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果真沒有說錯,她這個兒子家裏果真得了不少的好東西,那些東西,一看就是好東西,光鮮亮麗的,讓人心動。
“娘,真是辛苦你了,小萌娘還惦記着家裏的雞呢,一路上幾乎是小跑着回來的。”田有發對于李氏突然的勤快,有些無措。
人家幫忙幹活,嘴裏的話自是客氣的。
就算是小時候,李氏基本也是罵罵咧咧的。
“沒事,這不家裏有我呢。”李氏心裏卻是嘔的要死,這群白眼狼,得了那麽多好東西,也不想着給她拿一點。
“聽說今天家裏來了一位小客人,生得粉頭粉面的,那孩子現在可回去了。”
“已經回去了,想來這個時間也早已到家。”
“居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要怠慢了人家,那些東西可是人家帶來的。”
“是,他們家真是太客氣,上次明明已經給過診金,這次前來還非得帶這麽多東西來。”
田有發撓了撓頭,有些難爲情。
“這有什麽,人家有這個意思,你就收下,那孩子多大了?”李氏又問。
“大概十歲左右吧,具體多大也沒問。”田有發倒是實誠的很,對于他娘的問話基本是有問必答。
“十歲啊。”李氏眉尖輕輕的鎖住,雙眼輕輕的小萌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小萌還沒到十五,這年齡的确是大了點。
大點好啊。
最重要的一點,對方家裏有錢。
看看角落裏的東西,那得家裏要多有錢才能做到如此大方,小萌如是能嫁進這樣的人家,隻怕不會比劉員外差多少。
更重要的一點,說不定能得個正妻的名頭。
下次那孩子要是再來,她可得好好的探探口風。
小萌一看李氏的眼神,就知道李氏在逐磨什麽,嘴角冷笑:“奶,趁天還沒下雨,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如是一會下起了雨,可是回不了了。”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這死丫頭不待見我,我看角落裏這些東西,你們家肯定也用不上,我捎回去一點,順帶拿去給你兩個大伯,兩個叔叔分下。”李氏已經起身,開始在那大大的一堆東西上面挑挑揀揀。
把什麽好的茶葉,點心什麽的都攏在了懷裏,深怕小萌會突然奪過去一般。
“聽說你們家最近都是大魚大肉的吃,這些東西你們肯定也看不上,我全都拿回去,就當是你們孝順我們了。”
田小萌一句話都不想聽,屁股一扭轉身回房。
對于李氏的行爲她甚是無感。
“小萌、”劉氏見小萌面無表情的回了屋,喊了一句。
“你們看看這丫頭,她那是什麽表情,我不就拿點她的東西,她用得着給我甩臉子,死丫頭。”那個死丫頭肯定看見她拿東西不高興了。
不高興了能咋辦。
人是她兒子救的,人家能來登門感謝也是看在他兒子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才買了這麽多東西過來,這中間沒那死丫頭什麽事。
若是有發敢跟她甩臉子,她一定讓有發知道她的厲害,省的他忘了自己是誰生的。
“行了,娘,你喜歡什麽就拿走吧。”田有發對于李氏的行爲,早就沒有反抗之力,其實是潛意識不是想反抗,在他看來,反抗了就是與李氏着對幹就是不孝。
李氏直到懷中抱不住了才沒再裝。
好不容易把懷中的東西抱到了家門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下雨下的太猛,天又黑漆漆的一片,她一腳踩在了自家門口不遠處的水溝裏。
懷裏的東西散了一地。
“唉喲。”李氏驚叫了一聲。
身子倒在地上,她的身子正好壓到了一個石頭。
酸疼立即撒滿全身,感覺腰中的骨頭就要斷了一般。
田宗民正在院子裏吸着旱煙,似是聽到李氏唉了一聲,跛着腳到院子外查看。
這一看不打緊,正見李氏四仰八叉的躺在水溝裏,邊上散落了一地的東西。
“老婆子。”田宗民喚了一句。
“叫什麽啊,沒看到我摔了嗎,趕緊讓兒子們來扶我,我的老腰唉。”這該死的天氣,沒事下什麽雨。
這下好了,這下她的老腰是真的要斷了。
“行,行,你等着啊。”田宗民趕緊叫人去了。
一時間,四個兒子齊齊的被田宗民叫了過來,連帶着四個兒媳,孫子孫女的圍了一屋。
大兒媳胡春蘭與二兒媳張二秀幫李氏擦了身子,換了衣服才把李氏擡到了床上。
李氏的腰可能是真的斷了,她想站站不起來,想坐坐不起來,什麽也能幹,隻能一動不動的床上躺着。
把李氏擡到了床上,四個兒媳看着滿滿一屋子的沾了泥巴的點心,茶葉,還有布匹,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依我看,這點心肯定是吃不得了,就扔了吧,至于那茶葉,我估計洗洗再曬曬還有用,這布匹肯定是還有用的,洗吧洗吧,我們四家分了吧。”大兒媳胡春蘭在李兒的五個兒媳當中算是比較有主意的一個人。
“那布匹可得給我留一匹。”李氏躺在内屋就能聽到大兒媳的話,在屋子大叫了一句,随即可能是想起身,動了腰,又唉喲了一句。
“娘,這些布匹花色太花哨了,别說是您,我們四個穿都覺得花哨了點,這不,你還有幾個孫女不是,我們留着,等她們大點給她們做。”除了田有發隻生了一個,剩下的四房,大房家兩兒一女,二房兩女一男,四房一兒一女,五房目前是兩個兒子,還有一個正在肚子裏,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敢情我從老三家拿了這麽些好料子,全都給你們拿了啊,不行,我就愛穿花哨的,老大家的,明天你們幾個去鎮裏一趟,給我做兩套衣服回來,這一輩子也沒穿過這麽好的料子。”李氏可不依。
花哨點怎麽了。
不是有句話叫什麽老來俏。
這四個兒媳若是敢獨吞了她的布料,看她的腰好了不打死她們幾個,真是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