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萌,你即是豆幫的大當家的,就應該知道,在江陰這個地方,沒有官府罩着,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有生存下去的必要。”石飛雙眼微眯着,臉上突地布滿陰郁。
田小萌站在原地,突地笑了。
這是在警告她了。
“石公子,這個規距我自然懂,不然你以爲每月送給大公子的份例,難不成是擺投?”自古匪不與官争,這個道理她懂,就算是在現代,若是在政府當中沒有過硬的關系,人家政府想要滅一個黑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田姑娘果真是明白人,即然如此,就一起吃個飯。”石飛微眯的雙眼突然展開,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似笑非笑的看着田小萌,等着她的下一步反應。
田小萌雙眼靈動的轉着,一汪水眸似一譚清水一般,清澈卻不見底,聳聳肩無所謂道:“能與兩位貴公子起吃飯,也是我的福份了,即然如此,今天我做東,就去會賓樓,怎麽樣?”
“那怎麽行?”左寒逸突然出聲,清風攜逸的雙臉上露出如春風一般的笑容:“即然是吃飯,自然是在石府吃最好,沒有人打擾,我們三人還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左公子說得沒錯,今晚石府做東,請豆幫的大當家好好聚聚,大當家的沒有意見吧。”
“即然是二位公子盛情相邀,我豈有推遲的道理,恭敬不如從命。”小萌清麗的臉龐笑了,笑容明媚,在這徐徐的烈日上,讓石飛與左寒逸看的有些出神。
如不是知道她是個女子,這樣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站在他們的跟前,他們一定會殺了他的。
“大當家的果真爽快,擇時不是撞時,不如就中午吧。”
“亦可。”
田小萌跟着石飛等人進了石府,程魚欲跟上去,被石飛的人攔下了。
小萌給他使了個眼色:“程叔,即是石公子熱情相邀,肯定不會對我如何的,你在門口等着我。”
這是不是鴻門宴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目前不适合與石飛等他撕破臉皮,況且她也不認爲石飛等人能夠把她如何,她有足夠的能力來應對他們。
“姑娘。”程魚不放心,一個是冷酷嗜血的縣令家公子,一個是以纨绔于世的左家二公子,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人,姑娘若是與他們在一塊,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放心吧,我可以。”小萌給了他一記安心的眼神,跟着石飛等人進了府。
石府與縣衙緊挨在一處,卻又是兩個單獨的院子,互相挨着又不相通,石府的外頭是兩頭威猛的石雕雄獅,朱赤色的大門,很是森嚴,一進去,就是一個小花園,這是前院,穿過前院,越過一條小小的走廊,是石府的内院。
有假山,有魚池,有亭台水榭,四周種滿了各種植物與綠樹,一眼望去,給人一種清神明麗的清新優雅之感。
田小萌看了一眼,不由得歎了一聲,真要算起來,她來到這裏以後,好像是第一次來石府這種大戶人家,與劉員外家那種土毫氣質的住戶不同,石府顯得更爲文雅與森嚴。
“石公子,二哥。”左寒芳從假山處的小徑口出來,後頭跟着兩個丫環,正在給她搖着扇子,正是石府給左寒芳安排的春情與雪意二人。
“寒芳,你去哪裏面去幹嘛。”左寒逸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明黃色的裙衫,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避暑啊,外頭太熱了,裏頭還好些。”左寒芳眼神一瞄,看見一旁身着一身青衣的少年,覺得眼熟,就多看了兩眼:“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啊,感覺好面熟。”
“你肯定見過的,你還與她賽過馬的。”石飛提醒。
石飛這麽一說,左寒芳才看清,眼前的站着的壓根不是什麽少年,是田小萌女扮男裝扮的,鳳眼眯起上下打量了田小萌一番:“穿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要幹嘛。”
小萌眸子裏浮起笑意,笑不見底:“女孩子家家的出門在外,自然要做些措施,萬一遇到壞人可怎麽整?”
左寒芳看着她,想起昨晚自己派去的兩個護衛回來與她說,他們昨晚被人打暈了,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田小萌,現在看來,這個田小萌果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
“你還真是小心。”左寒芳冷哼一聲。
小萌笑笑。
“公子,飯菜已經好了,可是現在開飯。”石府的周管家邁着一雙老腿走了過來,剛剛公子已經派人傳話,說是今天要招待一位客人,公子的午飯改在小院裏去。
石府三位公子,每位公子都居住在自己的小院内,石飛的是竹林院,有自己的小廚房,其它兩位公子就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了,隻能吃公家的。
“田姑娘,請吧。”石飛的嘴角勾了勾,看着田小萌的眼神也變得若有所思,就像是一個獵人看見了獵物一般。
左寒芳看着田小萌神色,也有些幸災樂禍。
石府的外頭,程魚在石府門口等了一會,就離開了。
在一個無人的地方,與一個黑衣人接頭以後,消失在巷子裏頭。
“公子,剛剛有人來報,說是田姑娘進了石府,是與石家大公子還有二公子一起,公子,你說石飛請田姑娘入府做什麽?”成安接到線人來報,說是看見田姑娘與石飛二人進了石府。
那兩人都是犲狼虎豹之輩,田姑娘與他們一起,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怕什麽,她豈是那麽好欺負的。”蘇煜哲眼眸閃了閃,黑眸中精光一閃而過,讓人看不清楚。
“公子,要不要派人?”成安有些不太放心。
“在外頭盯着點。”蘇煜哲想了想,站起身子:“不用了,我自己去一趟就可以了。”
“公子,這怎麽行,萬一因此暴露了你的身份可如何是好?”
“怕什麽?”蘇煜哲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消失不見,成安按了按太陽穴,表示很頭疼。
秦風坐在一個椅子上吃着葡萄,嘴裏谑笑:“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時候,他不去多可惜。”
“可是公子身上的傷還沒好齊。”成安擔憂不已。
“那點傷算什麽,走了,看好戲去。”秦風嘴間吐出幾顆葡萄籽,從椅子上站起來,步伐輕快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