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菲剛剛進去,傾玥便爲蕭玉丹選了兩套衣裙,付了銀子,便要走。
楚北辰哪裏肯讓,立于門前,冷笑道,“蕭傾玥,剛剛才做下了事,現在竟然想走麽。菲兒都還沒出來,你想走到哪裏去?”
傾玥昂首一笑,面色冷凝道,“臣女去哪裏還輪不到王爺管吧,請王爺讓開!”
楚北辰被反問,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是人高馬大地抱胸矗立在前,傾玥繞過他去,與蕭玉丹一同離開,卻被之後上來的羽林軍給阻攔住了。
“不知王爺是何意思?”
傾玥目光發寒,眼底氲氤出怒意,森寒問道。
“本王不過是請蕭大小姐留下來,與你的妹妹一同離開罷了,怎麽,難道蕭大小姐不敢留下來,還是說你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把菲兒一個人留在内室?”
楚北辰轉過身,昂然地睨着傾玥,眼底閃現着陰謀之光。
“大姐姐……”
這個時候蕭玉丹有些怕了,看着威武森嚴的羽林軍,她怯生生地叫道,拉着傾玥的手,想要停下來。
“也罷,既然黎王想要傾玥留下來,我便留下來,隻不過王爺如此周護着我二妹,還說跟她沒有關系?”
傾玥這個時候與蕭玉丹已經到了星布莊的屋門口,透過羽林軍的縫隙,能夠看到外面的百姓越聚越多,傾玥一時有些納罕,這些百姓比剛才她入星布莊的時候還要多,莫非是有人故意想要讓他們前來這裏?
是了……一定是蕭羽菲幹的。
她事先故意在自己所試的衣裳内塗抹了藥,就等着自己着衣裳出來,藥物發作,醜态百露呢。可是現在,自己完好無事,可那些百姓卻不能白來。
傾玥與蕭玉丹故意走到門口,将屋内所說的話音故意加大,讓外面的百姓聽見,頓時外面百姓的攘熙和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就在楚北辰微覺有異的時候,便突然聽到内屋一陣尖叫聲,不知是有所察覺還是事先早有準備,楚北辰神情一變,對身邊的護衛直接命令道,“快進去看看,蕭二小姐怎麽了!”
他并不吩咐一旁布莊的婢女,卻反而對自己的手下吩咐,傾玥嘴角掠過抹冷笑,看起來楚北辰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才認爲隻有護衛能控制得住蕭羽菲,而布莊的婢子去了,隻會使事态更加嚴重而已。
傾玥拉了一個小方凳過來,徑自坐了下來,而蕭玉丹則坐在她的旁邊,中間隔着布莊的珠簾以及守衛在外的羽林軍,而百姓們則是透過羽林軍朝内指指點點地私議着。
又一聲尖叫嘯來,玉丹一下子抱住了傾玥的手臂,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朝後縮去。
便在這時,護衛捉着亂撲騰的蕭羽菲,急忙出來。
隻看到蕭羽菲的手上身上,迅速漫延着一片紅疹子,她恐怖地怪叫着,不斷地拿手去抓那些疹子,顯然是因爲很癢。
“蕭傾玥!”
見到這樣的蕭羽菲,楚北辰不禁扭頭朝傾玥大斥,“你做了什麽,爲什麽要把菲兒弄成這個樣子,你這個歹毒的女子!”
聽到他這樣說,傾玥不禁愣了一下,當看到蕭羽菲身上的紅疹子的時候,傾玥面容一沉。
這使身上起紅疹子又痛又癢的的粉末,若非她早在蕭羽菲讓自己試的衣裙上發現,并且轉移到内室試衣之處,如今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人,便是她蕭傾玥!
可是楚北辰竟然如此質問她,傾玥不由地面罩寒霜,嘴角亦掠過一絲輕慢的冷意。
“王爺說的什麽話,傾玥聽不懂呢。”
傾玥安撫地拍拍玉丹抖抖索索的小肩膀,漫不經意地說道。
“有什麽不懂,根本是你害的菲兒變成這樣子的!”楚北辰目眦欲裂,厲聲吼道,可是他的眼底深處卻帶着冷嘲的諷色以及一絲興災樂禍的喜色。
任何一個能打壓蕭傾玥的機會,他楚北辰都不會放過!
上次在宮中,楚北辰已經一而再地被蕭傾玥戲弄,這一次,楚北辰不會放過這得來的好機會。縱然是利用蕭羽菲,他也絕不在乎。
蕭羽菲衣裙不整,雙手亂騰揮舞,那護衛不讓她去抓身上的紅疹子,她便照着護衛的臉上狠狠地一拍,頓時五指血印落了下去,護衛疼得将她丢開,蕭羽菲得到自由猛地朝楚北辰撞來,伸手就要來抓他的臉。
“蕭傾玥,這都是你的罪過!還不快來給菲兒醫治!”
楚北辰看到蕭羽菲瘋狂的五爪,堪堪罩在自己的臉上,他惡咒一聲,二話不說,指着蕭傾玥厲聲命令道。
他鉗制着蕭羽菲,将人控制在身側,轉眼看到蕭羽菲雙目混沌一片,便知道這毒,一定是能夠擾亂人的心智!
“恕傾玥無能,二妹所中之毒,傾玥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沒有解毒之法。”傾玥歎息一聲,悠悠然然地回道,完全将蕭羽菲的慘叫置之門外,仿佛根本聽不見一般。
這時候楚北辰一個眼神,早把布莊門口的守衛給撤了,這下子外面觀看着的百姓,便更加輕易地将布莊内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了。在聽聞蕭傾玥是害蕭羽菲的兇手時,人們頓時嘩然聲一片,對傾玥多是鄙視和不屑。
楚北辰見此,眼底流露出一息得意之色。
毀了蕭傾玥的名聲,折了她的翅膀,對于楚北辰今後收服她,會更加有利,而且不費吹灰之力。
至于蕭羽菲的醜态,被帝都的百姓都看在眼中,這正中楚北辰下懷:蕭羽菲本是庶女,如今又是自己作醜,就越發配不得黎王了。她一身的紅疹子,臉頰上還撓了幾下,與天人之姿的黎王相比,簡直比腳底的泥還要不堪,而這越發顯得冷酷俊美的黎王,抱着此刻面目全非的蕭羽菲,顯得大義而莊重,得體又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