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骁看到令牌,知道困不住他,趁他單手拿牌的時候,隔空伸手虛抓,把他斜插在懷裏的斷手,隔空吸攝過來,便說:“你那隻手再不趕快接上就要徹底廢掉了!”
石生斷手被搶,不再立即逃跑,手握兩界牌,問道:“你到底是甚麽人?可是峨嵋派的?”
衛骁說:“我姓衛,叫衛骁,跟峨眉派是仇人。我知道你姓石,叫石生,你母親是陸蓉波。”
石生聽說他是峨眉派的仇人,動作緩和下來:“你能幫我把手臂接上?”
“當然,我要動手殺你,你早就死了,不必害怕。”衛骁揮了揮手令滿天采光消散,走進石生,取出丹藥,先給石生服下一粒,要把藥膏塗在斷面上,相互接在一起,再注入先天真氣,催動骨骼肌肉神經經脈快速生長,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他把手松開,“你自己活動活動。”
石生發現,他的斷手真的結合在一起了,他能夠重新感覺到這隻手的存在,不像原來自己找草藥結合之後,一松手就會掉下來,她試着動自己的手指,而且血液氣脈重新流通,整個胳膊都有一種被千萬根鋼針紮的痛感,雖然很痛,他卻激動的恨不能原地翻兩個跟頭。
“真的好了,真的接上了!”石生驚喜萬分,“多謝真人,多謝前輩接手之恩!”他直接跪下來給衛骁磕頭感謝,他還要給母親報仇,知道峨眉派勢力極大,自己若是成了殘疾,日後報仇的希望更加渺茫,衛骁把他的手臂接好,無異于可比再造之恩。
衛骁說:“也是你天賦異禀,這手才能保存這麽長的時間,若是别人早就腐爛發臭了,不過你現在拖延太久,虧空了精血,還要好好休養,數月才能徹底複原。”
“嗯,多謝真人!”石生好奇的問,“真人認識我娘親嗎?”
衛骁說:“當然認識,你母親當初流落紫雲宮,被逼着奴役,禁制的本命元神,那元神靈牌還是我親手毀掉的,我告訴她要向南走,隻可惜她不信我,偏要往北走,結果進入了峨眉派的埋伏圈,在天狐寶相夫人的女兒用白眉針打中,幾乎被刺破心竅而死,還是我将那針給她取出來的。”
石生聽他說不僅認識自己的母親,還救過自己的母親,無形之中便又感激親近了不少,他又問母親,在紫雲宮中的生活,衛骁給他簡單的說了,石生忍不住又哭泣了起來。
衛骁說:“峨眉派勢力強大,人多勢衆,你要找他們報仇,希望渺茫。”
石生攥緊小拳頭:“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拼掉性命,我也要殺了那兩個賤婢給我母親報仇!”
衛骁沉吟了片刻:“正好我跟峨眉派也有龃龉,他将來肯定會找我麻煩,既然這樣,咱們同仇敵忾,你可願意做我的徒弟?将來咱們共抗峨眉?”
石生大喜,趕忙跪倒磕頭拜師:“我就一直想這件事,隻是真人剛剛爲我接上胳膊,大恩還未償還,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承蒙真人不棄,收我爲徒,石生百世難報!”
衛骁等他磕完,把他扶起來:“走吧,我帶你回家,見一見你的師兄們!”
他拉住石生的手,使出乾坤挪移換影之法,瞬息間越過千山萬水,回到了雲霧山金石峽少清仙府。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少清仙府這裏也發生了一些故事,首先是陶鈞回來,他幫着乙休去給韓仙子下書。當年韓仙子的娘家人怙惡不逡,無惡不作,還因爲要争奪大溟真人韓宵的遺産要殺害韓仙子,乙休一怒之下,把韓家人全部斬盡殺絕!
韓仙子兄弟姐妹,侄兒外甥全部死得幹幹幹淨淨,也是急火攻心,怨恨乙休下手太狠,一時之間走火入魔,身子成了僵屍,在閩山白犀潭地坐僵,從此無法動彈,隻能元神出遊。
她跟乙休不複相見,乙休想跟她和好而不能,過了這麽多年,乙休感覺她的氣應該消了,而且又要渡四九天劫,就讓陶鈞替他去岷山給韓仙子傳遞書簡。
辦完事以後,他發現陶鈞根基實在太差,就把他帶到自己的巫山靈羊峰九仙洞去好好教導一番,又送了他一件法寶烏龍剪,然後用一團五色祥雲把他從巫山送上雲貴高原,直到雲霧山附近。
陶鈞進入金石峽,李甯、周淳等出來相見,他們早得了衛骁囑咐,說是自己另有一個徒弟,叫陶鈞,當面認了師弟,請進仙府。
陶鈞是個富家公子,原來最向往的就是江湖上的俠客,也聽說過齊魯三英的傳說,這會當面見到,如同粉絲見到了偶像,又見兩人的女兒,李英瓊、周輕雲等,都俠骨铮铮,英姿飒爽,武功道術全都遠勝自己,不敢拿大,兩人叫他師叔,也要謙遜半天。
這西南一帶,深山密林,隐藏着許多毒蟲猛獸,也有旁門左道之士。
先後有好幾個左道修士找到金石峽,進來做客,李甯等人将峽谷封閉,不見外客,這些人便心有不甘,施法破解要攻打進來,李英瓊忍無可忍,跟周輕雲殺出去,仗着南明離火劍跟三陽一氣劍,斬了好幾位左道妖人。
這些都還罷了,最近這一個多月來,山谷外面總有念佛之聲響起,有時候是念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晝夜不停,伴随着“咚咚”的木魚聲響,有的時候是梵唱,有腔有調,悠悠揚揚,聲音并不如何強烈,卻能穿透禁制,讓裏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别人也還罷了,隻是覺得很煩,李甯是首當其沖,每一聲佛号,都仿佛念進他的心裏。
李英瓊和周輕雲商量着,要去找念佛之人理論,帶着米明娘和趙燕兒,仗劍出去把周圍百裏之内的溝溝坎坎都尋找遍了,隻是找不到對方,數次無果,隻得罷了。
李甯确實越聽越愛聽,仿佛是又吃到了自己多年未曾吃過的美味珍馐,喚醒了塵封許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