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蠻僧穿着大紅僧袍,各自盤坐在一個紅蓮法座上面,高懸在半空中,居高臨下,跟唐石二人說:“我們這次來,是要找那曉月禅師!與旁人無關,你們告訴他,他從珠靈澗大雄寶庫裏面取出來的那部經書,對我們兩人至關重要,非得到不可!讓他趕緊出來,将佛經交出!”
赤隆兒爪在旁邊補充:“還有我們煉制的那一百零八有無相神魔,統統都要交出來,一個不能多,也一個不能少!”
呼加卓圖趕緊給他打眼色,嘴唇微動,傳聲道:“能把佛經要來就不錯了,那些魔頭到現在一點感應都沒有,仿佛已經不在世上,全被消滅,無需再提了!”
赤隆兒爪面上不動聲色,也不轉頭,也是嘴唇微動,給呼加卓圖傳聲:“那些神魔,我們兄弟費了多少力氣,花了多少年的心血才煉成!”
“管不了!管不了!對咱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佛經,不然二十年後的天劫沒法過。”
赤隆兒爪還是不甘心:“那我們先要佛經,等把佛經要到手,再要神魔……”
随引這段時間在綠袍老祖座前聽經,忽然福靈心至,跟兩人說:“那佛經乃是用天竺梵文所寫,晦澀難懂,你們即使拿到了,也非得參悟幾百年才能明确其中一二。如今我師父以絕大智慧将真經翻譯悟得,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宮中開壇講經。
你們要的是真經裏面的智慧,而非佛經本身,既如此,何不加入我們,到宮中聽講?你們也是修行多年的人物,須知有時看似捷徑,實則更遠,有的迂回,卻更便利。你們若是妄想用強奪走經書,那是休想,莫說我師父,便是我們兩個,收拾你們也是綽綽有餘!”
呼加卓圖不滿:“你師父是哪個?莫非是那曉月禅師嗎?”
他知道曉月禅師出身峨眉,是長眉真人座前第三弟子,後又拜了哈哈老祖爲師,身兼正邪兩家之長,若說他參悟出了貝葉禅經,開壇講法,倒也說得過去。
唐石說:“我們師父,便是南方魔教教主,百蠻山的綠袍老祖。”
赤隆兒爪聽完有些輕蔑地笑:“我道是哪個,原來是那綠袍小兒!他成道不過兩三百年,又是邪魔一路,跟南疆洞玄老太婆學了些玩蟲子的手段,連個本命神魔也未煉成安敢稱魔教教主?”
他們倆才是魔教正宗,在他們看來,毒龍尊者算是魔教同類,尚和陽就是魔教旁門,而綠袍老祖,連魔教都算不上,就是個邪教一流。
唐石聽他污蔑恩師,沉聲道:“你們兩個狗賊秃驢真真找死!”
唐石放出來那口惡日渎靈刀,這把刀,是日軍少佐酒井所帶的佩刀,裏面藏着千餘日本軍魂,帶着沖天的煞氣,十分兇狠。到了衛骁手裏,把它先後行法祭煉多次,後來賜給唐石,唐石再日日祭煉不錯,此時已經把酒井練成了一隻魔頭,連同面的千餘軍魂,輕輕一揮,便有鬼嘯。
魔刀化作一道碧綠色的光芒刺向赤隆兒爪,赤隆兒爪放出一口戒刀,化作黃紅色的光芒迎上去,雙刀對劈,炸起紅綠色的光芒,如雨般灑落。
兩口刀在十數秒鍾,對拼近百次,赤隆兒爪的戒刀開始光芒黯淡,呼加卓圖也把自己的戒刀放出去,惡日渎靈刀以一敵二,越發猖狂,刀中魔頭發出一聲聲的狂嘯,碧綠色的刀光,肆意揮灑,壓着兩口戒刀猛砍。
随引也在一旁把那百毒煙岚弩放出,總共十二支弩箭,各自帶着彩煙,拖着長達十數米的尾巴,猶如火箭彈般射向兩個蠻僧。
兩個蠻僧都是魔教中修行多年的人物,認出刀、箭都是非比尋常,惡日渎靈刀利害自不必說,那百毒煙岚弩原是紅發老祖鎮山之寶,後被衛骁賜給随引,這些年,他把百蠻山原綠袍老祖的功夫悉數傾囊相授,還教了不少紅發老祖的道法,随引功力大增,将這十二支飛弩日夜祭煉,靈異之處,更勝當年。
蠻僧組合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各自取出一枚火輪,一面法牌。
火輪祭在空中,旋轉起來,釋放出千條魔焰,将十二支弩箭纏繞絞住,劇烈焚燒。
法牌晃動,便有血運聚集,魔雷滾滾,射出萬道魔光,将整個迎仙島罩住。
兩人全力施法,立刻扭轉頹勢,占據上風,方圓百裏之内,腥風血雨,魔光翻湧。
迎仙島上的其他人見了這般聲勢,自認道行差的,都奪回神砂甬道之内,生怕被波及。
赤隆兒爪說:“你們兩個後生晚輩,不是我們的對手,識相的,快去叫曉月禅師出來,令他乖乖獻出佛經,不然的話,佛爺發狠,把你們這島,連着下面的宮殿,全部煉成飛灰!”
唐石冷哼一聲,将那枚噬血珠祭出來。
噬血珠,是衛骁從僵屍道長世界裏帶過來的,本體是香港首富李希和的家傳天壽原珠,是個快要成精的老蚌所孕育出來的珠子。衛骁将它融了月狼老妖和他的手下,将其煉成嗜血魔珠,專能吸血,攝取對方周身氣血。
唐石得到手以後,按照當年綠袍老祖煉玄牝珠的方法祭煉,準備将來寄托第二元神,如今雖然還沒有做到那一步,可也能凝成一直血紅色的大手,對着赤隆兒爪抓過去,大手距離尚有百餘米,便有強勁的吸力,将赤隆兒爪周身的氣血都湧向吵着大手的那面身體。
赤隆兒爪由于前上方充血,滿臉通紅,大叫一聲不好,從僧袍裏取出一枚金鍾,用力催動,随着鍾聲響起,裏面噴射出大量的魔火,對着噬魂魔爪狂噴亂燒,一面由咬破舌尖,噴塗精血,伸手一指,催的那枚火輪速度加快了十倍,将魔爪阻擋住。
随引這時發出碧血神針:“你們兩個賊秃,少在我們面前裝什麽大輩,先前給你們指的陽關道你們不走,又侮蔑我們恩師,今天須饒你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