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麽掙,她早已想好了。
“有發啊,吃飯呢。”說話間,田宗民跛着腳進了屋子,看見小木桌上的一葷一菜一湯,眸子亮了亮,若無其事的坐下,拿出旱煙開始吧嗒吧嗒的吸着。
“爹,你怎麽來了。”田有發正在感慨這骨頭湯的美味,看着田宗民進來,有些意外。
“沒事,我就來坐坐,你們吃吧。”說完田宗民的雙眼在肉菜上逗留了一會,而後移開了視線。
“爹,吃飯沒,我去廚房拿個碗,一快吃吧,晚上的菜都是小萌做的。”田有發站起身進了廚房。
田宗民沒有回話,他早就等着這句話了。
聽說小萌今天去一趟縣城,小萌身上這是有十兩銀子在身的,爲了看看她今天進城都買了些啥,李氏還沒天黑就要他過來看看。
正巧,一過來正好趕上了飯趟。
田宗民的眸子掃向陳阿婆的身上時,微微不悅,這個死老太婆子,倒是不客氣,三天兩頭在自己兒子家吃飯,他自己都沒這待遇,全讓這死老太婆搶了去。
“爹,這湯是小萌煨的,你嘗嘗,味道挺好。”田有發給田宗民盛了一大碗湯,湯裏面躺着幾塊大排骨。
田宗民看見卻是皺了皺眉,滿心不悅,這骨頭可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他就說,一個小女娃子會買什麽東西,有錢在她身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麽使。
“萌丫頭,以後骨頭這東西還是少買,吃不上肉不說,還費錢。”田宗民壓制住自己的不悅出聲。
小萌重重的吸了一口湯,沒有因爲田宗民的話而不悅,喝完一碗湯又盛了一碗大米飯,一個勁的吃着肉,甭說有多歡。
吃了好些肉才擡起頭:“爺,吃骨頭湯補骨頭,你都可以多喝點,真的,不騙你,不信你問我爹。”
田有發的臉部一僵,還有這說法嗎?他怎麽不知道。
話是女兒說出來的,身爲父親,不管是不是,總得給她圓回去不是。
“爹,我無意當中在一本醫術當中看見的,書上的确是這麽說的。”田有發說完低下了頭,一臉心虛。
他爹應該看不出什麽來吧。
畢竟他是大夫。
田宗民狐疑的朝父女兩看去,低頭看着面前滿滿的一大碗湯,不情不願的開始喝了一口,湯汗唇齒留香,比他預想中的難喝簡直天嚷之别。
“即是這樣,我是該多喝的,三兒,照你這麽說,爹這隻腳能治好不?”田宗民問了一句。
“爹,隻怕有些困難。”都十幾年了,早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段。
“當年要不是爲了因爲小萌出生,我的腳也不可能會摔斷。”田宗民舊事重提。
要說這事,與小萌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唯有的一點關系。
就是小萌開春出生,田宗民夏天就摔了。
李氏非把這事算在小萌的身上,說是小萌的出生月份與田宗民的出生月份相沖,是小萌把他爺爺的腳給沖斷的。
田有發吃着飯的手一抖。
“田老三,這事與小萌有什麽關系,明明是你自己不心心摔的,你摔的那一天,我還在場呢。”陳阿婆替小萌說了一句。
“你個死老太婆,有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這是我們老田家的家務事,與你有什麽關系,我看是不是我家有發對你太好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讓你快忘了自己是誰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個不祥的女人,克夫又克子的,你最好離我們有發一家遠點,我們有發家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八成是你克的。”田宗民對着陳阿婆吹胡子瞪眼。
依他看來,小萌這兩天對他奶,對他又是打又是摔的,八成是這個死太婆子教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把田有發過繼到她的名下,去當她的兒子。
算盤打的可真是好。
她一個孤老太太,這心可真毒。
阿阿婆臉色燥紅的看着田宗民:“有發他們對我好,我記着呢,我可不像你,把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女都不當回事。”
“呸,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這裏假當好人,讓我們去當壞人,然後你在中間挑拔,死老太婆,你自己的兒子死了,休想讓我兒子去給你當兒子。”
“爹。”田有發腦仁疼,這什麽跟什麽。
田小萌本來心情不錯的在吃飯,田宗民一來,這嘴吧吧的講的不停,她吃了在一碗飯就吃下不了,站起身扶起已要放下碗的陳阿婆:“阿婆,這裏太吵,扶你進我屋去。”
“不用,我回去就好,我一把年紀,可聽不得有人左一句老太婆,右一句老太婆的。”陳阿婆年輕時也是個有脾氣的,隻是這些年經曆了一連串的打擊,收了許多。
田宗民冷哼一聲。
早該走了,沒事老呆着這幹嘛。
田小萌不想坐在桌子前聽着田宗民說話,一個轉身進了房間。
見田小萌離開了,田宗民開始對田有發訴苦。
田有發面色不好。
他手裏是有三兩銀子,可那是小萌交給他保管的,他若是給了他爹,豈不是辜負了小萌的一片信任。
“爹,銀子都在小萌身上呢,我身上都沒有,再說,今天小萌去了一趟縣城抓了兩副藥回來,身上的銀兩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
小萌身上的确是沒有了。
“那個敗家的。”一聽沒有了銀子,田宗民惱羞成怒:“整一個賠錢貨,這麽多銀子一天就用完了。”
“讓我看看今天她都買了些什麽回來,東西在哪。”田宗民胡吃海塞的塞了一半碗肉進嘴裏,而後進了廚房。
找了一通沒有。
“肉呢。”
“爺,你不用找了,肉都在桌子了,諾,還剩下半盤呢,你要是想吃,就端走吧。”田小萌倚在門上不冷不熱道。
“不可能,聽人說你買了好幾斤肉回來呢,怎麽可能隻有這一盤。”田宗民不信。
“那你不信你也沒辦法了,不信你再找找。”
“爹,真沒了,剩下的都是骨頭,都是你碗裏了,你多喝點。”田有發這回也學聰明了,沒有揭穿田小萌。
田宗民冷哼一聲:“一個一個死沒良心,得了那麽些銀子,買了那麽些肉,也不知道拿些孝敬長輩,一個一個都是白眼狼。”田宗民在廚房裏什麽都沒有找到,氣得吹胡子瞪眼。
田宗民罵了一通,當真端起桌子上剩下的半盤肉,還有剩下的半鍋湯離開了。
離開時一臉的不悅。
死丫頭,賠錢貨,花銀子似流水,有發一家遲早得敗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