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甯願選擇恨,也不願意她站在自己看不見得地方。
黯然的目光收起來,輕描淡寫的幾個字。
“因爲,我需要一個女人。”
靳暮歌差點被一晃而過的某種想法亂了心智,“可是你已經白露了。”
陳以柯冷聲笑了。“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靳暮歌深深地爲白露心疼了一把,什麽男人的世界,不過是給花心找一個借口罷了。
“比我更适合你的女人,大有人在。”
陳以柯銳利的目光逼近了靳暮歌。
“我更喜歡挑戰性,有什麽比征服一個拒絕過自己的女人更有成就感呢?”
邪魅的聲音,低啞着氣息逼近在耳側,靳暮歌心跳漏了一拍的同時,攥起了拳頭。
這個趁人之危的混蛋!
看到靳暮歌眼裏燃燒的熊熊烈火,陳以柯就放心了,隻要還會恨,還敢恨,那她就是活的。
随手甩過一張紙來,“把這份東西簽了,協議從即刻起就開始生效了。”
即使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當靳暮歌看見面前的那張紙上,排頭赫然寫着“協議書”三個字,還是不敢直視。
上面的内容簡短的寫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做陳以柯的女人,陳以柯支付她母親赫塔生活日常的一切開銷。
他們之間的關系,終于存在了一種于紙上說的名的關系,不是妻子,但一樣有法律可以依舊的情人關系。
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呢?
比想象中更痛恨自己,無能,肮髒。
比想象中更覺得輕松,因爲終于,把自己變成了附屬品,不是完全沒用的,至少還能留住母親的價值。
靳暮歌在下面署名的地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可笑的是,像一種賣身契。
陳以柯看看上面的名字,把那張紙收了起來。轉身到衣帽間前,将下身圍着的白色浴巾扯下來。
浴巾滑落的那一刻,靳暮歌趕緊捂上眼睛轉過了身。
“你,你想幹嗎?”
靳暮歌緊張極了,難掩一顆砰砰跳動的心,身後魅惑至極的聲音。
“你說我想幹嘛?”
低啞的聲線拉扯着人的感官,随着耳邊溫熱的熱氣,噴灑在頸間,靳暮歌全身的線條緊繃了。
細細密密的觸角從耳朵根蔓延至全身,想要立刻逃離這危險的境地。
鼓足很大的勇氣,突然轉過身,“我要去醫院看我媽。”
然後看到身後的陳以柯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背身給身上的黑色襯衫系扣子。
淩厲的目光掃在靳暮歌的身上,嚴肅而危險的口氣,慢慢走近她。
“從今天起,你得任何餐飲起居必須在這所房子裏,你有人身自由,但在我回來之前,必須看到你,從今天起,我不想看到有别的男人圍在你身邊,否則,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我出差一周後回來,希望到時候能看到準備好的你。”
“噗通————”一聲,靳暮歌退無可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陳以柯終于系好了扣子,看着靳暮歌的反應,眼底閃過滿意的意味,将整個探向靳暮歌的身子收回來。
就在靳暮歌的一片震驚,驚訝之色中,陳以柯下了樓,上了車,然後車子發動的聲音,開遠了。
幸好。
靳暮歌手捂着過于激動的胸口。
看見陳以柯脫下浴巾的那一刻,她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怎麽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關系。
具體要怎麽做才好,靳暮歌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當他說出那句“出差”的時候,心裏松了一大口氣。
靳暮歌換衣服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在這棟房子裏,衣帽間裏陳列着和陳以柯衣服數量相當,顔色并不相配的女性衣服,靳暮歌大概翻了翻,都來自一個品牌,一個碼數,就連内衣褲都一應俱全。
梳妝台上陳列着女性的化妝品,是什麽牌子她根本看不懂,但看樣子從洗面到護膚保養,整齊排列着一大套。
信步走在洗手間,浴室等地方,也分别的放着相當數額的女性洗浴等用品。
就像她想的那樣,陳以柯的生活裏并不缺少女人。
更像是陳以柯自己說的,她不過是交易中的附屬品,是她的原因也無非是因爲滿足他那該死的征服欲望。
很好啊,他們之間,終于存在了一種關系。
靳暮歌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自己,選了一件淺色的連衣裙穿上,已經很多天沒出現在母親身邊了,她記得母親喜歡她穿淺嫩的顔色的。
出了門,門口已經有車輛在等,靳暮歌遲疑着該不該上去,司機已經下車來爲靳暮歌打開了車門。
突然享受到這樣的禮遇,靳暮歌還不适應,忙說了聲“謝謝”才鑽進去車裏。
車子一路開出去,靳暮歌才驚奇的發現。這棟房子竟然在郊區甚遠的一處靠海邊。
陽光正好,車窗落下來,照在靳暮歌的臉上和前面寬闊幹淨的馬路上,有和暖的微風徐徐吹在臉上,伴着鹹鹹的,海水的味道。
車子在充滿陽光的路上開向遠方,讓人忘記煩惱,蓦然回首,就看見坐落在海島上的房子,整個呈暖白的洋房色,周圍綠樹匆匆,将房子整個環保在其中。
靳母現在所在的醫院,在市區的另一邊,一下車就能看見整個院落的綠樹花開,怡人的風光,很适合療養。
靳暮歌就在這樣的療養院裏,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完好的母親。靳暮歌的到來,打斷了正在床邊讀詩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看了靳暮歌一眼,便閃着星光一樣閃亮柔和的眸子笑了。
“是靳小姐吧?”然後低頭對着床上躺着的靳母說:“阿姨,您女兒來看您了,果然是跟阿姨一樣,是個漂亮的人呢。”
這樣的對話,讓靳暮歌有一種錯覺,母親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正和他們在交談呢。
女孩兒對着靳暮歌點頭退出去了,出門後還不忘将門帶上。
靳暮歌觀察着母親所處的環境,幹淨明亮的房間,醫療設備全部被暖色的碎花的布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