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原本也是個漂亮的的人兒,那一年外出被人瞧上了,硬搶了我兒去給她當妾,我們窮人家哪裏拼得過人家富貴之家,就這樣,我好好的一個閨女給人當妾去了,最初幾年好好的,好景不長,女兒偶感風寒,這一病就一直不好了,成了病人的女兒被人關在一個小院落無人問津,半年前我偷偷給她找了大夫給她瞧過,那大夫說她活不過三個月了,可憐的女兒,兩月前離開了人世,從此這世上就我一個孤寡老人家了。”婆婆說着就流淚了,臉上是無限哀凄。
小萌隻當這是一個姑娘事來聽,對于婆婆女兒遭遇無限同情:“婆婆,那戶人家也着實可恨,人家二八芳華時,把人家搶了去,待到人家芳華不在時,就對人家不聞不問,這樣的人你怎麽不去報官。”對于這個時代的納妾一說,小萌是恨到骨子裏的,因爲可以納妾,就縱容了男人可以見一個愛一個,隻要喜歡,看上了,就可以有正當的理由抱回家。
“不行啊,報官也是沒用的,官家也不審理這樣的案件。”
“真是可憐。”
“姑娘謝謝你了,今天若不是碰上你,老婆子我隻怕也要到地下去陪我女兒了,可憐的我這個老婆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沒事,婆婆你家住哪,要不我們送你一程。”小萌看着婆子艱難步行的身子,某個地方柔軟了一下,出聲問道。
“這怎麽好。”婆子一愣。
“如果順路的話,我們不介意送你一程。”小萌笑笑,她不是什麽好人,當然也不是壞人,偶爾善心大發也不是不可以。
“我住周家莊,離這兒有個五六裏路,你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來就行,那段小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婆子沉默了小會,沒有客氣,說明了道路。
“婆婆,那你上來吧。”前面的确是有岔路口。
婆子在小萌的幫助下,上了馬車,看見是兩位姑娘,嘴巴動了動:“兩位好心的姑娘,好心會有好報的。”
“婆婆,你不用謝我,謝小萌就行了,這牛車是她的,我也是搭的她的順風車。”雪花淺淺一笑。
剛剛這婆子的話她也聽了個一二,心裏對婆子除了同情還是同情。
“當年我兒給人當妾的時候也是你們這般年紀,那時候的她漂亮的像朵花一樣,不知道有多漂亮,這才過了幾年,我兒與我就已經陰陽兩隔,都是那該死的劉德萬,如不是他看了我家紅兒,紅兒也不會這麽快就離開我。”婆子說着說着又紅了眼。
小萌勒住繩子的手一僵,重複:“劉員外?”
“不是他是誰,别看他長得和氣,一副與人爲善的樣子,還自稱是大善人,這爲人啊,不知道有多虛僞。”婆子歎了一口所,若非這樣,當年紅兒也不可能給她當妾去。
“你女兒可是他府上的周姨娘。”小萌出聲。
“他府中就我兒一人姓周,應當是吧。”
小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婆婆,這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傷心,你女兒舊病纏身,這樣對她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我隻是感到傷心,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死了,死了,連個像樣的墳都沒有,屍體被劉府的人扔到了一個荒山上,我這個老婆子讓人找回來簡單的埋上的。”婆子想到女兒死時的慘狀,悲從心來。
田小萌沒有想到周姨娘死後的待遇如此凄慘,這跟丢去喂狗喂狼有什麽區别?
“婆婆,當時你給你女兒找的看病的那個大夫你還記得是誰嗎?”
“我自然是記得的,是妙手堂的一個老大夫,我時常在他那裏抓藥的,他的醫術可不差。”
“那劉員外當真沒給周姨娘請過大夫嗎?”小萌又問。
“頭兩年還會請大夫過來瞧瞧,後兩年幹脆把人關起來了,别說是大夫,連口像樣的飯都吃不上了,日子過的比府中的粗使丫頭還不好。”
小萌沒有想到,她随便救回來的一個人,竟是周姨娘的親娘。
從她的話中可能聽出,周姨娘早就被診斷出有不治之症,想來劉家對于這事也是知曉。
這麽說,叫爹前去劉府給周姨娘看病,或許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讓她入府。
唯一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的田小萌在當日就死了,醒來之後的她,不再是之前的田小萌,而是來自現代的她。
原則上說,如果不是碰上她的話,這個計劃很完美,依原主的性子,說不定真會答應劉員外,做出那種救父賣身的事來。
如此一來,劉員外不正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田小萌名正言順的跟了他,而他也可以得到一個大善人的稱号,不僅沒有怪罪田有發,還收了她的女兒爲妾,這在外人看來,不是大善人是什麽?
“婆婆,你也别太傷心,壞人不會有好報的,你且看着瞧吧,這裏就是岔路口了,婆婆你小心些。”小萌停了牛車,扶婆子下去。
“謝謝姑娘,姑娘一定會有福報的。”婆子把心裏壓抑的想法講了出來,心裏感覺舒服了不少。
小萌朝她揮揮手,上了牛車,加快了些許速度趕路。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的人,真是太可惡了。”雪花聽的義憤添鷹,恨不得把那劉員外碎石萬斷。
“你急什麽?”小萌笑了,平時看她斯文文靜的。
“我也是聽得氣了”雪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萌,那劉員外是不是上次來你家的那家。”雪花似是想到了什麽。
“是啊,不是他是誰。”
“啊。”雪花驚呼:“他不會也想對你那什麽吧。”想想都覺得好恐怖。
那劉員外如今也得有五十出頭了,居然肖想人小姑娘,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