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說,最多還有三日,萬蠱之王如果再不來的話,金珍珠最多隻能活三天。
三天啊。
那些人的手段是何其的殘忍。
爲保險其見,蘇煜哲讓秦風帶着天風閣的人親自去接莫老。
隻是已經去了一天,還是沒有消息回來,看來莫老回來的路上真的并不安全。
“珍珠,珍珠。”小萌輕輕的喚着她,盡量與她說話,不讓她睡過去。
珍珠覺得自己的眼皮極重,想睜,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睜開。
她半睜着雙眼,對上小萌關心的眼神,微微一笑,聲音暗啞:“小萌,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不要胡說。”小萌讓雅琴把水端過來:“你現在要多喝水,多休息,不用幾天就好了。”
“小萌,你不用騙我。”珍珠的雙唇沒有血色,臉色異是蒼白,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時間,那個京城貴女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喝了一口水就不想再喝,喝下去心裏也難受,難受的想要吐:“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風寒對不對?我感覺自己已經離死亡很近很近,小萌,其實人死了也沒什麽不好,隻不過看不到自己最親近的人,
沒有想念,沒有什麽任何欲望,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麽不好。”
氣若遊絲的話自珍珠嘴裏吐出來,讓小萌聽的異常的難受。
一旁的雅琴早已泣不成聲,她小聲的埋怨着:“呸呸,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我們小姐盡在瞎說,你可不要當真,我們小姐還要美美的嫁進太子府,美美的坐上皇後之位,怎麽會那麽容易的死。”
接着又呸了好幾句。
隻是這樣的話大家都知道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話而已。
這幾日,小姐幾乎是睡了醒,醒了睡,意識也是時常清醒,時常模糊,再聽着珍珠的話,雅琴的心情可想而知。
眼淚就想斷了線的風筝一般,直直的往下掉。
她對着小萌跪了下去:“夫人,小姐與你最是要好,夫人你又是個厲害的,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小姐,我們小姐是那麽好的人,你一定要救她。”
“雅琴,你在幹什麽?”珍珠掙紮着要坐起來:“生死由命。你去外頭候着吧,我有幾句話要與小萌說。”
雅琴抽噎着退了出去。
小萌握着她的手:“你那麽悲觀做什麽?我怎麽會眼睜睜看着你死。”
珍珠對着她凄慘的一笑:“不是我悲觀,是我已經有所感覺,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次的病來得奇怪,其實我自己也是覺得奇怪,不過是落一次水怎麽就一副死離死别的樣子,我這根本不是風寒吧。”
小萌看着她的蒼白的臉色,心裏劃過心疼:“的确不是一般的風寒,不過你放心,白老說有辦法,隻不過白老現在手上還差一味藥引,現在秦風已經帶着人去找了。”
頓了頓,小心的看着她的臉色,輕輕開口:“他知道你得了重病之後,快吓死了,要不是我跟煜哲攔着,他早就沖過來看你了。他現在才認識自己的心,也不算晚,你這次病的也算很值。”
珍珠臉上劃過一次笑意,很快就黯淡下去:“太遲了,我們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結果。”
想到什麽,抓着小萌的手陡然變得緊:“小萌,我懷疑那楚意有問題。”
小萌驚訝于她的思路,怎麽就跳到楚意那裏去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慢慢說,不要急。”小萌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輕輕的握着。
“楚意與太子有關系,這個楚意看着不像是最近才來的京城,因爲她與太子很是娴熟,太子就是去見她之後第二日就犯病了。”
小萌沒有想到太子會與楚意糾纏在一塊。
楚意與太子。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太子爲什麽要與她在一塊。
也許她們的猜測都是對的,此楚意非彼楚意,那麽真的楚意在哪?這個楚意又是誰扮的,爲的又是什麽?
“你就爲這個把自己氣病了。”小萌故意曲解她的話。
“太子府裏的女人都不少,外頭有多少女人我更是不太關心,我隻是覺得這個楚意有問題才想着與你說上一說的,我怕這個楚意來者不善。”
“你是想說,你這次的病與那楚意離不開關系嗎?”
“我也不太确定。”
“珍珠,你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是想救太子還是不想救他。太子如果出事,你現在還沒嫁過去,自然可以和他劃清關系,你如果想要救他,以後你們想要劃清都劃不清了。” “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珍珠苦笑:“婚姻這事一直以來都父母之命,更何況指婚那人還是皇上,隻要太子不說要退婚這個婚肯定就是要成的,如果不是那人,我嫁與誰又有什麽關系,總歸是家中的當
家主母,在身份上我是不會有半分委屈的。” “你累了,休息會吧。當家主母也好,與心愛之人攜手共進也好,你都是快快的好起來,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支持人的,我答應你,你如果真與太子一條心,我會站在你這邊,不會太過于爲難太子。與
五皇子比起來,太子似乎更适合坐上那個位置。”
珍珠沒有再說什麽,細長的睫毛顫了顫,在小萌的低聲中再次睡了過去。
金夫人與金大人更是沒有想到不過是個普通的風寒,怎麽就變成了要人命。
看着珍珠的精神氣越來越差,金夫人整日憂心忡忡,以淚洗面。
金家小姐生病的消息不知被誰傳了出去,聽聞金相的千金生病,各個品級比金相小的府上,自然吩咐着自家内人與女兒,要去看望金家小姐一二。
金夫人都以珍珠需要靜養爲由給拒絕了。
珍珠是在太子府落水生病的,一時間大家傳興許珍珠與太子殿下的八字真的是相沖的也有可能。
金相府憂心忡忡,烏雲密布。
皇後更是出宮來探望。 珍珠是她未過門的兒媳,兒媳生病,她自當應該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