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編的辦公室裏出來,靳暮歌從來都是認認真真做事,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眼下已經六神無主。
楚襄欽在雜志社混了這麽久,這件事情說大可大,不過當紅的導演潛規則小明星不是一個小事情。
“這件事必須弄清楚,弄清楚事情的原因才能想辦法澄清。”
“事情已經成現在這樣,怎麽查清楚?”靳暮歌的心裏亂極了,事情接二連三的在身上發生,快要崩潰了。
相比之下,楚襄欽要沉穩理智的多,他分析着:“這份稿件是你親自交到主編手裏的?”
靳暮歌正亂,被楚襄欽這樣一提醒,昨天下午白露來找過她了,然後她随手把稿件放到吳姐的桌子上了,拜托了吳姐。
“啊,吳姐,吳姐。”靳暮歌和楚襄欽着急的找到吳姐。
“吳姐,我的文件是你交到主編手裏的嗎?”靳暮歌似乎看到希望。
吳姐昨天真的太忙了,想着似乎有這麽件事,“稿件是你給我的,不過,文件不是我交到主編那的。”
“那是誰?”靳暮歌急聲問。
吳姐想了想,“抱歉,我實在是太忙了,一天的眼睛都沒離開過電腦屏幕,有人說幫我帶過去。”
這下子,本來就要水落石出,豁然開朗的瞬間被濃霧層層升騰起來,圍成了謎團,團團的将靳暮歌困住。
“現在該怎麽辦?”靳暮歌瀕臨崩潰了。
楚襄欽看着辦公室裏正在忙碌的人,知道這是有人故意要整靳暮歌,對于一個初入職場的人,這樣的手段屢試不爽的。這也要怪他這個師傅對她沒照顧好,這樣的事情,本應該替她擋在外面的。
這是他的疏忽。
至于是什麽人整她,楚襄欽的眸光黯淡下來。
因爲一條消息,一天的時間,靳暮歌都悶悶不樂的打不起任何精神,直到下班,楚襄欽安慰她。
“别胡思亂想了,你的狀态不好才是最要命的,回去什麽也不要想的好好吃飯,休息。”
事已至此,靳暮歌隻能心灰意冷的回家了。
天終于在陰沉了一天之後,夜幕降臨的時候落下雨來,Z市乃至整個娛樂圈等領域今天都在看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所謂娛樂圈那些事,是沒有多少媒體人不知道的,隻不過要真的爆出來,恐怕沒幾個人敢了。
從而一個大家所不熟悉的名字,“靳暮歌”也随之被一些人知道了。
蠢蠢欲動的人性和隐藏在這雨幕裏的黑暗,正在交織着上演,隻是新的一場黑幕正慢慢的拉開。
伴着這樣細密的雨絲,下班後的李悅倒是不着急着回去,今天一天的心情不錯,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這個時間點,竟然有了雨中漫步的閑情逸緻。
走到遠一點的公交站牌去等車,雨幕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似乎在等車,李悅的心情輕飄飄的高漲起來。
不敢太冒失,舉着傘信步走過去。
等走的近了,看清了那張俊逸的臉,笑容已經不自覺的挂上嘴角。
“楚大哥,你怎麽今天不開車?”
對于李悅的出現,楚襄欽似乎并不意外,眸光深深的看着李悅,将手裏燃着的煙滅了,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動作随性優雅,李悅差一點看癡了過去。
“車拿去修了。”
簡短的回答,卻讓李悅欣喜萬分,正是這樣的機會,才讓她有機會在這裏遇見他,李悅的一顆少女心飄飄然的晃蕩起來。
貌似不經意的問:“你也在等車啊?”
楚襄欽卻直言,“我在等你。”
李悅的心驚的晃蕩了一下,才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襄欽的臉,臉頰漸漸的紅潤起來。
這時候,有公交車閃着燈停過來,上車的人,下車的人都成了李悅眼中的風景,隻爲了這一刻與他遇見。
不多時,這公交站牌下,隻剩了他們兩人。
“不介意的話,走走?”雖然是詢問的話語,像是料定了李悅不會拒絕一般,已經走在了前面。
這樣的機會,李悅當然不肯放過,那句等她的話已經足夠牽着她的魂跟着走了。
李悅小步的跟在楚襄欽身後,腳步輕盈的不敢輕易發出聲音,怕是一個不小心就把這場夢吓走了。
街面上的小吃店正紅火,而路上的行人,因爲下雨的緣故來去匆匆的很少了。
楚襄欽就這樣突然站定,回過身來面對着李悅,逆光的緣故,可以看得見雨絲不斷的飄下來,飄在楚襄欽的發絲上,衣領上。
“李悅?”楚襄欽叫。
李悅舉着傘有些發傻,這一刻聽見了花朵開放的聲音,輕聲的應着。
“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猝不及防的話語,把沐浴在春風裏的李悅打回地獄,李悅臉上的微微陀紅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蒼白爬上來。
視線慌亂的移開,含糊其辭的答,“楚大哥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楚襄欽倒是不惱,隻是定定的看着她,像是看到了靈魂深處一樣。
“暮歌稿件的事,是你做的吧?”
才消失不見一天的恨意兇猛的升騰起來,這是來質問她媽?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站在她面前直接問她,大概腦袋裏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了吧?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我隻知道靳暮歌過了實習期,可以轉正了,這應該是一件大好事,爲什麽還悶悶不樂呢?靳暮歌不是一直想要轉正的嗎?”李悅轉移話題。
楚襄欽的眸光深了,在暮色裏如社不可測的洞口,看的想要将人吸進去。
“你應該知道,那不是什麽好事,你們不過剛剛步入職場而已,你這樣置他于死地,有什麽目的?”楚襄欽剛才還在試探猜測的語氣不複存在,轉而換上淩厲的氣勢。
李悅便冷笑出聲來,“哈哈,我爲什麽要這麽做,既然能轉正,又能拿到封面的頭條,這樣的好事我爲什麽不自己留着,偏要讓給她呢?”
楚襄欽向李悅邁近了一步,“爲什麽這麽做,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看人,一向不會走眼的,暮歌不是做這樣事情的人。”
憤怒湧上心頭,李悅抓着傘柄的手指關節泛白,“在楚大哥的心裏,我就是做這種事情的人了。”
楚襄欽直視李悅的雙眼,“有時候,欲望會讓一個人盲目。”
雨越下越大,楚襄欽說什麽,李悅卻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欲望麽?
是啊,她的一顆心全挂在他身上,有時候都要嫉妒的發狂發瘋了。
“如果沒有别的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