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吓了一跳。
這個死丫頭什麽時候有這麽吓人的眼神了。
“老二家的,她受傷了,你不能這麽對她,孩子會吓壞的。”
“孩子?”李氏冷哼一聲:“過了年馬上就十五了,還小。”
“不是我說,你個死老婆子,我們家的事你還是少管,有發是我的兒子,難不成什麽時候成了你家兒子不成。”這個死老太婆,她跟她孫女說話,老在是邊上插嘴。
一個孤老太太,有她什麽事。
沒事就多關心關心自己,若不是有發這些年一直幫襯着她,她一個老婆子早就橫死屋中了,還有力氣在這裏跟她争這口水。
“老二媳婦,話不是這樣說,小萌現在傷成這樣,我這個外人看着都心疼的不成,你這個親奶奶難倒一點心疼都沒有?”陳阿婆老了老了還被人這樣罵,氣得臉鐵青。
這個李氏,從來沒有拿她當過長輩。
“心疼?我心疼她,誰心疼我兒子。”
田小萌看着李氏猙獰的臉。
心裏微歎了一句。
不承認穿越這個事實也成事實了。
她真的穿越了。
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的黑道老大,竟然穿成一個農家小丫頭。
穿成小丫頭也就罷了,還一身是傷,一到這裏就被眼前這個自稱是她親奶的女人又是打又是捏的。
她的眼神看向陳阿婆:“阿婆,我爹出什麽事了?”
她剛剛沒聽全,不太清楚原主的爹娘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陳阿婆歎了一句:“小萌啊,你爹看病的時候,醫死了劉員外家的姨娘,如今劉員外把你爹告了,要你爹一命賠一命。”
“死丫頭,你爹把你當寶貝寵了那麽些年,是時候給你爹報恩了,明兒我就把你送到劉員外家裏,讓劉員外收你做姨娘,這樣一來,你爹就算不能放回來,也不用給人賠命了。”田宗民看着田小萌,語氣幹巴,說出來的話卻讓田小萌皺眉。
這真是親爺親奶會說的話。
“死丫頭,不要以爲不說話,你就能不去。”
田小萌自始自終都沒說話。
李氏與田宗民罵罵咧咧了好一陣才走。
臨走的時候,不忘警告田小萌:“你要是敢逃,你爹和你娘就會沒命,要想救你爹就在家好好養傷。”
田小萌已經閉上了眼睛。
換作是平常,李氏這樣的話說出來,小萌早就哭了。
今天不僅沒哭,還對李氏不理不睐,這讓陳阿婆很驚訝,小萌這個樣子不會是被有發的消息吓倒了吧。
“小萌。”她們一走,陳阿婆上前查看田小萌的傷。
“阿婆,我爹他……真的要沒命嗎?”初來乍到,老天爺就送她這樣一個大禮,實在是讓她驚喜。
“小萌,劉員外家權大勢大,你們家又沒有什麽後台,你爹若是沒有人出面,隻怕是兇多吉少。”陳阿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噢。”小萌閉眼。
好在原主的身體不是太弱,她現在正在一點一點的恢複當中。
等田小萌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手和腳也能活動了。
動了動手和腳,欲圖試着坐起來。
家裏的大門突地被人推開。
進來幾個衙役,上來就把田小萌綁了。
田小萌眯眼。
随後就聽到一個衙役頭子在那說:“田有發犯了命案,現在把田有發之女田小萌賠于劉員外,田有發無罪釋放之類的雲雲。”
田小萌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好像她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帶走。”衙役頭子一聲令下,幾個衙役推着田小萌就要往外走。
“等等。”田小萌突然出聲。
之前的兩天她不出聲,不代表她是個好欺負的,不過是她身體不好,不想說話不想動而已。
“幹什麽?”衙役頭子吓了一跳,不要看這姑娘生得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當真有幾分氣勢,讓他這個在縣衙當差的頭頭都不由自主的把腳步停下,想聽聽她要說什麽?
“我答應你們跟你們走,走之前我要看到我爹和我娘完好無發的回來。”已經過去好多天了,都沒看到原主的爹娘一眼。
“你以爲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跟我說話?”衙役頭子眯起眼,還想與他們讨價還價。
“我一個罪民之女哪有什麽資格,大不了一抺脖子就是。”田小萌歎了一聲。
如果事情和她想的一樣。
那麽,這件事情就有趣了。
衙役頭子給了一記贊許的眼神,這個姑娘倒是個聰明的。
“走吧,跟我們走,到了縣衙自然能見到你爹和你娘。”
“走吧,總之,反正我這命也不值什麽錢,如果發現我爹和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着她們去。”田小萌任由他們拽着自己走。
“小萌。”陳阿婆抺着淚從門口出來:“小萌,你不能跟她們走。”
“阿婆,放心,我不是去送死的,我去把爹和娘從縣衙裏帶回來。”田小萌給了陳阿婆一記安心的微笑。
田小萌一笑起來,陳阿婆有一時間的愣神。
她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不由一陣感歎,小萌笑起來好美啊,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小萌笑起來竟這樣美。
不止是陳阿婆,連邊上的幾個衙役也被小萌的笑容也美倒了。
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一雙眼在小萌的臉上看着再也移不開。
“嗯哼。”衙役頭子最先回神,他幹咳了一句:“都幹嘛呢,趕緊上路,大人還在等着呢。”
心中不由可惜了一聲,這個女子果真是個美的,怪不得劉員外不惜除掉家中的那個病怏怏的姨娘也要娶田小萌回去。
“小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事到如今,陳阿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造化弄人啊。
有發好好的一家怎麽就出了這事。
去往縣衙的路上,十裏八村的都出來觀看。
有的人看見這樣的情況偷偷的落淚。
有的人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這下好了,田有發一家從此以後隻怕就要住在縣衙了。”
“多好的一家,唉,真可憐。”
“可憐什麽,就你有同情心,要不是田有發黑心腸治死了人,他們家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聲音雖遠,卻不影響田小萌聽清楚。
她曾經是個古武學者。
正因爲有古武的基礎才可以在黑道橫行這麽多年,并且穩坐黑道老大的位置,以她的古武基礎,聽得清楚那些人的講話也不奇怪了。
一眼看過去。
那些正在講話的村民聲音噶然而止。
爲什麽田小萌的面孔此時在他們的眼裏有些恐怖呢。
卻見田小萌嘴邊挂着冷笑,一個回頭任由他們押着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