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是被蛇還是其它的野獸咬了,然後想賴在我們家狗兒身上,完了再不要臉的要點賠償,這樣的事,她田小萌又不是沒有幹過。”前一陣,還因爲秀才的事,從她們家中拿走了十兩銀子呢,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從田小青嘴裏說出來,卻有些變了味道。
田小萌輕輕的看了看田小青,也不辯駁。
裏正的眉毛彎了彎:“一共死了多少雞仔。”有發家要養雞的的事他是知道的,沒想到才過一天,就出了事。
“三十二隻。”田小萌輕啓紅唇:“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能上這來,裏正爺爺,你看看狗兒的腳上,是不是有些草灰。”
裏正低頭看了一會,點了點頭:“的确有。”
“爲了讓這些雞仔晚上睡的更舒服,我往雞舍裏鋪了不少草灰,狗兒如果沒去,腳上怎麽可能會沾有草灰。”
“可是草灰是很常見的,家家戶戶都有。”僅憑這定一點,不能說明什麽。
“裏正爺爺,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一路過去,好像有骨頭渣子一路通到了我家門口中嗎?”田小萌淡淡道。
“還有這事。”裏正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有人故意引誘狗兒前去。
田小萌跳下馬車,走到狗兒跟前收起那些死去的雞仔,狗兒當即移開腦袋,朝地上一步一步的嗅去,似是在找什麽東西。
就這樣一步三嗅,舔舔嗅嗅的走出了老遠。
那個樣子,顯然知道地上是有食物的。
“田小萌,你如果想要賠償直接說就是,何必這樣血口噴人,難不成我們大人還能動你那些雞仔的心思不成。”田小青的手心握緊,這個田小萌真是太可惡了,她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現在要怎麽辦,賠點銀子給她,還是死不承認,等爹娘回來再說。
“賠償這倒是小事,就這件事來說,若是人爲的,是不是太缺德了,裏正爺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賠償,人若是不犯她,她是有病了才前來釁事。
裏正點了點頭:“小萌,你放心,這件事情若真是有人要害你的雞仔,爺爺一定還你個公道,隻是這牲畜也不會說話,我們也問不出什麽,要不等有亮兩口子回來再做定奪。”小青兩姐妹不過是兩個女娃子,做不了主,這事要怎麽個弄法,還是要等大人回來再說。
“裏正爺爺,就算這事是我家狗兒做的,狗兒不過是條狗,不通人性,難不成要我家狗兒以命抵命嗎?”她真是小看了田小萌,沒想到她居然跟一條狗較起真來,還把事情說得有模要樣,想讓她賠銀子,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大不了把狗兒打死了賠給她,回頭家中再買條狗回來就是。
“再說,這狗與雞本就不對盤,你們家買了那麽多雞仔的事,村人都知道了個遍,何況是狗,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沒有栓好門,讓我家狗兒鑽了空子,若說有錯,你們家也是有錯的。”小青說到這裏,感覺腰杆都挺直了。
是啊,狗兒犯的事,與她有什麽關系。
虧的田小萌在這裏說的像模像樣,也得有人信才行。
田小萌隻是笑笑。
狗不通人性,人也不通人性是嗎?
居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了。
走到牛車前,輕輕的解下牛頭上的繩,輕輕的拍了拍牛頭。
牛上前走了兩步。
田小青與上草後退了兩步,臉色蒼白:“田小萌,你個瘋子,你想幹嘛。”這田小萌不會是想放牛來的撞她們吧。
“小萌,你要幹什麽,你可不能幹糊塗事,你家雞仔的損失,爺爺會爲你讨個公道回來,你若是讓牛傷了人,爺爺可幫不了你了。”裏正的粗眉擰在一起,他也看不透田小萌想幹什麽。
“小萌。”田有發也不知道女人想幹什麽,光天化日放牛撞人,這可是犯法的,他們一家好不容易才從牢裏出來。
“爹,你急什麽,我有那麽傻,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放牛傷人,要傷人也得半夜才對,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回頭再來個打死不承認,與我們可沒關。”田小萌順了順牛耳,語氣透着怪異。
田小青聽的一陣青一陣白,這個田小萌她還真是敢說。
半夜放牛傷人。
“裏正爺爺,你聽到沒有,她就是個瘋子。”田小青咬着牙,她有點後悔去招惹這個瘋子了。
裏正的眉頭厥起:“小萌,你這個想法也是不對,你與你爹先回去吧,回頭等有亮兩口子回來,讓他們給你個說法。”
聽說小萌丫頭自從山上摔了下來,再進了一趟牢裏回來以後,這行事風格就變得毫無章法了。
再看看今天她的舉動,果真有此瘋狂,爲了不讓小萌鬧事,裏正細聲的哄着。
“裏正爺爺,這可是我爹花了家中一半的積畜買的雞仔,以後還指着這些雞生蛋發财呢,即是這條狗咬的,一命賠一命的,我也就吃點虧,讓這狗一條命抵我家三十二條雞的性命,如何?”
銀子,她現在不缺。
她也沒那個心思讓田小青家賠銀子。
即是狗犯的事,理應由狗來承擔就是。
“這……”裏正犯難了,按理說,這狗咬死了人家家裏三十二隻雞仔,人家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問題是,三十二隻雞仔的價錢也不定能抵得上一條狗貴重,人家願意不願意還兩說呢。
“裏正爺爺,我希望你能公正的來對待這件事,我與你爹先回去了,這條狗我也先帶走了。”不知何時,田小萌已經把栓牛的繩子栓在了狗狗的脖子上,狗狗正在歡快的與牛兒玩耍呢。
大家看見這一幕石化了。
剛剛田小萌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狗那麽溫順的就讓她套中了。
田小萌又爲牛兒套上,跳了馬車,牛屁股上一拍:“牛兒,走了,回家。”
“田小萌,你幹什麽,那是我家狗狗。”田小青吐血的心都有。
這都什麽人啊,簡直就是土匪,土匪,毫無道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