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念完後将紙張一丢,雙臂展開,仰天哈哈大笑不止。
祿東贊這才回過味兒來。
後悔讓這個家夥借助符咒,扭曲歪斜進行編造嫁禍,以此蠱惑人心。
“拖下去,拖下去,砍了!砍了!”
許溫雖然被人拖拽着朝場下飛奔而去,但他仍舊狂妄地大笑不止。
“天要亡吐蕃,天要亡吐蕃!三年後,吐蕃将有一股瘟疫,将所有吐蕃人徹徹底底的消滅掉!”
祿東贊氣得将桌子上的酒肉果蔬全都給打飛了。
一旁的侍女吓得低頭退步。
聽着耳畔的噪音,祿東贊惱羞成怒:“将大牢裏的唐人捉來,統統捉來,破解符咒!”
帶上來一些怯懦的唐人,祿東贊令人翻譯給他:“隻要準确無誤地将符咒翻譯出來,立馬就放了他。”
那些唐人本來以爲看不透什麽符咒,結果一看字條樂了,那上面哪裏是什麽符咒,明顯時間蠅頭小字的唐文嘛。
結果他們所說的跟許溫說的一丁點兒都沒差錯,直接把祿東贊氣炸了肺。
尤其是說到了他的兒子竟然是他老婆跟一個罪人私通誕下的孩子,他的孩子又跟自己的老婆私通誕下了私生子。
人人看向祿東贊的時候,感覺他的頭頂上頂着一個科爾沁大草原。
吐蕃的牛羊不愁沒綠草吃了。
“來人!将他們統統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這波大唐人開始憤怒地咆哮着發誓詛咒,氣得祿東贊直接暴跳起來,起身氣哼哼地吼到:“将這些蠱惑人心的符咒全都燒掉!燒掉!”
在場的權貴們頓時又緊張起來,紛紛做好了逃離現場的準備。
侍衛們趕緊将地上的符咒收攏起來,還将許溫翻譯的紙張也丢在裏面。
巫師開始做法,往上面噴灑馬尿羊血等物,意爲驅逐魔咒。
他們不知道此刻距離校軍場不遠處的高山上,叢林掩映中,站着兩個人。
趙六兒扳動投石器,牛二持着火把等待點燃鐵球。
投石器是倪土專門設計的簡易工具,拆解開來,拼湊一下便是日常所用的耕地爬犁,但拆解開來另一個組裝便是小型投石器。
近百米的距離,投擲的東西不超過三十公斤,遠射的效果還是可以達成的。
瞧着校軍場上的巫師持着火把要丢入紙堆的瞬息,趙六兒喊一聲:“點!”
牛二急忙将火把靠近鐵球上的引線。
等着引線呲呲啦啦冒着火星的時候,趙六兒猛地一錘打開了擋闆,投石器直接努力一彈,将鐵球彈射了出去。
“嗖!”
徑直朝着校軍場奔去。
趙六兒和牛二急忙趴在了地上,捂住了耳朵。
“轟……隆隆……”
大地震顫,煙霧缭繞,随後的校軍場上傳出來哇哇呀呀的哭喊聲。
趙六兒和牛二見大功告成,迅速地拆解投石器,化作了農具背在身上迅速離開。
長安。
太極宮。
李治爲蘇定方奏章中所述的天雷遲遲未到,甚爲擔憂。
他擔心天雷一旦被吐蕃人劫掠,就會爲大唐造成緻命打擊。
蘇定方的奏章中提及,一枚小小的如瓜一樣的天雷彈射出去,就能炸死數十人。
羽林衛的密奏也證實了這一點。
密奏裏面甚至詳細說明了使用方法,制造的威力,傷亡的具體人數。
這威力比長箭長槍厲害多了,重要的是不損及大唐将士的性命。
若是大大地鑄造,還怕什麽吐蕃和西突厥啊。
直接造出成千上萬個,能把大地炸個底兒朝天。
李治派出去羽林衛查探,回來的消息卻是發現了信使的屍體。
所攜帶的公文和天雷不翼而飛。
李治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埋怨倪土爲何不将天雷的制作技術早早地貢獻出來。
害得大唐陷入危難之中。
武媚兒拎着食盒前來,李治卻沒有胃口吃午飯。
在詳細得知此事後,武媚兒妩媚地一笑,勸慰道:“陛下,倪土明知道這是大唐興國之利器,又怎肯丢給蘇定文偷偷遣送長安呢?明知道吐蕃人也盯着天雷,沿路上,倪土也沒設什麽關卡或者埋伏,肯定是那個小子施的什麽陰謀,蘇定文被倪土那小子當成了他計謀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李治聽聞,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緊皺着眉頭思考着武媚兒假設的情況。
“陛下!吐蕃國的情報!”
此時,小黃門托舉着一個密奏文書進來。
李治趕忙坐到龍書案前,等着小黃門将文書放置在龍書案上,緩緩地展開來。
李治急忙一把捏起來,站起身快速品讀。
“果然啊,倪土這小子竟然把吐蕃人給耍弄了!”
李治大笑起來。
武媚兒聽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
這笑容使得她愈加甜美動人。
“原來,被吐蕃人劫掠去的天雷裏面藏掖的是倪土對吐蕃的詛咒和謾罵。你瞧瞧,他說那個待死不活的論欽陵是一個罪人跟王妃的私生子,論欽陵還跟祿東贊的妃子私通生下了另一個私生子,哈哈,可笑之極,朕現在都能想象到祿東贊的暴躁和抓狂。”
“離間計!”武媚兒毫不懷疑地評價道。
“嗯!這小子夠壞!壞透氣了!幸虧這個小子是愛妃的弟子,若不然,還不得被他害慘!”
武媚兒聽聞倪土這個弟子狠毒地被人誇贊,頓時驕傲滿滿。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武媚兒對倪土這個很合口味的弟子甚是滿意,越來越覺得可心了。
“可是他怎麽知道吐蕃國的下一任大論?又怎麽會預測到吐蕃國的未來?”
“陛下,興許是這個小子胡謅的,用來吓唬人的?”武媚兒微笑着回答到。
李治搖了搖頭:“此話對你們來說是笑話,在朕這裏卻是機密的公開化。這是吐蕃前任大論定的基本繼承順序,從來不會被公開化的。”
“啊?果真有此事?”武媚兒驚訝不已,難道這個弟子能夠未蔔先知?
“這裏面的原由也隻有帝王之尊才能獲取。”
“祿東贊作爲松贊幹布最重要的大臣,在吐蕃的政經軍法外交等方面,都有着不可磨滅的貢獻。甚至,當年在他出使大唐時,先皇也發現他的才能,一度想以公主許婚的方式留下他。”
“他卻言:陪臣不敢先受殊寵。太宗嘉之,又奇其對,撫以厚恩,遂有歸化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