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怪她不懂他們,身爲紫雲宮少主,更是忘記了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是啊,她是紫雲宮少主,皇帝殺了她娘,她的兄弟們,她就該與皇室拼個你死我活,沒有二話。
她聽着張一刀的話,苦笑了一聲,果真她與他們心裏想的是不一樣的。 “你們要殺蘇皇我沒有意見,當然,我也可以一起加入,或許我們的本事高強,蘇皇被我們直接殺死了也有可能,我隻是想問問,蘇皇死了之後呢,誰最有可能成爲下一個皇帝,不會是别人,隻會是榮
安王,那個真正害死娘親的兇手,所以,蘇皇現在不能死,至少在沒有找出榮安王的時候不能死。”
蘇皇現在有能力競争皇位的皇子就三位,太子,三皇子,五皇子。
太子的生死掌握在他人的手裏,五皇子現在在勢力不夠,至于蘇煜哲,真要拼起來,也不定是蘇之淩的對手。
“你想說什麽?你想讓我們放過那狗皇帝,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對我們的恩赦,讓世人覺得是他皇上心胸寬大,不追究我們的責任。” “蘇皇現在不能死,蘇皇一死,那我們真是幫了蘇之淩一個大忙。昨天你們剛把萬蠱之王送來,蘇之淩就安排了人來搶,他的勢力遠比我們想的要大的多,所以,不管是因爲什麽,蘇皇不死對于我們來
說才是最好的。”
至少蘇皇現在可以充當紫雲宮的保護傘,要是換了一個皇帝,等待着紫雲宮的會是什麽,誰也不清楚。
“少主。”程魚覺得愧疚少主:“少主,你現在是鎮國公主,背後有琉璃國,你怕什麽,大不了讓大蘇朝再也沒有人可以當皇帝。”
程魚的話帶着幾分孩子氣,小萌的眼神卻是一厲:“大蘇朝是大蘇朝,琉璃國是琉璃國,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别說是她不想當皇帝,問題是她想當就能當的嗎?
古代的皇帝有那麽好當,她不過就是一縷來自異世的靈魂,可能在這個世界掙點小錢養活自己不成問題,真要與這裏的大佬發生沖突,不定誰才是死的最難看的那位。
“丫頭,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你想,我們自然是會助少主一臂之力。”張一刀認爲,這沒有什麽不可能。
狗皇帝認定他們具有謀反之心,那他們就真的謀反一個,把他的皇位奪過來,君臨天下。
“這個想法我從來沒有過。”小萌搖頭:“你們最好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萌淩厲的視線橫掃一遍:“你們要是覺得手上太閑,閑的隻想去皇宮殺人,不如把精力分上一分,先把蘇之淩給找出來,蘇之淩才是害死我娘的真正兇手,就算要死,也得先把他的血給取來給我娘他
們祭墳。”
“這個蘇之淩現在躲在什麽地方?
小萌搖頭:“他肯定有蘊藏着更大的陰謀。”
“張一刀,莫問天,我覺得少說說得有道理,狗皇帝現在不能死,他一死,說不定正中有些人的下懷,我們得把大蘇朝的這盤水攪渾,攪的越渾越好,如此我們報仇的機會才會增加。”
莫問天點點頭:“如此說來,少主的想法的确是經過長遠考慮的,那我們不如再等等,仇人那麽多,總得一個一個來。”
張一刀冷哼一聲沒再出聲。
小萌把幾人安撫好才覺得困了。
這幾人都是老人,想法固執,她是真怕他們轉眼就進皇宮送死去了。
這一夜,寶寶在肚子裏踢了她好幾下,大概是抗議她這麽晚才休息。
她也是真困了,沒有白天的激動心情,眼睛一閉就睡過去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三人已經不在。
陳家源與石頭正在院子裏練功,看見小萌起來兩人圍了上去:“小萌姐姐,我們今天想去外頭玩一會,可以麽?”
“夫人,方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吧。”
“小萌姐。”方爲然颀長的身影走進來:“小萌姐,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一起吃個飯。”
“你要走了?”
“是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得離開了,走之前想請姐姐吃個飯,姐姐可賞臉。”
有飯吃還不去,肯定去啊。
“去,當然去,不僅我要去,他們估計也很想去。”小萌笑眯眯的看着陳家源二人。
陳家源兩人頭點的非常快:“姐姐去,我們當然也去。”
方爲然看着二人,有點當年他的影子,當年他也是非常纏人的一個,沒事就跑姐姐家去。
現在想來,姐姐在的那一年時光,他是真正的快樂的時光。
方爲然要請吃飯,自然是去京城中最大的八珍閣吃。
聽說八珍閣裏頭的廚師是禦廚來着,做菜的手藝不要太好,達官貴人們争相在那裏請客,以顯示自己的身份尊貴。
八珍閣的三樓包廂,方爲然點了滿滿的一桌子菜,菜品豐富,看着色香味俱全。
陳家源與石頭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就看得口水直流,奈何小萌姐沒有始動筷,他們也不敢動。 “小萌姐,這京城人多眼雜,人心更得複雜得很,我還是很懷念那段與你在田家村生活的日子,沒有那麽多的算計,有的隻是單純的快樂,小萌姐,你心裏也是一樣的麽?”方爲然在京城裏待的日子也
就這兩天,在這兩天裏,他聽到無數關于姐姐的版本,最多的版本不外乎就是,她現在沒臉沒皮,沒名沒份的在鎮田王府住着。
沒臉沒皮,真要說起沒臉沒皮,要不是當年蘇大哥沒臉沒皮的求婚,小萌姐現在不定是和他在一起呢。
他聽到這些聲音,心裏不太舒服就是。
如果可以,他都想帶她走。 “不會吧,小方子,你才多大,怎麽有這麽大的感慨,你爹就你一個兒子,也沒兄弟姐妹跟你争搶家産,你哪裏來的這麽多感慨。”京城裏的人心的确讓人看不透,可他不是不一定非要留在京城不是嗎
? 方爲然輕輕的掃過她的臉:“我是因爲自己嗎?還不是因爲姐姐你,你看你當年多厲害的一個人,在這京城裏被人欺負成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