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沒有想到田姑娘這麽可憐,連自己的親生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回去的路上,一臉的同情。
“是啊,田姐姐真是可憐,特别是她的那些親人,更是可惡,也不幫田姐姐說話。”方爲然義憤填膺。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總比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卻不能相見來的好。”蘇煜哲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成安立即不說話了,公子這又是想起了傷心事吧。
方爲然可聽不出什麽:“蘇大哥,田姐姐不會真會被劉員外搶去當小妾吧,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她啊。”那劉府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他們隻怕還沒這個本事,放心吧,你田姐姐聰明着呢,不會那麽輕易被人帶走的。”蘇煜哲想起剛剛田小萌看她的眼神,他的心裏一陣煩燥。
剛剛他沒有出面爲她說話,也不知道她在心裏會怎麽想自己。
她那麽聰明,應該聽出來了他話裏的意思吧。
這件事情,從根本上來講,就是要弄清楚,劉府周姨娘的死因到底是什麽,隻有撇清田有發的責任,官府那邊就不會插手。
至于說她下毒一事,應該是另有隐情,如真是她下了毒,劉府也不會等到一個多月以後再來找她拿解藥。
看來,這件事情他有必要好好的弄清楚,當初在大牢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劉府爲什麽能夠保持一個多月按兵不動。
“可她隻有一個人,劉府有那麽多人,如果不行,我就跟你爹講,讓他派幾個人來保護田姐姐好了。”方未然雙眼發亮,是啊,有他方府的人在,難不成劉府還想把人帶走,不可能吧。
蘇煜哲笑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事情比較單純。
當然,如果方爲然能夠說服他爹派人的話,未嘗不是好事一件。
把方未然與方大寶送回方府,蘇煜哲與成安就離開了。
“成安,找人打聽一下周姨娘之前的情況,再打聽一下當初田小萌一家是怎麽從大牢裏出來的,百貨鋪子還沒弄起來,不能讓她出事。”蘇煜哲爲自己找了個理由。
“是的,公子,這事情要打聽起來也不難,我盡快去打聽。”不管怎麽樣,公子願意管就行,公子願意出手,就說明田姑娘一家不會有事的。
田小萌回了屋,劉氏與田有發正坐在床頭。
劉氏在默默的流眼淚,田有發在一旁輕聲的安慰着她。
看見小萌進來,田有發輕聲的喚了她一句:“小萌。”
“爹娘,今天家中毀壞的東西,明天我會去置辦回來的。”
“小萌,這些事情都是小事,你坐這,爹和娘有話要與你說。”田有發讓劉氏坐好,也讓田小萌坐下。
事情他娘已經講開,他想,有些事情是該讓小萌知道了。
總而言之,不管小萌是什麽人,身份是什麽,在他們兩口子的心裏,小萌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不會改變。
小萌依言坐在了床邊,田有發要與她說什麽,她大概也有個底。
“小萌,今天你奶說了那麽多,還都是些不中聽話,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田有發不知該從何說起。
小萌的眸子睑了睑,李氏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說什麽原諒不原諒一說,她是田小萌,不是原主,所以有些事情不會按原主的性格來。
她直接岔開這個話題:“也就是說,她今天講的這些都是真的?”
田小萌一開口,劉氏的眼淚就開始泊泊的往下流。
田有發則是輕輕的歎了口氣,眼神看向門外,似是在回想什麽,想到什麽,臉上盡是苦澀,緩緩開口:“我與你娘成親半年後,你娘懷孕了,知道這個消息,我高興的不行,隻是這種喜悅沒有維持不久,你娘的身子漸漸出現了不适,請村裏的郎中來看,村裏的郎中說是讓去縣裏看看,我與娘就去了縣裏找大夫看看,縣裏的大夫說,你娘的身子寒氣太重,這個孩子也許根本生不下來,我們不相信他的話,覺得他肯定是故意說的如此嚴重,不過心裏還是隐約的有擔心,在你娘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那大夫的話真的應驗了,你娘突然肚子疼,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我不敢耽擱,連夜去了縣裏,隻是可惜,那個孩子最終沒有保住,離我們而去,你娘當時痛不欲生。”
田有發每說一句,劉氏的眼淚就流得更兇。
田小萌不知覺的與劉氏挨在了一塊,輕輕的爲劉氏擦拭着眼淚,一邊聽田有發繼續講下去。
“那是個男孩子,渾身是血,從你娘身上掉下來的那一刻,你娘死的心都有了,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們爲他在縣裏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準備把他給埋了,就是縣裏的九重山下,從九重山回來的路上,在一處草從裏,聽到了孩子的啼哭,剛開始我們以爲是我們的孩子活過來了,趕緊尋着聲音找過去,發現了草從裏的你,當時的你,渾身紅通通的,嗓子也哭啞了,身上有摔傷的痕迹。”
“當時的我們以爲你是被路過的人落下的,爲怕人找孩子着急,你與你爹足足在那等了一個時辰,看見你越來越虛弱的聲音,我們終于抱着你離開了那裏。”
“我們在縣裏住了一個月,告訴家裏,你娘的身子需要調養,等生完孩子再回去,當時你奶的抵觸情緒很大,認爲你娘就是嬌氣,不過我們不回去,也拿我們沒辄,隻是留下話,我們在縣裏的開銷,讓我們自己去想辦法。”田有發陷在回憶中。
“那個時候,我們都認爲我是上天派來的,你想想,我們的孩子剛去,你就來了,不就是上天派你過來的,我們打心裏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等你漸漸長開,身體也壯實了些後,我與你爹就回到了田家村。”劉氏漸漸的沒再抽泣緊緊的握着小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