽不見,腦海裏不斷回放着靳暮歌得那句,“我曾經是陳以柯的未婚妻”。
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喜歡,就這樣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開始悄然的枯萎了。
醉意濃濃的犯上來,頭疼的厲害。
靳暮歌坐在陳以柯同乘的車上,一路無語,也能感受到陳以柯胸腔裏起伏的怒氣,陳以柯警告過她的,離别的男人遠點。
上車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見了陳以柯眼裏的憤怒夾雜着攝人心魄的冰冷。
良久,靳暮歌才說:“你是故意的吧?”
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裏突然響起,空氣變得突兀的凝滞,靳暮歌的雙手攥緊了,微微的顫抖。
“今天這場飯局,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請了雜志社的高層,裏面竟然還包括楚襄欽。
用這種方法想來說明什麽?他們現在之間的關系,還是讓這些人因爲他的緣故對她敬而遠之?
楚襄欽的話,就像是烙鐵一樣燙傷了心。
已經告訴自己不去在乎的,已經加裝無所謂的夠辛苦了。今天,他卻将血淋林的自己展現在他們這些人面前。
……痛不欲生的滋味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一刻,車廂裏安靜的能滴出水來了,許久之後,才聽見陳以柯長長地呼出的鼻息聲。
“我不能對你坐視不管。”
低沉的聲音,顯然經過了處理,沒有透漏出任何的怒氣和不悅,淡淡的口氣似乎在陳述事實。
“呵———”靳暮歌冷笑出聲,眼底泛紅,因爲極力的隐忍沒有将眼淚掉下來,“你幹脆說滿足你對附屬品的占有欲得了。”
這種強勢的,完全不顧她感受的,就把一切事情安排處理好了,除了滿足他那份強大的占有欲還能說明什麽?
陳以柯的身子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閉上眼睛,周身已經散發出氤氲而生的戾氣。
“不要逼我把楚襄欽處理掉。”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把他的人帶走,最糟糕也是最不能原諒的是,竟然把她弄哭了。
啪嗒啪嗒的眼淚,就順着靳暮歌的眼睫,不停地掉下來。
哽咽着聲音,“你能做的,就是這些了嗎?如果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對我就好了,爲什麽要把别人牽扯進來呢?我的生活已經支離破碎了,就不要再破壞别人的夢了。”
如果别人的生活因爲自己而變得一團糟,那麽她豈不是罪大惡極了。
一直隐忍的怒火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了,不過是爲了一個男人,就牽扯起她這該死的眼淚,雙拳緊緊地握在身側,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傷着她。
車子在門前停下。
在這樣月光朦胧的夜裏,陳以柯的眸光深邃到不可見底,冰冷至極的聲音,“你以爲你是什麽?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乖乖享受我給你安排好的生活,在我反悔之前!”
話落,一明一暗,陳以柯高大的身軀就率先下車去。
剩下愣在車後座的靳暮歌,眼裏聚集的淚水凝結了一般,不肯輕易的掉下來。
這樣的話,即使自己心知肚明,但從他的嘴裏親口說出來,還是重傷了她。
看着靳暮歌下車後幽魂似的背影,陳越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小心眼的陳以柯,也隻有在面對她靳暮歌的時候才會出現,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将她帶走了,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傷人的話,傷了靳暮歌得同時,恐怕傷自己更重。
今天的飯局,哪裏用得着少爺自己出面,一句話的事情,卻非要親曆親爲的處理,隻因爲那個人是靳暮歌。
真的沒見過少爺對别的任何人如此上心。
搖搖頭,也許這就是少爺命裏的劫。
第二天,靳暮歌帶着倦怠的精神,早早的出了門,去了上班的路上。
陳以柯更是一夜未睡,看見桌上未動的早餐,沉寂了一晚上的怒氣席卷過來,更沒有吃飯的興緻,也匆匆出了門。
别墅的車剛剛送到市裏,經過地鐵站的時候,靳暮歌就叫車在這裏停了,換成了地鐵往市裏去,她還不想成爲衆矢之的。
這條上班路,時隔這麽長的時間再次踏上,久違的熱切感竟然讓她想要落淚。
去到雜志社的時間還早,靳暮歌沿路買了幾份早餐和茶點提到雜志社,感謝大家在她困難的時候解囊相救。
雜志社陸陸續續來人看到桌上的早餐,在看到靳暮歌,忍不住驚呼。
“啊,暮歌,怎麽是你?你回來啦?”
靳暮歌含笑的點點頭,這樣的氛圍真好,一份真實存在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還是那個自己。
不少同事早上起的晚,都沒來得及吃早餐,看見靳暮歌如此貼心,不免感動加贊歎。
李悅進到雜志社就看到團團圍住的人,驚訝的表情溢于言表,沒想到她還有一天能回到這裏,真是陰魂不散。
看到桌面上的早餐,跟别人的一樣,亦是人手一份時,走上前去,揚了揚手裏的早餐袋子。
“謝啦暮歌,沒想到你還能回來。”
時隔數日,李悅整個人的精神狀态看起來不錯,看來自己不在的日子裏,她才能過的如此安心。
楚襄欽進到雜志社,就看到平日裏沒有的其樂融融的場面。
今天再看到楚襄欽,已經跟昨晚的狀态完全不一樣,恢複了平日裏一貫的沉穩紳士的樣子,隻不過眼底裏埋着的紅血絲,洩露了些許情緒,靳暮歌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