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答應蕭傾玥的請求。
很快,待楚北辰回過神來之後,就看到有人奉上了匕首,在楚北辰衆多的帶刀手下面前,遞到了楚北辰的面前。
楚北辰俊面一沉,冷喝,“這是何意?”
他内心不耐煩,蕭傾玥竟然敢當着他那麽多手下的面動刀,而他的手下竟然沒一個有反應的,莫非都傻了不成?!
傾玥笑了,很是耐心的回道,“剛才王爺已經答應了,不是要送傾玥半杯子血嗎?傾玥已經都準備好了呢!”
楚北辰擡眼豁然看去,匕首以及杯子,早備得整整齊齊,被蕭傾玥帶來的婢子給捧着,主仆兩個人,俱是眉開眼笑,那副得意之色,悉堆在眼角,刺得楚北辰的眼睛生疼!
他果真上了這個蕭傾玥的當!
她是有備而來,她是故意的!
“王爺不會是想說話不算話吧?您的手下可是都聽見了呢!”傾玥再一次催促道。
然而楚北辰回頭,這才明白,自己的手下人爲何會一動不動,他以爲這些人都死了,被釘死在地上了,可是實際上他們都活着,不僅僅如此,還活生生的聽到了自己答應了蕭傾玥的條件!
這一些人,活着果真不如死了。
蕭傾玥把匕首往楚北辰面前遞了遞,懇切道,“王爺莫要再猶豫了,需知道這麽多人都看着,傾玥是絕不會威脅到王爺性命的。隻不過是求王爺一點血,男兒熱血,王爺不會這麽小氣吧?”
剛才楚北辰說蕭傾玥小家子氣,可是現在轉眼又被說了回來。
楚北辰暗暗咬牙恨道,蕭傾玥不是詭詐狡猾,還是一個最小心眼的女人,真是令人無法忍受!
他冷哼一聲,目光掠向一直沉默着的林禦史,冷笑一聲,“林禦史,本王今日便将血給蕭傾玥,但是你莫要忘記了,本王可是來取白狐的,他日朝堂之上,你可莫要奏錯了意!”
“王爺大仁大義,老臣哪怕妄說半分?”林禦史闆着臉,拱起手淡淡的說道。
楚北辰寒斥一記,笑得凜冽生風,他答應給血了,這個林禦史便稱自己大仁大義。哼,還真是個會拍馬尼的狗東西!不知道的還真被他那虛僞的假相給騙了!
楚北辰之前還覺得此人耿直,是個不容易被收買的角色。現在看來,呵呵,也不過如此!
寒刃遞到面前,楚北辰咬牙,在手腕割了一刀。
傾玥立即捧着大碗接血。
快要滿碗了,她依然還在接。
楚北辰見她如此歡呼雀躍的接自己血,内心又氣又寒,他狠狠瞪着傾玥,血水潑灑,他的身體卻是陡的一顫,眼前突然模糊,閉眼朝後倒去。
“王爺?!”
諸葛遠等人頓時大驚,忙去救昏過去的楚北辰。
傾玥則是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還沒有滿碗的血,直搖頭歎息,太可惜了。能得到楚北辰血的機會不多,好不容易逮着這一次機會了,竟然沒有接滿。
因爲牛兒身體的病征,越發的與肖胥的病征相似起來,傾玥苦苦研究,正好這時候紅箋親自而來,将陳娘子之事對傾玥細細禀報了。
傾玥起初并不以爲意,但是那修德老者突然提出一件異事。
那便是爲何翠兒能夠聞出中毒者身上那細微的清香之氣,而傾玥也一樣能聞得出來,别人卻聞不出來呢?
經過修德老者之言,說乃是處子之身,兼并無内力且爲至陰之體,才能夠聞到那毒中所帶的香氣,最終呈現在病體身上的清香的味道。
傾玥不太相信,于是派人又尋了符合修德老者所言條件者,結果亦如是。
這下子傾玥對修德老者則是多了幾分敬佩和尊重。
于是便設下此局,利用陳娘子與自己相似的身形,而釣楚北辰上勾。
據修德老者所言,至陰之體可聞到那毒香之氣,說明此類身體亦是容易染上此毒的。而肖胥恰巧便是這種身體。
若尋解藥,當先以至陽之體才爲上策。
修德道,皇上之血,乃爲龍血,金貴無比,當屬首要解毒之血。
可是傾玥哪裏敢去問皇帝要血救肖胥,實話說出去,不被滿門抄斬才怪。
修德老者掰着手指,把皇帝的幾個兒子給數了一遍,最後落定在楚北辰的身上。他的生辰八字批算之下,是乃至陽之體,他身上的血,當屬至陽之血。
這血是首要的毒克星。
傾玥費了大力,終于把楚北辰的血給弄到手了,此刻抱在手中,就好像抱個寶貝一般。
幾乎要昏迷過去的楚北辰見此,心裏面升起股異樣,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會令蕭傾玥如此重視,他自然而然地想知道,蕭傾玥想用他的血,做什麽?
“多謝王爺贈血,傾玥感激不盡!”
傾玥急忙忙的把血收起來,也沒有再多說,行了一禮,歡欣而去。
楚北辰望着蕭傾玥匆匆消逝的身影,心頭喊道,“蕭傾玥,你好狠的心!”
他心頭,莫名的恨的滋味越加濃郁,好像是蘊釀千年的冰峰,又濃又苦。連他也不明白,爲何會如此恨。人都說,恨是因爲愛,可是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蕭傾玥,但他對蕭傾玥的恨,卻是這般的刻骨銘心。
傾玥大搖大擺的回了本草齋,把至陽之血分了幾份,分别保存,生怕會浪費一滴。
紅箋跟在左右,輕聲問道,“小姐,陳娘子那一邊,該當如何?”
傾玥隻說道,“你自己看着辦。”
自從陳娘子出現能夠代替傾玥之後中,傾玥就沒有回過蕭府去。裏面的一切全是陳娘子在紅箋的指引之下去做的,傾玥也不知道其中情形怎樣,于是便讓紅箋自己看着辦。
“那奴婢便讓陳娘子再回府頂替一陣了。三小姐和二小姐,似乎是在秘謀什麽,其間三小姐還往榮華院來打探了一番,被奴婢給吓走了,嘻嘻!”
紅箋把事情一一都告知傾玥,可是傾玥根本沒時間聽。隻是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快回府吧,莫要再多說了,快去快去。”
她在實驗室,一切都需要安靜,安靜。紅箋在她耳朵邊上聒噪,傾玥哪裏能研究得下去。
“是,奴婢先告退了。”
紅箋福福身便下去了,之後乘着馬車很快地往蕭府而去。
紅箋一走,修德便翹着小山羊胡子出來了,對她說道,“小丫頭,你研究得怎麽樣了,黎王的血,究竟怎麽樣啊?管不管用?”
傾玥頭也不擡,将黎王的血與藥水融在一起,查看反應,見無反應,便将蓋子給蓋上,這才回道,“現在還不知道。隻要能讓那牛兒的毒解開了,我想楚北辰的血應該便是管用的吧。隻不過,現在市場上那鎖嚴子藥材價格非常高。也不是那麽貴重的藥材,卻挑起了那麽高的價格,真是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