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剛剛左小姐砸了我們家多少個杯子。”小萌沒有回話,扭頭問着正在廚房爲左寒芳攪拌鹽加白糖水的劉氏,劉氏沒有回話,一旁的周甜回道:“姑娘,左小姐說咱們家的杯子不好看,一共砸了十一個杯子,家中一共就十一個杯子,如今全部碎了,家中一個杯子也沒有了。”
小萌真想給周甜點個贊,這個姑娘太會接話了,太伶俐了。
“十一個啊。”她把尾音故意拉的好高。
“你什麽意思?”左寒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沒什麽意思,我是在想,左小姐貴爲司馬家小姐,最基本的禮議應該是懂的。”
左寒芳蹙眉,春情在左寒芳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左寒芳的臉色大變:“你要讓我賠?”
“損壞别人的東西,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要我賠你幾個破杯子。”左寒芳氣極了,這個田小萌是不是不知道她是誰,她是左家的大小姐,不知道巴結她就算了,還想讓她賠銀子。
“左小姐不會連幾個杯子的錢都賠不起來吧,一個杯子就算一兩銀子一個,這裏也不過是十一兩銀子,左小姐如是賠不起,剛剛就不該失手的。”小萌的話涼嗖嗖的,讓左寒芳聽了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
“如果算上替你家丫環看傷,還有替你看病的診金,以左小姐的千金之體,十一兩銀子哪夠,沒有與你算診金,左小姐就該知道我們就是一般的淳樸人家。”你看,她多講理,診金就不收了,隻要你們把杯子的十一兩銀子賠過來就好了。
左寒芳傻眼了。
這,這……
這個田小萌還真敢要。
田有發把頭扭過一邊,經驗告訴她,女兒在說話的時候,他最好不要插嘴,劉氏端着碗手一抖,嘴角扯了扯。
程魚的雙眼則是笑了起來。
沒錯,少主就該是這樣,吃了虧就該讓别人也吃回去,還給人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感覺。
“一個杯子哪要這麽多錢?你不能滿天要價。”春情覺得這個田小萌就跟個土匪婆子一樣,張口就是一兩,她怎麽不去搶,一兩銀子一個杯子,黃金做的吧。
“那你要這樣說,杯子我也不用你賠了,我們來說說診金的問題,左小姐千金之體,如果沒有我……”小萌還想說點什麽,左寒度大手一揮:“不就是銀子,多大點事,采藝,給她。”
采藝因爲人家給她包紮了傷口,在邊上沒敢開口,聽見小姐的話,立馬從錢袋子中拿出十一兩銀子出來。
小萌笑眯眯的接下:“我就知道左小姐大方,回頭我一定買一套精緻點的杯了回來,不會污了左小姐的眼睛。”小萌轉手就把手中的銀兩給了劉氏:“娘,左小姐的心意,你收着。”
左寒芳看不下去她那張得意的臉,随手喝了劉氏放在桌子中的糖水,一咕噜喝了下去。
随即惱怒的看了田小萌一眼:“今天算我倒黴,采藝,我們走,鄉下果真是鄉下,晦氣的很,本小姐果真不适合來這裏。”
看看都是些什麽事,都是些什麽人,看着真讓人窩火。
“鄉下與京城自然是不能比的,左小姐慢走,回去的路上小心。”田小萌好心的提醒一句。
“不用你假好心,田小萌,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服軟。”一個鄉下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官小姐的權威,真是要氣死她了。
“是左小姐心善,小姐慢走。”她現在是能文明解決的事情,她決不動手,這是古代,動不動就動手,的确粗俗了點,動動口就有銀子上手,這感覺也不錯。
劉氏卻是膽心的不行:“小萌,這姑娘一看來頭就不小,不會來找你的麻煩吧。”
“娘,不會,再說,你女兒本事大着呢,一般人找不了我麻煩。”礙眼的人走人,她的心情不錯。
“小萌,以後能忍的還是忍忍,你今天給人用藥就是不對。”田有發歎了口氣,雖說是瀉藥,不會出人命,隻是這量下得也太猛了,差點沒把人家拉死在茅房。
“爹,放心吧,這樣的小姐就得讓她吃點苦頭。”小萌不以爲然,沒給她下毒已經算她仁慈。
“姑娘,你什麽時候下的藥,我怎麽不知道。”周甜好奇的不行,剛剛左小姐來了之後也沒見進食什麽東西。
“問那麽清楚幹什麽。”
周甜吐了吐舌頭。
是夜,兩個黑衣人穿梭在黑夜當中,身子輕如鴻燕。
“小姐隻說把她擄走就行。”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那走吧。”擄一個姑娘離開,對于他們來說,還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兩個黑衣人還沒等接近田小萌房間,隻感覺腦袋一黑,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就憑你們,也敢動少主的主意。”程魚把兩人綁在一起,然後扔了出去。
“程門主。”程魚處理好那兩個黑衣人,回頭一看,看見一個長滿花白胡子的老者站在他的眼前,老者身上穿着黑衣,手中拿着一個酒葫蘆,雙眼迷蒙,一身的酒氣。
程魚看着對方,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幾乎是咬着牙看着對方:“張一刀,你這個叛徒,你把少主弄丢了,還敢出現。”
“你說誰是叛徒,少主丢了難道你們沒有責任,當年說好四大護法一起護送少主離開,身爲二護法的你,那個時候又去哪裏?”
紫雲宮的四大護法,白不心,白不凡,張一刀,程魚躍,紫雲宮被皇室圍剿,宮主讓他們四人護送小少主離開,最後四人失散,小少主不知所蹤。
程魚躍臉上閃過悔恨:“當年我被人用計調走,發現過來時,已經找不見你們的蹤影。”
“那你現在出現在這裏,是什麽意思?是在找我?還是已經有了小少主的下落。”張一刀冷哼,這個程魚住在徒弟家裏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他終于忍不住要來問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如果是來找他,他現身就是。
程魚冷笑着看着他:“找你,你的臉未免太大了些。”
他要找的人一直是少主,至于其它幾人,到底誰是那個叛徒,他終有一天會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