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若是阻攔,就治他與田有發是同謀,你們自己看着辦。”王正南掃了一切擋着路的一衆村民,冷泠的吐出一行字。
治理這些村民還不簡單,一個罪字就能把他們吓破膽。
“把田小萌與田有發帶走。”王正南一聲令下,幾個衙役押着田有發就走。
“我想有發肯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老二歎了一聲,不敢再去阻攔。
“事是我一人犯的,爲什麽要帶我女兒走。”田有發停住。
小萌不能進大牢,那是個肮髒的地方。
王正南揮了揮手:“把田小萌放了,把田有發帶走。”
今天大公子的意思也隻是讓他帶走田有發,至于田小萌,他剛剛不過是抓着用來吓唬田有發用的。
“爹。”田小萌喊住田有發:“爹,這件事情我遲早會讓他們還你一個清白,你且在那裏先住着,等女兒來救你。”
田有發的心間有些苦澀,已經進過一次的大牢,想要再次出來談何容易,好在這次石大人沒有和上次一樣,連同他的女兒與妻子一起帶走。
隻要妻子與女兒平平安安的,就算石大人給加了什麽罪名,他也無所謂了。
點了點頭,雙目看向自己家的同個兄弟:“大哥,二哥,四弟,五弟,都說打斷骨頭連斷筋,大家雖然分家了,過着各自的生活,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麽事,家中的妻女就拜托兄弟幾個了。”小萌的話讓田有發很是欣慰,但他不想把小萌再卷進這起事端。
“有發,你放心吧,家中有我們呢。”田有金歎了口氣。
田有發點了點頭,隻要大哥發了話,他就放心了。
田有發被帶走了。
是被縣裏來的官爺給帶走了。
相較于之前的那次,這次的消息傳播的更加快,範圍更加廣,立即成爲了各家各戶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說,田有發的銀子真是謀害人命來的麽?”睡前,夫妻間私下裏輕輕的聊着。
“這可說不準,就算不全是,至少有一半是,人官爺可不能平白無辜的把他抓去,沒聽說現在人證物證切鑿嗎?”
“真沒看出來,平時看着挺老實的一個人,竟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不是,隻是苦了小萌母女了,田有發這一去,隻怕回不來了,剩下小萌母女留在村中,依我看,遲早要被李氏等人趕出村子去。”男人歎了口氣。
“田有發都不在了,她們也許也無臉留在村子中了,隻是可惜了有發,臨死這劉氏也沒能給他生個孩子,他這一脈算是斷了。”女子的聲音帶着婉惜。
“行了,睡吧,小心隔牆有耳。”男子翻身的聲音。
這樣的夜話交流,幾乎每家都在進行,寂靜的黑夜,忽然之間就熱鬧了。
劉氏雙眼空白的坐着床頭,不言語也不哭,受的打擊可是不小。
小萌無奈的歎了口氣。
今天這事,她完全有能力不讓那些縣衙帶走她爹,隻是這件事情遲早要還爹一個清白,目前看來隻能委屈爹在大牢中待幾天了。
安撫劉氏睡下,她自己也回了房。
燈下,她的小臉略顯疲憊,躺在床上半眯着。
眯了約一個時辰,去了劉氏房間看了一趟,發現她已經睡過去,睫毛處還挂着淚珠,滿臉的悲凄。
爲劉氏蓋上被子,轉身回房,換上夜行衣,又過了半刻出門而去。
“還以爲你今天不來了呢。”張一刀抱着酒壺,看見出現的小萌,頗感意外。
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大概知道了一些,不要問他怎麽知道的,他就是能知道。
“越是弱的時候越要變強。”小萌說了一句。
因爲她弱,所以,是個人都能欺負到她頭上來。
“不錯,很有覺悟。”張一刀點了點頭:“隻有你變強了,人家動你家人的時候才需要思考再三,而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昨天的心訣悟的如何,演練一遍給我看看。”
小萌演練了一遍,張一刀很滿意,臨走的時候張一刀說了一句:“好徒弟,放心吧,你爹那裏我會去看着。”
言外之意,就是不讓人有機會傷害田有發了。
田小萌感激的看了一眼張一刀,她正愁石飛會不會在縣衙給他爹上大刑逼她就範,聽到師傅的話,她的心就安定許多:“謝謝師傅,師傅,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師傅。”
小萌不忘誇獎。
“死丫頭,還知道給你師傅帶高帽,若不是爲了能讓你安心學武,爲師才懶得跑那麽遠。”收個徒弟也是心累。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李氏領着他的一幫兒子們堵在了門口,看李氏的樣子,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她雙手用力的敲着田小萌家的大門,恨不得把大門用大刀砍個洞過去。
“娘,你不要這樣,有發昨天才剛出事,你這樣做,不是讓有發寒心。”老大勸着李氏,昨兒個他才答應有發,有他們兄弟在,不會讓人欺負了小萌母女兩,今兒個一早,娘就要上門生事,這讓他怎麽說。
“我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你那沒良心的弟弟就不寒心了,我說過多少次,讓他休了那不下蛋的母雞,另娶一個,他便不聽,這下好了,自己進去了,留那不下蛋的雞和小賠錢貨在家,沒有了有發,這兩人與我們田家可是一文錢關系都沒有。”李氏冷哼。
田有發到底是他的兒子,哪個當娘的聽見自己的兒子出事了,能不氣,她氣就氣田有發不聽她的,若是把裏面的這對母女早早的趕出去,現在的他至于弄成現在這樣。
“娘,這事是個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呢,說不定還同上次一樣,什麽事也沒有。”
“進了大牢,哪有那麽容易出來,可憐了我的兒,這次八九不離十要死在大牢裏”李氏嚎啕哭起來:“老頭子,你還愣着幹什麽,趕緊砸開啊。”這個沒眼力勁的,不趕緊過來砸開,看看家裏還剩多少銀子,難道要等那兩母女藏好了他們再進去。
“你走開。”田宗民拿了一把斧頭過來。
“這……”老三吓了一跳,一早娘讓他們過來,也沒讓家中的娘們摻和,他就知道娘肯定要來生事。
沒有想到這次這麽瘋狂。
想到這裏,心裏有點不舒服,她娘會不會太無情了些,裏面的兩人雖說與老田家沒有血緣關系,但好歹也沒做什麽不忠不義之事。
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麽,勸解的話終究沒從嘴裏崩出來。
屋子是稻草屋子,大門按的也不是那麽結實。
田宗民的一斧子下去,原本就不結實的茅草屋開始搖搖欲墜,大門就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