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白露白小姐,别的人不知道,但身爲雜志社的人,都是知道的,前幾天才上了頭條來着。
“謝,謝謝啊。”靳暮歌趕緊把相機接過來。
白露出現在雜志社,主編大人肯定是要表現一番,當即要請客吃飯,表達相機送還的謝意,可是被白露婉拒了,并稱靳暮歌是朋友。
靳暮歌把白露送出來,手指不停地攪着。
“謝謝你,白小姐。”
而此時靳暮歌的心裏如擂鼓。
白露隻是淡然的說:“舉手之勞。”
靳暮歌趕緊澄清,“還有昨晚宴會上的事,也謝謝你。”
“也是舉手之勞,還有不必客氣,叫我白露就好。”白露聳聳肩,顯得并不在意。
這樣的白露,如果給自己一巴掌,罵自己幾句,也許還會覺得舒坦,可是卻兩次幫助自己,昨晚還跟陳以柯做了那樣的事,真是該死。
看靳暮歌躊躇的樣子,令白露忍不住想起什麽,“你跟陳以柯……”
沒等白露問完,靳暮歌身體一僵,如臨大敵,臉色突變忙擺手解釋,“我跟陳以柯什麽關系也沒有。”
如此激烈的反應,白露倒是覺得靳暮歌可愛極了,也不說話應答,隻是依舊挑眉看着靳暮歌。
要知道被人這樣盯着,本來心裏就有愧的靳暮歌心裏更慌了,“我是說,我們隻是……朋友,對,我們是朋友關系,很多年前的老朋友了,最近才剛遇到……”
這樣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信,在一個未婚妻面前,說她的丈夫跟自己是朋友關系,反正靳暮歌自己是不信。
但還是希望白露相信。
因爲兩次短暫的接觸,看得出來白露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好女人,她這樣幫着自己,真不該在跟陳以柯有什麽,害她傷心。
這樣過激的反應和急于澄清解釋,該怎麽跟陳以柯說呢?如實相告嗎?
想着陳以柯可能出現的反應,竟然笑了,“我還以爲……”
“沒有你以爲的那回事。”
沒等白露把話說完,靳暮歌就斬斷了白露可能會出現的浮想聯翩,“我們隻是朋友,以前是,現在是,将來也還是,不會有你想的什麽,真的。”
這話是說給白露聽得同時,也是在告誡自己,以後真的要離陳以柯遠遠地。
最後,白露留下一句,“以後常聯系”就離開了。
靳暮歌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打算再見用的手還在半空伸着,口裏想說的那句“再見”被白露的這句“以後常聯系”憋回去。
還是不要聯系了吧?
才上了車的白露就将一個電話打出去,電話隻響了一下就接起來,少有的迅速。
“行了,你交代的人物完成了,你這個未婚妻也使得太得心應手了。”白露的話語裏不無貶義。
“彼此。”
他的語言向來簡短精煉,連一個字都不肯多說。誰讓他跟林溢泷的合作又多讓了百分之五的點呢?也算是值了。
要白露做的事做完了,陳以柯果斷挂斷之前就聽白露突然說:“我發現她很可愛哎,是叫靳暮歌是吧?”
陳以柯就皺了眉頭。“隻做你該做的事,少打她的主意。”
白露的臉色一灘,提到靳暮歌就能說這麽多字,也太區别待遇了吧?不過……
“如果暮歌跟我說你什麽?想不想聽?”
電話裏的陳以柯就沉默了。
良久,在白露确定陳以柯确實沒挂斷電話的時候,陳以柯才說:“再讓五個點。”
“好,成交!”白露見錢眼開,尤其是見到讓林溢泷好處的錢,爽快的說:“她似乎不怎麽喜歡提到你,支支吾吾的說跟你其實沒什麽關系,有也是朋友的關系,以前是朋友,現在是朋友,以後将來都隻是朋友。”
白露想着自己是不是說全了,有沒有落下什麽,就聽那邊男人的壓低了極力忍耐的聲音。
“你在說一遍?”
白露面對電話屏幕一臉無辜,“當我問到你跟她關系的時候,她直接跳過了,說你們是朋友,永遠是朋友,沒有任何其他别的可能發生。”
白露說的斬釘截鐵,相當肯定,以至于電話挂斷後,白露想到陳以柯吃癟的模樣能笑出聲。
而正在開會的陳以柯,通過剛才那聲暴怒,已經驚的做分析的财務總監顫抖的不成樣子,檢讨是不是自己說錯了還是哪裏做的不對。
陳以柯的臉色已經相當的難看,開始後悔昨晚一時心軟将她送回去,更後悔沒吃幹抹淨了讓那個女人長長腦子,長長記性,以至于後悔今天的相機就不該讓白露去送,而是他親自去送。
順便看看那女人的反應,以及他陳以柯是有多麽的不堪,以至于聽到他的名字就解釋的清清楚楚。
自從白露走後,靳暮歌得右眼皮跳了一天,眼看這一天就要過去,沒什麽奇怪可怕的事情發生,心才算是安下來大半。
眼看就是下班的點,忽有前台的接待員小陳急慌慌的跑過來。
“陳,陳……”瞪得眼睛老大,邊伸手比劃邊說不上來。
“陳什麽啊,小陳?你什麽時候變成結巴啦?看見火星撞地球了還是貓吻狗了?”有同事打趣。
結果小陳一跺腳,“是,是陳,陳以柯啦。”
陳以柯?
一語驚四座,最驚吓得莫過靳暮歌了,才喝進嘴裏的水噴了一電腦屏幕。
“你同學哎,暮歌,點名找你。”小陳一臉崇拜羨慕。
靳暮歌得臉慘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去,然後就看見了大廳裏屈尊坐在桌子上的陳以柯。
長腿一伸,把整個大廳都顯得擁擠了。
注意到來人,陳以柯原本正翻桌上雜志的手停下,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靳暮歌,“同學?”
在衆目睽睽之下,陳以柯叫靳暮歌“同學”,一下子坐實了靳暮歌的說法,惹得衆同事們欣羨。
靳暮歌的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可是面對這樣的場面,也是騎虎難下。
“靳同學可否賞光,共進晚餐?”
紳士作風展現的淋漓盡緻,這樣雍容華貴的男人,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等一位老同學共進晚餐,一下子違和感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