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沒家财,又謀斷蕭家的子嗣,是可忍孰不可忍。
董氏見老夫人竟然對自己如此嫌惡,便知道老夫人要對她“趕盡殺絕”!
否則,在席宴上,她又怎麽可能把秋氏推上去,晚上陪老爺。
看起來秋姨娘那個小賤人,是徹底得到這個老東西的心了!
董氏喘着粗氣,心頭發恨,深黑的眼眸森冷如寒刃割到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我哪裏對下面的妾室不寬容?怕都是大小姐造的謠!還有老夫人,平日把大小姐寵上天,導緻她在長輩面前說話不規不矩,沒點分寸!老夫人你現在覺得好像這樣待大小姐是一件好事,但你瞧着吧,等她嫁到别人府上去再這般做爲試試,不被婆家趕回來才怪!”
她說着這話,老夫人一張臉由粉潤變蒼白,直至青黑,一雙眼睛中由詫異到震懾,仿佛是沒料到,董氏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敢這樣無禮和放肆。
然而董氏的話還沒說完,“老夫人,老爺好不容易歸來一趟,理應先去正室院子,而非是去個小妾房裏。雖然爲蕭家添枝散葉是正理,但是老夫人這樣要老爺寵妾滅妻,傳出去讓人齒寒!以後咱們蕭家該如何在帝都立足,老夫人又怎麽配享尊榮,站在一衆貴婦中言笑自如?!妾身今日在此勸老夫人一句,安享晚年,莫要再插手自己兒子之事,省得外面閑言碎語地瘋傳,老夫人還拿捏着老爺,把老爺當三歲孩童指使!”
“你……”老夫人氣得面容發抖,想要指責董氏。
“時候不早,少倍了!”
董氏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夜色之中。
“你聽聽,她都說得些什麽話!”
老夫人氣得捂着胸口,搖頭呐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怎麽會出了這麽個孽婦,怎麽會啊……”
李嬷嬷趕緊端茶倒水,照顧她,一邊溫聲勸道,“老夫人,您莫要生氣,夫人隻是一時想不開。這麽久沒見老爺,怕是想老爺了……女人家都這樣!您千萬别生氣,您還要抱孫子呢……”
醉香院中,董氏把蕭羽菲叫到跟前來,她臉頰氣到火燙,怒恨未消的對身邊的蕭羽菲說道,“明日之事,你可都安排好了?”
蕭羽菲面色冷凝,抿着嘴,深吸口氣,仿佛是在思量着什麽。半晌後才道,“都安排好了!母親便放心吧,蕭傾玥她逍遙不了幾時了!”
“不行!”
董氏怒火中燒,眼睛裏面全是紅光,她望着天色,想到今夜秋姨娘那個小賤人放蕩誘惑老爺的情形,她倏的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熱浪翻滾着在地上炸了朵暗花,董氏猶不解氣,左右想想,強自壓下心頭怒浪,寒聲道,“還差三日便是皇後娘娘的壽辰了,明日一定會有很多提前去預祝皇後娘娘生辰的命婦大臣,我想了,在老爺離開帝都之前,要讓蕭傾玥徹底完蛋!”
蕭羽菲聞聲,小臉突然漾起一股惬适的笑來,轉怒爲得意,随聲附和道,“母親說得對。這件事情,女兒也認爲應該這麽辦。”
“嶽子興還在本草齋裏?”董氏沒聽出蕭羽菲言語中的興災樂禍之意,陡然問道。
見蕭羽菲點頭,董氏緊接着憤慨的斥罵,“叫我們的人把嶽子興帶出來,我要蕭傾玥明天便死于非命!”
董氏的面龐冷罩了層寒霜,猙獰得猶如厲鬼。
蕭羽菲暗暗勾唇,她就等着娘親這句話呢!有皇後娘娘在後面撐腰,她就不相信,明天蕭傾玥還能逃得過?!
蕭傾玥啊蕭傾玥,恐怕你明天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這便是你與我作對的下場。姐妹一場,到時候我一定會送你一場完美的葬禮!
老爺去了子矜院,紅箋一蹦三尺高,小臉都快樂成了一朵花,歡欣的對傾玥道,“小姐小姐,這下子咱們賭注上的那幾百兩銀子,馬上就能滾呀滾,滾成一團大雪球了!等到秋姨娘懷上了身子,到時候咱們就不是幾百兩銀子,而是幾百兩金子啦!”
傾玥見她如此高興,随口便道,“好啊,那這些銀子變成金子之後,都交給你打理。”
“小姐,”紅箋嘟起了嘴巴,埋怨道,“小姐就是對銀子不上心。好好的在手裏面幾千兩的銀票,都花到了内宅之中。那董氏貪沒的錢财,憑甚要讓小姐您補漏洞呀!還有老夫人給您的百寶箱,您都留着,連一件都舍不得當,到時候老夫人再要回去,看您怎麽辦!”
傾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道,“我留着,便是等着老夫有一天需要再還回去的。若是當了的話,老夫人得多傷心。”
“小姐就會爲别人着想!”紅箋不服氣的喊道。
蕭金庭被秋姨娘領進了子矜院,這裏面并沒有蕭羽菲所說的惡臭難當。
這裏面與蕭金庭上一次離開之前一模一樣,蕭金庭能夠看得出來,并非是刻意收拾好了的,而是本來便如此的,因爲屋子裏面沒有移動過的痕迹,一些家具乃至用物,一旦移動,便會在原來的地方落下極重的痕迹,那是掩蓋不了的,除非再換一套新的鋪面。
見此蕭金庭越發覺得自己之前是虧待了秋姨娘。
谷嬷嬷見了老爺來了之後,大喜過望,連洗梳的盆子都給激動得弄倒了,傾灑了她自己一身,她還跟沒感覺一樣,看着小姐與老爺一同手牽着手進屋,傻樂。
秋姨娘親自端了水侍候蕭金庭洗腳沐身,将蕭金庭送進屋子,燃起燭燈,秋姨娘軟軟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蕭金庭見她還行禮,頓時便要去扶她,接着被她給搏開了。
秋姨娘跪在地上,身上穿着的是薄紗,在朦胧的燈光下能夠看出雪白的皮膚以及嬌嫩如花蕊的身子,似乎散發着氲氤的幽得,蠱惑着人心。
蕭金庭在邊關死守争戰,不近女色,禁欲多時。
陡然被這暧昧的燭光一挑興,秋姨娘又是穿得如此楚楚動人,剛才的誤會一解除,蕭金庭内心的欲瀾便狂發起來,強自咬牙克制着自己,挺直身體坐在榻前,露出一副聽軍令狀的樣子,嚴正的睨着下面的秋姨娘。
“老爺,奴婢再生爲人不易,多虧了大小姐才能把身子治好。”
秋姨娘這話,蕭金庭已經聽了第二遍了,隻是越聽越無感,在這朦胧的夜色之中,蕭金庭想做的,隻不過是想順應自己的本性,做一些這個時候本該做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