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不由地流露出一絲惶色。
躲在衆妃嫔之後的皇後娘娘,唇畔帶着惬意之笑,心中得意至極。
她想要的便是這個結果!
什麽給蝶伊公主指婚,什麽要蕭傾玥嫁到福榮王府去,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爲了現在。一切都是爲了太子。
“貴妃娘娘指責傾玥此言,不知可有證據?”
傾玥仰起頭,在衆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之中,她朝天看了一眼,衆人以爲她好像是賭咒發誓。可是蕭傾玥隻是看了一眼月色,好像是看看月亮的方位,便又收回了目光。她那清秀的眉微微彎起,好像是在等待着什麽,又好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麽,總之,她神情略有不安,有些焦慮。
田貴妃沒成想,蕭傾玥竟然還敢問自己要證據,她可真是恬不知恥!
“蕭傾玥,本宮也不想爲難你,隻不過外面傳言紛紛,若是拿一兩個證人前來,其實也是可以的……”田貴妃爲自己争取理由,同時微微挺了挺腰,使得胸前的豐滿更加傲人,仿佛這樣就能爲她增加信服力。
傾玥不屑地輕哼一聲,清秀的眉眼淡泊而冷漠,面對田貴妃的傲人上圍,她不過嗤之以鼻,“胸大無腦”難道就是這個意思?她蕭傾玥要的是證據,田貴妃卻在她面前擺出兩個山峰來,有何用,她蕭傾玥又不是男子,對那兩個玩意兒,沒半點興趣!
她不應聲,衆人都朝田貴妃看,期待着她拿出證據來。
田貴妃有些下不來台,扭頭朝皇後娘娘處看去,哪知皇後娘娘早不在那裏了,一時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身邊的親信宮女維護田貴妃,大聲嚷道,“蕭大小姐,你如今掌管着蕭将軍府的内宅,借行醫之名,對父親的小妾圖謀不詭,甚至還對那小妾的亵褲酣喜不止,這種醜聞早已傳出,你若是要取得證據,便找帝都的說書人去吧,那裏全都是關于你的證據!”
這話使得一幹人頓時齊齊“哦”了一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此時在暗處皇後娘娘,面帶微笑,冷觀這一切,嘴角流連着一絲得逞之色:現在蕭傾玥還想要嫁給太子麽,呵呵呵,不能了吧?
看起來那宮婢是在說書人處聽到的傾玥的一些傳聞,旁邊的宋英立即上前來,雙手叉腰,凜凜而戰之姿,揚聲喝道,“說甚渾話!若然沒有真憑實據,便莫要誣賴人!蕭傾玥如何,本小姐是不知,但是本小姐卻敢保證她絕對不會做出那般事情!”
“宋小姐,您要保證,請問您拿什麽保證呢?”這句話突然幽幽冷冷,從衆嫔妃的身後傳來,頓時衆嫔妃讓開一條道寬,從後面慢慢顯露出了柔妃娘娘,那保養細緻猶如天顔般的美好麗顔。
“項上人頭!”
宋英曆來在軍中曆練,對于女子禮儀,繡工女工,哪怕是女戒之類的女子用書,一概統統不知。
她隻知道行軍打仗,更知道願賭服輸,還知道江山是靠白骨堆積而成,所以軍隊一定要聽從命令,否則便殺!
她有着強硬的軍人般的意志,更有着鐵骨铮铮。她雖爲女兒身,卻絕不輸男兒。
在聽到柔妃的話之後,宋英想都沒想便搬出了自己的腦袋!
她并非輕信,而是絕對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她力保蕭傾玥!
宋英還不知道,自己今日的一番言語,他日之後,蕭傾玥于她,将是莫大的助力。
這邊宋英搬出了自己的人頭,柔妃娘娘便不說話了。
下一刻,田貴妃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爲柔妃娘娘已經幫田貴妃争得了賭注,那麽接下來就該田貴妃下賭注了。
人家福榮王的嫡孫女拿人頭保證蕭傾玥的人品,田貴妃能拿什麽,她能拿得了人頭麽?她的人都屬于皇帝,她的人頭又怎麽可能輕易拿出來呢?
正在田貴妃進退維艱,難堪之際,一道聲音打破了沉浸,蕭羽菲袅袅婷婷地站了出來,一副弱柳扶風之态,胸前的粉色披肩,顯得她猶如仙子一般,卻也弱不勝衣,看起來令人心憐而神往。
“各位娘娘小姐們,請容菲兒說一句話。”
蕭羽菲站起來,面帶同情而無助地望向傾玥,無奈地勸道,“大姐!您就聽菲兒一句勸吧!莫要再抵死相抗,這非但是對你,對咱們蕭府也是沒有好處的呀!”
她這一句“認罪”之言,頓時場中增加了無數對蕭傾玥鄙薄的寒光。
蕭羽菲擡擡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她對傾玥苦口婆心地勸道,“大姐,你在内宅與秋姨娘厮混,這已經不徑而走的真實了,現在又何苦把人家宋大小姐的腦袋給帶上。若然宋大小姐的腦袋搬家,你以爲你能脫了罪麽,你會連累咱們蕭府的,你知不知道啊!”
“這位菲兒小姐便是蕭傾玥的二妹啊,沒想到她這麽懂事!”有命婦小聲地議論道。
而另一人則是趁機接道,“你不知道,上一次在蕭老夫人壽誕,這位蕭二小姐便舞姿傾城。如今再見,她是難得的一位知書達禮而又多才多藝的好姑娘呀!”
“切,好或者是不好,光看表面可不成!”憐王妃不屑道,上一次她同去參加蕭老夫人的壽誕,在場中自是目睹了一切。當時所有的人都脫了衣服,将鑽進肚臍中的甲蟲給捥出來。憐王妃知道,當時若非蕭傾玥,大家都死定了。
可是相比之下,這個蕭羽菲,虛僞多了!
在王府内宅,憐王妃什麽事沒經曆過,什麽人沒見識過,蕭羽菲這樣虛僞做作的,她第一個不喜歡!
雖然褒貶不一,但是還是掌聲蓋過了一切,蕭羽菲心中暗暗欣慰,她今天這一趟,沒白來!
“二妹,你真了解自己這麽做的後果了?”
傾玥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心,姿态慵懶而随意。
看到她量出巴掌,蕭羽菲本能地後退了一步,仿佛感覺到了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
上一次蕭傾玥的警告還在耳邊,蕭羽菲被打得疼了也打得怕了,然而才過了不久,再度重犯。她以爲她不再怕蕭傾玥了,可是看到蕭傾玥的巴掌,蕭羽菲還是本能地感覺到了疼。
蕭羽菲這副樣子,被衆人視爲威脅,齊齊地鼓勵蕭羽菲,“既是肮髒不堪之女,便該逐出府去,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