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管怎麽樣……”田有金心有不忍。
“你們誰同情她們,誰也和她們一樣,離開我田家。”李氏沒有發話,田宗民在一旁發話了。
老四扯住老大的衣服,讓他不要再開口,爲了兩個外人讓娘與爹不高興,不值得。
“是麽?”小萌笑笑:“剛剛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剛剛你說要拿着銀子去找裏正爺爺,讓他托人把我爹救回來,就算是要趕我們走,也得等我爹回來吧。”
“不用,有發的事情,我們自己家人會想辦法的,至于劉氏,從今天起,我們田家沒有你這個媳婦,還有你,死丫頭,你也不再是我們田家的孫女。”
“老人家,就算我們要走,你是不是應該把我們的銀子還給我們。”小萌出聲。
“這是我兒子的銀子,與你們有什麽關系,趕緊走吧,如是讓裏正出面來趕你們走,這臉上誰都不好看了。”
劉氏的雙唇在發抖,臉上半點血色也無,不止是唇,身子也在發抖,本就在發燒的她,被李氏的話氣得肝疼。
她不走,她死也不走,她要留在家中等有發回來。
“當真不給?”小萌再次出聲。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沒有給你的道理。”李氏拽緊錢袋子,生怕小萌會突然搶回去一般。
小萌笑了,她的笑容在這屋子裏,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熠熠生光起來。
“如此正好,我們一家人從今以後與你們兩個老人家也再無幹系。”李氏看她不順眼,正好,她也看她們不順眼好久了。
從邊上拿起一把剪刀,握在手心。
李氏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殺人還要償命,爲你賠上我的一條命真是太不值了。”
雙手一松,舉起剪刀朝李氏紮去。
“啊。”李氏吓得捂住了胸口。
撲的一聲,是什麽東西被紮破了聲音。
一堆小石子從李氏的胸口滑落滾了一地。
李氏隻感覺剪刀插進了自己的胸口,腦袋嗡的一聲,一把尿從下身的裙子處流了出來。
一身濃烈的,帶着些許惡臭的尿騷味迅速在這小小的茅草屋了散了開來。
“怎麽會是石子。”田宗民盯着那堆小石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啊,啊,殺人了,殺人了。”李氏抱住腦袋驚叫起來,瞳孔放大,受到的驚吓不小。
“還以爲膽子有多大,這才哪跟哪,就吓成了這樣,至于這石子,是專門對你們二老準備的驚喜,怎麽樣,驚喜吧。”
“你……”
“你們做人的節操太差,我這是在教你們如何爲人。”小萌扶住劉氏,劉氏的情況不太好,她現在急需要去給她找個大夫看看。
“小萌,你們要去哪。”老大田有金喊住小萌兩人,以爲她們真要從這裏離開。
“我娘生病了,我帶我娘去看病,順便把我爹救回來,我離開的時候,我家中是什麽樣,我希望待我回來時,家中還是什麽樣,我的脾氣不太好,大家都知道,如是發現家中的情況不太好,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劉氏的病要看,爹也不能在大牢住太久,她這一段時間可能都會住在縣裏,至于家裏,有些活要停的先停下。
“好,那你放心去吧,我會看着家中的。”
小萌微微點了點頭:“大伯,身爲一個男人,該硬氣的時候就該硬氣,不管對錯都順着自己的爹娘,那是愚孝,我覺得大伯是個好人,不應該如此。”小萌在門口對着老大開口。
語氣耐人尋味。
老大田有金的臉一紅,無地自容。
他剛剛本可以阻止的,卻是猶豫了。
小萌讓劉氏站在門口,她去趕了馬車過來,從房中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物,趕着馬車去了縣裏。
“小萌這孩子越發讓人看不透了。”小萌的一番話,不止對老大,對于老二的震憾一樣大。
他不僅問自己,這麽多年以來,他爲三弟一家做過什麽?
“小萌真是長大了。”老大歎了一句。
“大哥,小萌這死丫頭,當着你的面就敢教訓起你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爲自己是千金小姐呢。”老四心中沒什麽感覺,不過是個小丫頭,真以爲自己是皇帝老兒不成。
“老四,怎麽說話呢,好歹小萌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老大不太高興老四的這句話。
老五看了看遠去的馬車沒有說話。
“死丫頭,要殺人啦。”李氏還在驚魂狀态,口中念念有詞。
“娘,娘”老四跑過去:“那死丫頭當真敢,竟敢拿着剪刀吓唬你。”被大哥教訓了的老四,跑到了李氏的跟前要當乖乖兒。
“不要過來,剪刀,剪刀。”李我一把推開了老四,雙瞳沒有焦炬。
“大哥,二哥,娘的狀态不對,你們快來看看。”老四一看李氏的這樣子,覺得不秒。
“娘,娘。”老大拿出一隻手輕輕的在李氏跟前滑動。
李氏卻是笑了:“走開,走開,這是我的銀子,不許跟我搶。”說着推開幾人的身體,把地上的一堆小石子攏進了懷裏,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人,深怕他們會搶走一般。
“老婆子。”田宗民走了過來。
李氏亦是一樣戒備的看着他。
“大哥,二哥,你們看看,田小萌她過分不過分,竟把娘吓成了這樣,娘若是吓出個好歹,我定不會放過他。”老四咬牙。
“娘,娘,你當真不認識我們了嗎?”老大彎下腰輕輕的問着李氏。
李氏抱緊懷裏的石頭:“不要過來,這是我的銀子,誰也不能跟我搶。”
“不搶,不搶,我不要你的銀子,娘,你認識我們是誰嗎?”老二試探性的問着,不會真被剛剛的那一下給吓傻了吧。
“你們是我的兒子啊,是我的兒子也不能跟我搶銀子,這是我的。”李氏站起來,抱着小石子就出了門,往上家村的方向跑去。
“一堆破石頭把她給寶貝的,看來真是給吓傻了,你們幾個跟過去看看,看看要不要找個郎中給她看看。”田宗民的目光幽遠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