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間最大最豪華的包間裏,一張圓形的大桌子上,不止坐着陳以柯一個人。
陳以柯坐在正中,圍着他兩旁分别而坐的人是X.E的投資人,總經理,主編,副主編,各級領導,還有楚襄欽。
這樣的場面,讓靳暮歌摸不着頭腦。
“來來來,别愣着,靳小姐快進來坐。”主編招呼着靳暮歌,就把旁邊的,挨着陳以柯的位置讓了出來。
陳以柯穿的正裝,坐在這些人之間,别有上位者的威嚴。
靳暮歌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面對主編的招呼和衆人的眼神,不好在在門口站下去,依言走到陳以柯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從打開門的那一刻,陳以柯就注意到了,今天她穿了一件高齡露肩的長裙,長頸遮蓋住的同時把下半身也全都蓋住了,隻是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搭了一條絲巾,倒不顯得突兀。
陳以柯夾了一口面前盤子裏的菜,笑意涔涔,他當然知道她今天這身裝扮的目的,想到昨晚,不覺得心情大好。
飯桌上的氛圍不可以說是不謹慎,這些全是X.E雜志的大人物,聚集在這裏,是怎麽回事?陳以柯又怎麽會跟他們在一起?一個個謹言慎行的樣子,一點不自然。
“你母親最近的情況可好?本來還想去探望,結果轉院了。”主編的客套話向來說的滴水不漏。
靳暮歌側身看了沒看她一眼的陳以柯一眼,“情況都穩定了,謝謝主編關心。”
主編就哈哈大笑了,“你看這是什麽話,關心員工就是關心我們X.E雜志社本身,怎麽能說這麽見外的話呢?”
靳暮歌沒聽錯,主編這話裏的意思是她還是雜志社的員工?
現在這話,跟那天在醫院裏果決的宣布她沒有轉正成功的态度截然相反。
“主編,我還是X.E的員工?”靳暮歌不敢相信的問。
主編一臉茫然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話?我什麽時候說過你不是雜志社的員工了?我當時是想讓你安心照顧你母親,現在都安頓好了,你母親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了,X.E随時歡迎你回來。”
這一切來太突然,靳暮歌轉頭看着陳以柯。
飯桌上圍坐的雜志社投資人就說話了,“幸虧遇見陳先生這樣的老朋友,靳小姐才得以很快的調整過來,這年頭,這樣的朋友真心不多見了,靳小姐好福氣啊。”
靳暮歌讷讷的看了陳以柯幾眼,有種不好的預感冒出來。
好多天沒見楚襄欽了,靳暮歌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楚襄欽悶聲坐在那裏,隻是面前的酒杯不停地被端起來,倒進嘴裏。
因爲靳暮歌的到來,餐桌上的氛圍似乎才熱絡了起來,人人都是圍繞着靳暮歌說的,靳暮歌局促不安的坐着。
談話之中,陳以柯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靳暮歌面前的盤子裏。
“是不是餓了,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的。”
是靳暮歌最喜歡的魚,這樣細小的舉動,在在座的人的眼裏,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是在各自的心裏。
主編等X.E雜志社的人下午接到陳以柯的邀請,完全驚呆了。
在Z市,誰人不知道陳氏集團的陳以柯是什麽人,像他們這種小雜志社怎麽會入得了陳以柯的眼。
同來的路上,做了各種猜想和揣測,直至見到陳以柯早已坐在這裏等候他們多時,更是慌張的不知原因。
直到陳以柯的話裏,說是還要等一個人,可能會晚些。
又提到雜志社的業績,還說在某些問題上要幫忙之類,幾個人徹底沒了底氣,是什麽要勞煩陳以柯幫忙的,他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雜志社。
再然後看到門後面突然出現的靳暮歌,心裏明白了大半,還有剛剛那個細小的,卻是無微不至的動作,心裏完全了然了。
飯桌上的人隻當是沒看見陳以柯這樣的舉動,依舊聊得熱火朝天。
陳以柯自己面前的飯一點沒動,隻是不停地細心的将弄得幹幹淨淨的魚肉放進靳暮歌得盤子裏。
轉眼,靳暮歌盤子裏的菜,已經堆成小山了。
陳以柯突然在飯桌上開口。
“暮歌平日裏好強,在貴雜志社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日後還請各位多多擔待了。”
一句話,似乎道破了玄機,靳暮歌伸手在桌子底下捏了陳以柯的大腿。
陳以柯不以爲然,絲毫不爲所動的樣子。
主編趕緊說:“陳先生說的哪裏的話,暮歌可是我們雜志社不可多得的人才,才剛剛來雜志社幾個月的時間,就給雜志社創造了不少的業績,我們求才若渴,還怕我們雜志社這座小廟容不下靳小姐這隻金鳳凰呢。”
靳暮歌哪裏受的這樣的稱贊和待遇,“哪裏哪裏,已經給雜志社闖了不少禍了。”
在這種時候,這個場合,主編哪敢應承,忙推脫。
“靳小姐言重了,你确實是我們曆屆應屆招收的人員裏最優秀的,這個我可以肯定,不信,不信大家可以問楚襄欽,他可是靳小姐的師傅,更是手把手教出來的,再熟悉靳小姐能力的莫過于他了。”
聞言,飯桌上包括陳以柯的眼神,都看向楚襄欽。
楚襄欽雖然醉意微醺,不過這些話語裏奉承的寓意明顯,在這樣的場合混迹的久了,即便是有再多的疑問還是會掩藏的好好的,加上主編看過來的眼神,望眼欲穿。
放下手裏的酒杯,看着靳暮歌的眼睛。
“如果不夠優秀,我也不會親自帶她。”
這樣的話語,幾分自負,更多的是調侃的意味,飯桌上的人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把飯桌上的氛圍推向了一個高潮。
靳暮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陳以柯嘴角牽起一抹冷笑。
主編最會察言觀色,看着陳以柯心情似乎不錯,趕緊說:“陳先生大可放心,靳小姐的工作不會有問題的。”
這樣的态度,還有“放心”的話,靳暮歌怎麽聽都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