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紅冷哼:“你倒是看得開。”
唐本的嘴角勾了勾:“我要是看不開,你們是不是打算放了我。”
“這個恐怕沒有可能。”
“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聽?”唐本看着山下的一片火把,眼中一黯。 “什麽主意,說實在的,讓我們投降,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們山上的人雖然不多,加起來連一百個人都沒有,再看看山下那一片,還好不是晚上,是白天,這一撮撮的火把,加在一起隻怕能燒起半
邊天。
這大鵬山地勢險峻,山連着山,真要燒起來,隻怕燒上半個月這大火也不一定能消滅,這金守城這是存了什麽心思才想着要火攻。
“要不我們把我交出去。”唐本建議着。 花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沒聽見他們的話嗎?他們根本不承認你這個太子在我們山上,也就是說,你今天死也得死,不死他們也得讓你死,他們是想借我們的手把你除掉啊。”就是她的腦子,都能
明白這個道理,這個唐本不會不知道吧。” “這裏是大鵬山,是連接我們琉璃國與大蘇朝的唯一一座連綿山脈,一旦着火,這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這火肯定是不能起來的。”唐俊的表情嚴肅,大鵬山的這一面是大蘇朝,山的那一面是琉璃國的
地界,這座山相當于是兩國的一個邊界山脈,别的不說,就就這山腳下有多少住戶,一旦火勢起來,勢必會影響他們。
眼裏閃過怒氣,沒有想到這大碗城的守将竟糊塗至此,竟想要燒毀在大鵬山,火勢一旦燒起,毀掉不止是大鵬山,還有兩國之間的和平,戰勢也是一發在即。
“是啊,大鵬山一共有一百一十一座大大小小的山丘挨着,火勢即發,隻怕要映紅半邊天,我在猜,這金守城是在吓唬我們呢,還是真的敢放火燒山,爲了除掉他們的對手,他們可真能下狠心。” “他們不會承認是他們做的,事成之後,所有和此事相關的人隻怕都會遭到滅口,然後嫁禍給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再來個兒童玩火無心之失,讓你追責都不知道往哪裏追。”唐俊一針見血,如果有人想
要放火燒山,勢必會這樣做。 “這幫狗娘養的,這心真是太狠了,這人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怎麽能想出來這樣的辦法。”洛少翼聽的兩眼冒火,長劍對着唐俊:“都是你這個昏庸皇帝無能,選了這麽一個玩意來當守城,他們要是敢
放火燒山,我立即把你殺了來祭山。”
唐俊看了他一眼:“看樣子,你并不想殺我,你們要是想殺我的話,昨天晚上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英英說的沒錯,這山上的人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挺可愛的。
一直說要殺他們,結果到現在,他們身上一根毫毛都沒有掉。
“你不要以爲我們不敢。”洛少翼快氣瘋了,這一個是琉璃國的皇帝,一個是琉璃國的太子,琉璃國的國本都在這裏,他們隻要一劍下去,說不定還能挾天子以令諸候,當上這琉璃國的皇帝。
“要想讓他們退兵,隻怕隻有一個辦法。”唐俊無視洛少翼氣急敗壞的臉,說道。
“什麽辦法?”幾乎是下意識的尋問。
“你們把我放下去,我下去與他們談判。”
“你以爲你是皇帝,他們就得給你面子,說句不好聽的,就你現在這樣子,人家認識你是誰?”應小龍冷哼,覺得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這皇帝想逃跑想瘋了吧,還想下山談判,不要把人放進來,把他們全滅了就行。
“是你們用我當人質,下去跟他們談判。” “就信他一次,他要是敢耍滑頭,不是還有一個太子一個公主在這裏,應小龍,你們在山上看好了,花紅,還有大寶,你帶着兄弟一起下去,老子就不信了,他們還敢燒山。”他們倒也不怕金守城,他
們想要火攻,也得攻的起來,早在半月前,田小萌就料想到有人想要攻打大鵬山,勢必會想到火攻一招,爲此,他們早做了準備,他們要是敢用火攻,絕對讓他們有去無回。
想到這裏,洛少翼笑了:“花紅,我們先下去跟他們玩玩,他們要是不懂規距,回頭給他苦頭給他們吃。”
“對,走吧。”押着唐俊就往山下走去。
唐俊看着洛少翼突然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大蘇朝蘇家軍的少将吧。”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你玩得一手好陣法,沒有用在軍營,卻用在了這裏,我覺得有點可惜。”
“用在軍營上幹什麽,讓更多的人失去自己的家園,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嗎?”對于戰争,他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狂熱,他現在隻想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
至于國家大家,于他何幹,與他的兄弟們何幹。
唐俊苦笑:“誰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在更大的生命之前,自己的生命能算得了什麽?”
“你說的好聽,你不怕死,你死一個給我看看。”
唐俊不言了,如果沒有東方,他早就是一個已死之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義。 他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紫雲山莊,記起,曾經東方的家就叫紫雲宮,他清晰的記得,東方說,阿俊,等以後我們就找個地方隐居起來,做一對神仙眷侶,這天下之大,誰也找不到我們,我們過我們的
日子,這天下的俗事,再也跟我們無關,你說好嗎?
可是他娶金家爲後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她的耳裏。
她說她要殺了他這個負心漢,他說,你要殺便殺吧。
她冷笑:“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毀了你的命根子,讓你一輩子活在不能人事的痛苦當中。”
他不怪她,真的,他一點都不怪她。
是他辜負她在先,那個孩子如果還在的話,想來也有十七了。 時間弄人,一轉眼竟過去十七年了,他甚至快忘記,這十七年他是怎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