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蕭大小姐去拿雪魄玉璧,還是蕭二小姐給故意撺掇的呢,我們可都在旁邊看着真真的!之後,蕭大小姐便與黎王退了親,兩人無礙了,這次蕭二小姐算是得償夙願了呢!”
“蕭大小姐不是個廢物花癡麽,怎麽突然變好了,還知道退親了,哎喲,她可是讓黎王在金銮殿上,丢了不少人呢……”
楚北辰聽着這番話,越聽心中越是光火,目光直逼夙烨宸。
傾玥見夙烨宸來爲自己解圍,心中驚訝的同時,不由地猜測,他究竟用怎樣的法子,爲自己解圍。于是便在一旁,靜觀其變。
但見夙烨宸不慌不忙,緩緩地站起身來,一身雪白的長衫如仙如玉,随着他起身的動作,如天邊的翠雲滾落下來,映出一片極緻的風情。
他雙手一拍,隻聽到“啪啪啪”一記交掌聲,便看到外面圍觀着的百姓中,自動分開兩條縫,從人群後面,疾步進來一名俏麗的小丫鬟,她一眼看到滿身紅疹的蕭羽菲時,“哇”的一聲痛苦出來,接着便奔了過來,二話不說,從袖口裏面掏出一枚丹藥。
“慢著!”
夙烨宸長長的折扇一晃,空氣中一記咔哧聲,就見他已飄落到那俏麗丫鬟的身邊,續聲問道,“你是誰?給蕭二小姐又是吃的什麽藥?”
那俏麗丫頭,便是之前被馬車甩在後面,蕭羽菲的丫鬟采月。
如今趕了過來,看到蕭羽菲滿身的紅疹子,當即也顧不得許多,便沖上前要給蕭羽菲喂解藥。
可是夙烨宸的扇柄止住她,讓她根本無法去做。
她惱怒地嗔道,“奴婢是二小姐的丫頭采月,現在二小姐病了,奴婢來給二小姐喂藥都不行嗎?這位公子,您管的未免太寬了吧!”
夙烨宸聞言輕輕一笑,臉上沒有怒意,卻相反升起幾絲暢快之感,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問道,“你怎麽知道這藥能治二小姐的病,黎王殿下已經派人去尋太醫了,你這丫頭若是給二小姐吃錯了藥,可是小命不保。”
話落,采月面色一變,而楚北辰聽到這裏,聰明如他,更是知道了夙烨宸的用意。
就在楚北辰想要趕開夙烨宸,讓采月給蕭羽菲喂藥,這個時候,恰巧太醫趕到了,診了蕭羽菲的脈向,采月心急小姐,便将自己手中的丹藥給太醫檢查了,确認正是所要的解藥時,便給蕭羽菲服下。
不過眨眼之間,蕭羽菲身上的痛癢便消了一大半,而那些紅疹子,也不似先前那般嚴重。
蕭羽菲解了毒,不由地長長舒了口氣。
這時候蕭玉丹奔上前,毫不在意蕭羽菲剛才中毒是否傳染她,她牽住蕭羽菲的手,大大的眼瞳幹淨而清澈,偏着頭不解地問道,“二姐姐,你是怎麽中毒的呀。爲什麽二姐姐中了毒,身邊的丫頭卻有解藥啊?二姐姐是随時帶着解藥的嗎?”
蕭玉丹這話一說出,蕭羽菲頓時臉頰漲紅,垂眸之際,兇狠地瞪着蕭玉丹,把蕭玉丹給瞪得吓一跳,不禁朝身後縮去。
這時候傾玥站了起來,将蕭玉丹護在身後,瞧着蕭羽菲,冷冷接道,“是呀,二妹自己中了毒,自己丫頭帶着解藥。這還真是方便呢!可是苦了我們,白白在旁邊擔心。二妹可真是聰明呢!”
話聲落下,四下的百姓旋即發出一陣嗟歎之聲。
蕭羽菲隻覺得無地自容,露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朝楚北辰身畔而去,她軟軟地抱着楚北辰的手臂,盈盈欲滴地溫柔道,“大姐誤會了,妹妹并非是中了毒,而是偶爾會因爲穿新的衣料子過敏,而全身起紅疹子,多虧采月帶了應急的藥,我才不至于太丢人。還要感謝黎王殿下,若非太醫前來,菲兒怕是已經一命嗚呼了……”
旁邊的布莊的侍女柳慧急忙站出來,狀似滿目真誠地解釋道,“對呀對呀,二小姐常來星莊的,可是她從來不試衣服,這一次也是因爲大小姐硬要二小姐試衣服,才會引得二小姐渾身鬧疹子,我們這裏的人都知道,二小姐是從來不試衣服的啊!”
她說着眼中露出誠懇的神情,仿佛自己句句屬實。
傾玥不由地朝這柳慧看去,暗暗地對此人留了心。
蕭玉丹聽了兩人的話,緊跟着不贊同道,“可是我沒聽說二姐姐穿新衣料子會得紅疹子呀!”她脆生生的聲音,直将蕭羽菲的謊言打破。
蕭羽菲聞聲,面色一變,她緊緊抿着唇,暗黑地盯着蕭玉丹,這一刻那樣淩厲如刀的目光,恨不得把蕭玉丹給撕裂了。
連親生的妹妹,都不知道蕭羽菲會得紅疹子,蕭羽菲所說的話,明顯是謊言。
傾玥見了,不由莞爾一笑,對蕭羽菲告誡道,“四妹還是個孩子,二妹便不要怪她實話實說了。何況四妹說得也是事實,我覺得二妹還是有必要回府去抄寫幾遍女戒,好好修身養性才是,以後似這般謊話,若再是從二妹嘴裏說出來,怕是會丢了咱們蕭家人的臉面!”
蕭羽菲的臉刷地就青了,她想反駁,卻一時找不出話來,聽着外面百姓們對她的指指點點的私語,她憤恨地低垂下頭,極力掩蓋自己的尴尬。
這些百姓是她故意引來的,目的是讓蕭傾玥中了毒之後,醜态百出,可是最後卻變成了她出醜,甚至是這些人的議論和指責之人,也都變成了她。
蕭羽菲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來,明明是給蕭傾玥衣服上抹了藥粉,最後怎麽自己中了毒呢,蕭傾玥是如何做到的,莫非是她事先察覺了,可是不對呀……
正在這時,夙烨宸對傾玥微微一笑,朝布莊的門口伸出手臂,輕然若仙地一笑,聲音低沉魅惑地問道,“傾玥小姐,不知夙某是否有幸,請小姐前往慕香居一叙?”
慕香居是帝都有名的花坊,隻接待上流有品位有見地的客人,當然詩逢高雅才思敏捷之人,亦是這裏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