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這一刻凝固,本來大家的臉上都挂着笑容,一個一個還挺高興的,狗兒的話一出,周家的那邊臉上閃過尴尬,田家的這頭人臉上閃過疑惑,随後卻是憤怒。
“親家奶奶,親家母,這都是小孩子亂說的,作不得真的,你們是好人家,我們怎麽可把把家中的啞女嫁與你們,我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你們肯定也不能要啊。”周胡氏瞪了狗兒一眼,随即臉上恢複自然的表情,呵呵的對着胡春蘭道。
胡春蘭的臉色不太好,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麽周家就有騙婚的嫌疑。
“再說家輝也是看過新荷的,兩個還聊天來着,怎麽可能是啞的,小孩子亂說的,你們不要當真。”周胡氏一個轉身闆着一張臉對着狗兒喝了一句:“你要再亂說一句,我打斷你的腿。”
狗兒眼中的淚水還來不及書,一轱辘的從地上起來站到到了母親的身後,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奶奶看着好可怕,不會是要打他吧。
“看看,這小孩子平時就是太縱着了,想要什麽得不到就開始說慌,這個樣子可不行,回去我一家好好管教。”周胡氏賠着笑臉。
何麻英不知與大力說了一句什麽,大力點頭把手中的彈弓遞給了何麻英,何麻英蹲到狗兒的跟前。
周家三媳婦警惕的看着何麻英,不明白她要做什麽。
“狗兒,你如果與我說真話的話,這個彈弓就送你了好不好。”狗兒貪婪的看着何麻英手上做工精緻的彈弓,點了點頭。
周胡氏一下站在了狗兒的前頭,臉上微微不悅:“你想幹什麽,哄騙小孩子是不對的。”
何麻英不理她,隻是看着後面的狗兒:“狗兒,你奶奶她們真的要把你的啞女姐姐嫁過來嗎?”
狗兒迅速的點點頭,然後做了一個大人都想不到的動作,一把沖到何麻英的跟前奪走了彈弓迅速的跑了。
“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回來。”周胡氏氣得大喊大叫,真是要氣死她了。
何麻英站起來,不知與胡春蘭說了一句什麽,胡春蘭轉身與田有金以及大兒子商量着什麽。
最後胡春蘭走了出來:“這件事情,雖說出自孩子自口,但是娶親不是小事,關乎我家兒子一輩子,所以不能馬虎大意,這樣吧,這個禮金必須等我們确認人兒是新荷我們才能給你,若不然,這門親事我們田家是不會承認的。”
她家兒子一沒什麽毛病,二也健康能掙錢,幹嘛要娶一個啞女。
周胡氏的臉上賠着笑臉:“這是一定的,新元那個死丫頭我早給她訂了一門親事,下個月就要成親了,怎麽可能是新元那個丫頭,說是新荷絕對是新荷,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随便亂說的,怎麽能當真。”
“如此最好,那就等我們見了人再說吧。”胡春蘭臉了沒有了剛剛的高興,這周家如果是想讓他們先生米煮成熟飯來承認這門親事,是萬萬不可能的。
“即然這樣,那就找個時間,讓新荷與你們大家見上一面,也好讓你們放心。”
自始自終,那個自稱得新荷母親的周家二媳婦,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下拉着半個臉,明顯不太高興,礙于某種原因又不敢表現出來,好不容易扯出一個笑容,看着都好牽強。
送走了周家人,胡春蘭讓幾個妯娌還有兄弟都留下來,說說對這件事的看法。
“我認爲周家應該不敢這麽做,她們要是這麽做的話,明顯是騙婚,她們家要是敢騙婚,那可是要吃官司的。”老二田有朱認爲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
“這凡事都有個萬一,有人爲了得幾個錢,什麽事做不出來,也難保周家不會這麽做。”老二媳婦張二秀可沒有這麽樂觀。
“是個聰明人都知道,我們田家今昔不比往日,她們周家如是聰明定然不會這麽做的。”老四小兩口也覺得不太可能。
“三哥,你們怎麽不說話。”何麻英的穿着有些随便,可能是因爲做了個月子的關系,吃的平時要好些,臉上看着白淨了不少,之前懷孕時臉上的一些黑點點,竟消失了許多。
田有發撓了撓後腦:“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派個熟悉的人去周家莊那邊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周家到底有幾個女兒待嫁,小孩子肯定是不會亂說話的,他肯定是聽着了什麽才能往外說,一個上孩子,難不成他自己能說出那樣的話。”田有發有時候拿不了大主意,幫忙分析這些的還是想得比較遠。
“可不是,三哥說的對,大嫂,你那邊有沒有熟人,一打聽不就什麽都清楚了。”何麻英覺得田有發說的對。
胡春蘭拿不定主意,隻好問長子田家輝:“家輝,這可是在給你說媳婦,你怎麽看?”
“娘,之前與我見的姑娘是個伶俐的,口齒也清楚,不是個啞的,再說那周家不至于那麽蠢,要把啞女嫁于我吧。”對于上次見的那個姑娘,田家輝是中意的,生得水靈,一張巧嘴還挺會說,幹起活來也不錯。
若說兩人爲什麽會認識,因爲周家種了不少煙葉,周家不知從哪聽到的風聲,說是他們這裏會收,那姑娘與她娘挑了兩大捆黃煙葉過來,那個時候多聊了幾句,邊上有個媒婆樣的女人問了一句他有沒有娶親,他臉紅着回了一句沒有,這事就這樣成了。
那媒婆讓人找上了他娘胡春蘭,胡春蘭遠遠的見過一面,覺得滿意就讓範媒婆讓周家提親去了,這才有了今天的查家底一說。
“這事可不能大意,我們家可不能娶啞女,可丢不起這個人。”李氏悶聲說了一句。
“娘,這事還不好說呢,這不現在在想辦法呢。”
“想什麽想,我們田家不同意這門親事,又不是沒有姑娘了,幹什麽這是?”李氏一想到娶個啞女回來,頓時就覺得臉上無關。
“是啊,你娘說得沒錯,爲防止周家的人動小動作,把這親事退了,再尋别的人家。”田宗民半天不說話,一說話就是反對。
胡春半一時拿不定主意,眼角一撇看見小萌正在逗喜兒玩呢,腦中一個靈光:“小萌。”
小萌擡起頭,不明所以的看着胡春蘭:“大伯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