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說這個話,快讓我們看看,看看傷到哪裏了,真是。”劉氏緊張的不行。
她的爹娘去世的早,早在她出嫁沒多久就去世了,父母就生了她與大哥兩兄妹,父母不在,大哥就是她娘家的唯一親人了,若是大哥也有個三長兩短,讓她百年以後如何去見地下的爹娘。
“看把你給緊張的,我說了,真的不礙事。”劉長根猶豫的時候,小萌已經扒開了劉長根胸前的衣服,劉長根黝黑結實的肌肉露了出來,硬着左臂膀的位置,那裏有塊箭傷,周圍一片於青,傷口隐隐有腐爛的趨勢。
“大哥,這傷多久了,不僅不好,反而還越趨嚴重。”田有發不愧是一個大夫,看見這傷口,馬上進了狀态。
“小萌,去把我的箱子拿來,我要替你舅舅處理傷口,她娘,你去燒一盆熱水來,再去煮一壺酒來,我要給大哥清理傷口。”田有發條理清晰,有條不絮的吩咐着。
“好的,我這就去。”劉氏與小萌應着。
小萌把箱子拿來,就去幫劉氏生火燒水。
田有發小心的爲劉長根處理着傷口,好在箭的位置不是很深,如果再深一點的話,這隻手有可能就要廢了。
“好了大哥,記得十天之内不要讓傷口沾到水,我一會去給你磨一點外傷的藥粉回去,回去讓大嫂一早一晚給你撒上去,十天之後應該就能全愈了。”田有發幫劉長根處理清洗好傷口,又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層厚厚的藥粉上去,這才爲他包紮傷口。
傷口包紮的很結實。
劉長根笑了笑:“這感覺果真不一樣了,之前這半邊動一下感覺都要掉下來一般,現在除了有些細小的疼痛,就跟沒受傷沒什麽兩樣。”
“大哥,哪有那麽誇張,我又不是神醫,不過是你的手臂疼的沒有知覺了而已。”
“總之感覺好了不少,不用擔心,沒什麽事,有發不是說了,有個十天就能好齊了。”劉長根見劉氏的眼裏都是淚水,一時間頭疼不已,他這個妹妹什麽都好,溫柔善良知禮持家。
唯一的一點不好,就是不太懂表達,心裏有事時,隻會一個勁的流眼淚。
這跟他們死去的娘非常相像。
“大哥,你沒事就好,出門在外的你可得多加小心,我們劉家可就隻剩下你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如何去見爹娘。”劉氏說着已經泣不成聲。
大哥做這個生意,各種風險自是不必說。
親眼看見時,又是另個一回事。
小萌卻不覺得是意外,頓了頓:“舅舅,你這傷怎麽來的?”
“路過一個土匪窩,被他們放了冷箭,幸好跑得快就是。”
“到底是怎麽回事?”田有發蹙着眉,這事情隻怕不簡單。
“是這樣的,你大嫂已有八月的身孕,我們一家人準備返程,在江夏縣與臨陰縣交界處,那裏有一塊山頭,山頭上住着一窩土匪,那日也不知道怎麽的,出來一個女土匪頭子,看見勇兒說要把他搶了回去當土匪,我們隻是不願,想了個辦法逃出來,你大嫂有身孕不能走太快,沒多久就讓他們追了上來,我就這樣中了一箭,好在沒什麽事,你大嫂與勇兒也沒什麽事。”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如是真進了土匪窩,隻怕這一輩子也不要想見到妹妹一家子了。
“這土匪也真是可惡了。”田有發一聽,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小萌卻是記在了心裏。
臨陰縣與江夏交界的一處山頭。
等她有機會時,一定去給舅舅報會這一箭之仇。
“田姐姐,田姐姐,飯好了嗎?都餓了。”方爲然一身髒兮兮的跑進來。
田小萌與劉氏對視一眼,遭了,光顧着問舅舅的傷事,忘記做飯了。
“小公子,家中還有些點心,你先墊個肚子,我們現在就去做飯,一會就好。”小萌回了房子拿了一盒子點心出來。
“好吧,你們要快點。”方爲然點點頭,拿了兩塊點心出去了。
“這半年你們過得怎麽樣,家裏都還好吧。”見她們都去做飯了,劉長根問着田有發。
“怎麽說呢,就好像是重活了一回一般。”有發歎了一口氣,大舅子跟前,也沒什麽秘密。
“怎麽說?”
田有發把給劉員外家看病出了事以後的事情開始說起,再說到前幾日的事情。
劉長根聽的直咋舌。
這精彩的跟在說書一般。
“這些日子讓小萌與細妹受苦了。”
“放心吧,你們一家的日子以後定會越過越好的,照你如此說來,小萌現在已經長開,隻怕觊觎她美色的人會越來越多,不如早些給她說門親事,也免得節外生枝。”劉長根提議。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
“小萌畢竟還小,再加上之前與錢秀才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我看她對成親一事也頗爲反感。”女子十五歲上下就可以成親了,不萌到冬天就滿十五了。
“一會我與她說說,問問她可有中意的男子。”劉長根覺得自己作爲小萌的舅舅,有責任把這個任務挑起來。
“你不能說的太直接,她自從摔了一跤醒來之後,性子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兩人做飯,動作就是快些。
不出半個時辰,就端了三菜一湯上來。
有酒有肉有青菜,這夥食看着還是不錯的。
小萌爲劉長根滿了一杯酒,劉長根喝了一口之後開始說開了:“小萌,舅舅問你個事,你可不能生氣。”
小萌笑了笑:“舅舅想問什麽問就是,還整的這麽神秘。”問的這麽小心,隻怕不會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