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子倉又啊了幾句,唐俊認真的看着他的表情,也看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
看着連文秉細心的照料連子倉的樣子,在心裏認爲連文秉應該是個孝子。
據他所知,連文秉是有機會當官,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要照顧連子倉的緣故他拒絕了。
“想當年連大人是何等的威風,沒成想終究抵不住一個老字。”唐俊看着眼前的連大人,悲從心來。
人難免一死,如果能痛痛快的死去自是最好,如果不能痛快的死去,像連老這樣躺在床上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是啊。”
南院
南英英與小萌被帶到了連可秋的院子裏。
連可秋不愧是大家閨秀,閨房裏多的是書籍,古畫這些。
小萌看着桌子上還有一畫沒有完工,不由得好奇上前看了兩眼,是一朵剛從淤泥裏開放的荷花,她傲骨铮铮,遺世而獨立。
“連小姐當真是個文雅之人呢。”
“這不兩天後就是荷花節了,每次荷花節京裏都會來一位大人物,送給大人物一副畫作是我們這邊一個習俗,畫技不佳,讓二位見笑了。”話雖是這樣說,臉上卻是那種隐隐的笑意。
“這種畫功,世上隻怕無幾人能超越。”小萌自己不會作畫,不代表她不懂啊。
前世沒事研究一下古玩,再加上這幾年蘇煜哲沒事也教她畫畫什麽的,她的畫技跟以前早不是一個檔次的了。
“還不知二位小怎麽稱呼呢。”
“喚她英英,喚我萌萌就行。”萌萌,小萌自己聽的都想吐。
以前不讓蘇煜哲叫,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自己先叫起來。
小萌這個名字,果真是夠萌。
“好可家的兩個名字。”連可秋聞言細眉微微的彎起:“你們可以喚我阿秋。”
“小姐,茶水來了。”
“放這吧。”
“萌萌,你們家裏是做什麽生意的啊。”
“茶葉,雜貨都有。”
南英英一口茶喝下去,全數噴了出來:“天啊,這什麽茶,好苦啊。”
南英英噴出來的茶全數噴到了連可秋才完成一半的畫作上,畫作沾到水,立即化在一塊,整個紙張立即不容直視起來。
“你,你……。”一旁的七七看見南英英的行爲,氣的臉都綠了。那可是小姐畫了半個月的畫作啊,這個人倒好,一口水就把小姐的心血給毀了。
南英英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雙眼掃向小萌,意思在說,真的是這茶太苦了。
“你竟然把我們小姐的畫作給毀了,你到底是何居心,你說,你說……。”七七氣得一把抓住了南英英的衣服,要跟南英英理論。
“我,我……。”南英英自知理虧,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連可秋看着眼前的心血被毀于一旦,心疼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的荷花。”簡單的四字,注入了無限的心疼。
“連小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南英英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七七過來拉扯着她:“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在報複昨天小姐沒有把那件衣服讓給你,你爲了報複故意混進連家來的,你賠我小姐的畫,你賠我小姐的畫,你賠……。”
“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說你們也沒事先告訴這茶這麽苦,我不吃苦的,一點都不吃,你問問我姐,我是不是不吃苦的。”南英英也覺得很委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再說,昨天的事情她早不記得了,誰會記得現在。
“你不喝你不會吐到别處,你非得吐我家小姐的畫上,我知不知道小姐的這副畫多重要,你就是不安好心。”七七氣的紅了眼。
小姐與老爺就是心太善,好好的請她們來這裏做什麽,看吧,看吧。
連可秋隻是抱着自己的畫在那裏心疼流淚。
小萌頭疼。
這都叫什麽事。
南英英這個……。
看了看杯子裏的茶,不由得蹙眉。
蓮心茶——就是蓮子裏裏面那一點小小的綠芯泡出來的茶。
這種茶有多苦可想而知,南英英受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人家這裏盛産蓮子,再弄個本地特色茶來招待客人,好像也沒有哪裏不妥。
“姐姐。”感到很委屈的南英英無助的看着小萌。
她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的事,之前她在宮裏,哪個人不是讓着她,有誰敢指着她的鼻子來罵她。
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窩嚷死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南英英說着就抽噎出聲。
“我相信你,這件事我會跟連小姐好好解釋的。”
小萌站在連可秋的身邊,看着她傷心心疼的樣子,略爲動容。
這是人家的心血,被毀心疼也是常理。
輕動紅唇:“阿秋姑娘,我替妹妹向個道個謙,實在是對不起。” 阿秋擦了擦眼睛裏的淚水,緩緩的站起來就聲音帶着哽咽:“我也相信英英是無心之舉,即是無心之舉我又如何可以怪罪,我隻是在可惜,可惜了這麽一副畫,要知道這副畫我是畫了好久才畫成如今這
個樣子,心裏對它是非常滿意的。”
說到傷心處,眼淚再次随之落下。
小萌看了一眼,其實濺到茶水的地方并不是很嚴重,對于一副畫作來說,這已經是緻命的。
看着那幾處染迹,小萌的腦海裏突然憶起以前看過一副畫作。
寫實是畫功相互相襯。
比如說,如果你的葉子是用筆畫出來的,那麽你的鮮花可以用真的鮮花來代替,如果你的葉子是真實的,鮮花可以用作畫的形式來體現。
很不湊巧的,連可秋的畫作部份受到污染的就是快要完工的幾朵荷花上,如果換上真的荷花的話,這效果肯定比現在的要好。
隻是這話她要如何開口。
按照現在她們的理念,不一定能接受這樣的處理方法。
畢竟,被用真花上場,很有可能被說成是沒有畫功,想要蒙混過關。 或者說不如采一把花過來來的更加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