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身體不适,不宜見客,讓她回吧。”這半年多來,金珍珠一反常态,對她是各種噓寒問暖,要是放在之前,他一定非常高興,喜聞樂見。
她幾次相邀,說是她的農莊裏,有各種好玩的。
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今天去讓他打掃個衛生,明天去讓他端着一些豬食去喂豬,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叫他去打掃雞圈牛舍這些。
真不知道這個京城第一才女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她學的那此禮儀規距,是打算都能那些豬啊,牛啊,雞啊的用嗎?
真是可笑。
“殿下,金小姐回去了,聽見你身體不适很是擔心,留下她親自做的一盒栗子糕過來,說希望你能早日康複,想和你再一起去農莊小住上幾日。”小常公公把金珍珠的原話複述給太子。
太子不聽起農莊還好,一聽起農莊二字,臉色立即差的不行。
上次幫金珍珠打掃雞圈,弄了一身的髒東西不說,身上還帶了幾隻跳騷回皇宮,晚上睡覺都沒睡安穩,他發誓,他再也不去金珍珠的農莊了。
“再說吧。”他現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位金珍珠的腦子肯定不太正常,不愛珍珠白玉,不愛母儀天下,就愛農家小院,過着那種悠然怡得的生活。
可是,那種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女人,是可以與他并肩作戰,和他一樣充滿野心的女人。
他發現,她不是。
她空有一身才華,卻沒有野心與抱負。
看見那個樣子的她,他從心底生出厭惡,不會像以前一樣,想去見見她,看看她。
現在的他,巴不得離她遠遠的。
想起田小萌那個女人,他的一口牙差點沒咬碎。
他從心中覺得,金珍珠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十九八九是那個女人的功勞。
自從金珍珠認識田小萌那個女人,并與之交好以後,金珍珠對田園的生活更加向往,跑去農莊的次數越加頻繁。
田小萌,你當真以爲,你拖累了一個金珍珠,就可以讓金珍珠感化于我,最後與她歸隐山林,讓出太子之位,讓蘇煜哲上嗎?
這算盤打的可真好,可是,金珍珠那個女竟然沒有發覺對方的陰謀詭計。
蠢,蠢,蠢。
他甚至都要懷疑,與金珍珠的聯姻是不是要繼續了。
金珍珠從東宮出來,心情不錯。
看來田小萌的法子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這半年多來,她沒少約太子去她的農莊,自然也沒少幹捉弄他的事情。
事情是小,可架不住人家身份尊貴,能夠勉爲其難的答應她,已經給足她天大的面子。
她已經給過暗示,說是想與心上人一起歸隐田園,太子不笨,相反心機頗深,從這麽多年,與周府,左府的關系當中可以看出。
太子對她沒有了好感,就差一把柴了,一把火,就能夠點燃有些事情。
“小姐,太子沒空見你,你竟然這麽高興,若是讓人看見,不知要怎麽說小姐呢。”金珍珠心情不錯的回到閨房,亞琴看着自家小姐一臉的喜色,心裏替太子感到可惜。
“難不成你會出去說。”金珍珠白了她一眼。
“小姐。”亞琴跺腳,她當然不能出去說。
“那不就得了,那個田小萌也真是的,半年多沒有音信,不會是和三皇子殉情去了吧。”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噓,小姐,你還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你說田小萌沒事,你說三皇子,若是讓有心人聽到,還不知道要編排出什麽來呢。”亞琴真是無語了。
她那禮節周全,說話溫柔,笑不露齒的大小姐呢,爲什麽變成了現在這個語不驚人不罷休的小姐。
好在她現在心髒夠強大,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麽适應得了。 “行了,看你膽小的,走吧,沒事去農莊喂喂豬去,你說同樣是皇子,人家田小萌叫三皇子去打掃豬圈,人三皇子一句怨言都不敢有,我不過就是叫太子幫了那麽一次忙而已,好了,現在連太子的身影
都見不到了。”金珍珠表示無奈。
她甚至想過,如果太子不嫌棄這些農活,能夠和她一起攜手的話,她就算嫁給太子還是不錯的,閑暇之餘,他們二人可以擇一民居,體驗一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果真隻能想象,因爲自上次以後,太子就找各種理由不待見她了。
她這是該可悲還是該可喜。
“小姐,你這些話還是不要說了,誰擁有大小姐的命,還去幹那些農女才幹的活,小姐,我們就不折騰了好嗎?咱就好好的當我們的大小姐,也不去農莊了,可好。”
她一大小姐去幹那些髒活,累活,萬一身上弄到了髒味怎麽整。
“不體驗别人的疾苦,又如何能更加珍惜生命,行了,你退下去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田小萌有句話說得還是很在理的。
她說,自己的命運要靠自己去争取。
前提是,她得知道什麽才是她要争取的。
可是,她現在不知道,她想争取的那人,是不是有她一樣的想法。
嘴角苦笑了一番。
她做這些,也并不是爲了他。
她隻是不想被困在宮中,與一幫女人争一個男人,或許那個男人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可以帶給她無盡的榮耀。
那些榮耀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生活,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食衣無憂,平安幸福,再生育幾個孩子。
這樣的想法,在外人看來很荒謬吧。
她雙眼望着窗外,看着天空中的雲卷雲舒,嘴角微勾:“田小萌,你在哪裏?你是不是與你喜愛的三皇子,隐世與田園間。”
“亞琴。”
“小姐。”亞琴就守在門口,聽見金珍珠叫她,立馬推門進來。
“去叫上秦貞吧,就說我請她去吃串串香。”
串串香,已經成爲京城當中的一種特色小吃,鮮,香,麻辣。 秦貞,秦風的妹妹,她或許知道田小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