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長期從事纖體工作的,她那裏的景色尤其顯得旖旎挺拔,如不是溝壑處那團淺色的雲紋慢慢把他吸引過去,他還真有點放任自己不想自拔的意思。
男人嘛,終歸是會在微妙的瞬間犯點糊塗的原始動物。
真夠秀色可餐的!蘇楚瀾悻悻想着,順帶掩了掩身上的浴袍,以免身上哪個部位會出于本能而顯示出過多的難堪。
那團缱绻于她胸口的雲彩紋印就是她的“烏符”标記了嗎?那爲何自己和徐謙的紋印卻長在手掌心和手臂上!
歐曼雲咳嗽了一聲。
看到避不過她的眼神,蘇楚瀾嘴裏隻好嘟哝一句道:
“說吧,你要問我什麽?”
歐曼雲絲毫不介意他的眼光遊移,隻饒有興緻問道:
“我上次穿越回唐朝見到的那兩個女孩,哪個是你老婆?哦不對,應該說劉馳馳的老婆才對。”
原來這女人竟對劉馳馳的私生活感起了興趣。
蘇楚瀾頓時無語。
女人終歸就是女人,天生就是好奇星球上的生物,八杆子上千年都挨不上邊的事憑什麽就這麽充滿興趣呢?那副表情,哪裏像個企業的CEO,分明就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小女人。
“有點正事好不好,真是替古人擔憂!”他随嘴嘟囔道,還算是憋住了聲音的分貝。
“你說什麽?”歐曼雲一挑眉毛。
“哦,我就說你問的是哪兩個,我怎麽沒有印象?”
他心裏隻慶幸自己剛才聲音不大,裝起呆來倒快。
“蘇楚瀾!”歐曼雲一張噴香微紅的杏臉直杵到他眼跟前:
“你跟我裝呆是吧,好,就問你這點事都不誠心回答我,你等着,以後别指望我會再去幫你。”
說着便起身作勢要走,兩條長腿靈活得吓人。
“唉!”蘇楚瀾歎口氣妥協:
“怕了你了姑奶奶,我如實以告還不行嘛?”
歐曼雲長腿這才停住,勝利者的姿态晃回床邊,坐下,雙腿交叉錯落着放好。
蘇楚瀾看得眼花缭亂,心火直燒。
“說吧!”歐曼雲很滿意她獲得的主動。
“我說什麽,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
歐曼雲思考了一下。
“最近的這次,就是你困在報恩寺地宮的這次,我穿越過去在後山上遇到了兩位姑娘,一個圓臉長得甜甜的姑娘,一個杏臉個子高挑一點。”
說着忽然恍悟道:
“不會兩位都是你夫人吧,真看不出你小子到唐朝是爲了飽享齊人之福去的吧!”
蘇楚瀾被晾在這女人的幻想裏,哭笑不得。
有時,女人的自說自話和她天馬行空的臆想一樣可怕,會讓男人在不知所以中抓狂不已。
“曼雲姐,你也太會想了。”
蘇楚瀾隻好解釋:
“哪有的事,我蘇楚瀾在古代怎麽會大業未成先成家事,我好歹也是一介堂堂男兒好吧。”
歐曼雲小嘴直啧:
“是嗎,那是我錯怪你了。那情投意合的女孩總有吧,你别跟我說你在唐朝素了大半年。”
“情投意合的倒是有一個。”蘇楚瀾不準備瞞她:
“就是你見到的高挑個子的那個,她叫冷泠竹。”
“泠竹?”歐曼雲嘴裏重複着思索道:
“我想起來了,我跟她照面不多,但她面容我卻記得,絕色佳人,我怎麽忘了,從她一臉關切你的眼神我也該想得出來的。”
蘇楚瀾隻好點頭,順帶糾正道:
“曼雲姐,你别弄混了。人家不是關心我,關心劉馳馳而已,此我非我。”
“明白。”歐曼雲解了自己心結,頓時爽快道。
蘇楚瀾一塊石頭落地,看向牆上時鍾道:
“曼雲姐,我的回答你也滿意了。不如各自回房休息好嘛,我倒時差呢!”
說着皺眉作頭疼狀。
他真不敢讓歐曼雲在他房間多留,縱使她再貌美如花秀色可餐,可抵不上她那份好奇的勁。看架勢,如果給她時間,她能問他三天三夜不同樣的問題。看她那興緻,就像一個學生在提問一個剛從外太空回來的宇航員一樣,沒完沒了了。
“老二不是說你昨天中午就回來了嗎?怎麽還在倒時差?”歐曼雲一皺眉,想是又有些關切道。
到底是歐曼雲,機敏勁無人能比。
蘇楚瀾苦笑:
“姐,我頭還暈着呢。”
“好吧,好吧。”歐曼雲舉手打住:
“你休息,你休息。”一面念念着起身。
蘇楚瀾剛想直起身子送她到門口,
歐曼雲又想着轉身,一臉俏皮着詢問道: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問題,怎麽樣?”
蘇楚瀾送客的手勢僵持在半空,拿她沒有辦法,一會才一臉無奈:
“說吧,你還有什麽問題?别指望我都知道哦。”
以防萬一出現尴尬難堪的問題,他聰明地留了一手伏筆。
“放心吧,我怎麽會問你不知道的問題呢?”
歐曼雲婀娜着重又走到他面前坐下,這次坐得離他更近,吐氣若蘭,一雙大眼徑直認真盯在蘇楚瀾的臉上。
“如果在泠竹和章迪間選擇,你會選哪一個?”
這真是個要命的問題!
蘇楚瀾豁然反應過來,其實自己的内心一直是在抵觸這個問題的。不,與其說抵觸,不如說是逃避來得更貼切一些。要知道,每一個時空裏的回憶,都是一份滿滿的不舍。
如果自己不曾愛過,是不是現在會更灑脫一些?不得而知。
這個該死的穿越,爲什麽讓自己帶着這麽多記憶在時空裏來來回回?這個仿佛永遠都卸不掉的行囊。
他甚至想,如果有個記憶的橡皮擦該多好,把自己在前一個時空的記憶擦拭得一幹二淨,不帶任何念想和挂牽地回來。
可是,但萬一丢了那些關于愛過和經曆過的記憶,自己是不是會更痛苦呢?
沒有答案,因爲自己是個孤獨的穿行者。
蘇楚瀾沉默半天,莫名在子夜的風裏惆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