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爹易周,雖然沒有飛升,可是也跟天仙相差無幾,可以神遊靈空仙界,去跟天上的諸多天仙往來,下棋聊天聽經說法。
她的師傅一真上人,也是佛道雙修的利害人物。
她的姑姑是優昙大師,當年在歸元寺掃蕩群魔,如尚和陽,毒龍尊者,烈火祖師都殘敗在她的手上。在幾人未練成所謂的鎮山之寶之前,慈雲寺的時候,優昙大師隻給三人傳信警告,三人就都不敢出來興風作浪。
峨眉派的餐霞大師在長眉真人飛升之後,也是拜在了優昙大師門下。
易靜有這麽多厲害的長輩,宛如一個超級富二代,莫說旁門左道一類,便是正經的玄門修士,他也很少放在眼裏。仗着家傳至寶,縱橫天下,從來沒有吃過半點虧。
直到她遇到了赤身教主鸠盤婆,連肉身都毀了,若非齊漱溟說情,元神也要被鸠盤婆煉制的九子母天魔啃食撕裂。
易靜沉寂了多年,念念不忘找鸠盤婆報仇,在幾位長輩的幫助之下,練成了滅魔六寶,覺得自己又行了,又有一種要掃蕩天下群魔的豪氣!
她以慧眼看見紫雲宮方向彩光彌天,其中又閃爍着大量的魔光,看出來是有妖魔邪道拿到了極厲害的道家奇珍在煉寶。
她心生不忿:玄門質保怎麽能落到妖魔鬼怪的手裏?被他們以魔法祭煉實在是莫大的玷污,暴殄天物!正好滅魔六寶練成,我去把這夥邪魔鏟除,将玄門奇珍拿到手,将來正可用來對付鸠盤婆!
易靜一口氣飛到迎仙島,見島上站着兩個青年男女,一名黃風,一名許芳,站在延光亭裏,正在說話。易靜落下劍光,立足島上,以極爲挑剔的眼神打量二人。
那兩人這些天見多了各路旁門左道的劍仙,比她兇惡十倍,眼神怪異百倍的都有,到也不以爲意:“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如何稱呼?前來拜宮可有請柬?是受哪一位賓客邀請而來?”
易靜問:“你們可知道,這下面在做什麽?因何弄得霞光滿天?”
黃風有些自豪地說:“這是本宮大宮主在五位老祖在祭煉法寶。”
易靜眉頭一挑:“哦?那你可知道,是哪五位老祖?”
許芳覺得易靜來者不善,悄悄拉黃風的衣袖,黃風卻覺得紫雲宮這麽多高手在,強者雲集,絕對沒有宵小敢在這時候來作亂。再說了,宮裏面驕傲不馴的人多了,你再兇惡,到了諸位老祖面前,還不是要規規矩矩?
他明白許芳的意思,卻不以爲意,帶着自豪說:“頭一位,便是百蠻山綠袍老祖,二一位,滇西魔教毒龍尊者。三一位,東方魔教教主五鬼天王尚和陽。第四位,五台派劍仙萬妙仙姑許飛娘,第五位,華山派掌門烈火祖師。”
易靜一聽這些報号,頓時火冒三丈,怒喝一聲:“呀呀嘿!果然是群邪魔外道!有我在此,焉能讓你們煉成魔寶!”她伸手一指,優昙大師花費許多心血幫她煉制的阿難劍化作一道金光飛出去。
黃龍沒想到她說打就打,阿難劍來勢又快,動念即出,隻見眼前金光一閃,已被腰斬在地!
易靜把黃龍跟他後面的許芳一并砍成四截,打量那延光亭,尋思要找入口,去滌蕩魔窟。
這時,另一側的密林之中飛出一道劍光,是個身穿白衣的英俊少年,大聲說:“哪裏來的賤婢,不知好歹,趕來紫雲宮逞兇!”正是楊鯉。
易靜聽人罵她“賤婢”,怒不可遏,看了楊鯉飛劍來勢,冷笑一聲,伸手一指,使阿難劍迎了過去。雙劍相交,楊鯉的劍光立即相形見绌,光芒黯淡,被逼迫着向他縮了回去。
楊鯉手掐劍訣,勉強應付了一陣,見實在抵擋不過,便說:“這裏地面上不得施展,你可敢跟我到天上去抖一抖嗎?”說完不等回答,收回飛劍,身劍合一,破空飛去,直上雲霄。
易靜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先去斬了這個“魔頭”,她也身劍合一,化作一道金光,離地而起。
她功力遠比楊鯉高,家學淵源,精通各種法術,阿難劍也更加厲害,因此禦劍速度遠遠超過楊鯉,很快追上,雙方在空中往來拼殺,宛如兩條光蛇,相互纏繞絞磨。
終于在百裏之外,楊鯉被她見光逼住,楊鯉禦氣淩空,小聲說:“道友且慢動手,我有話……”
後面那個“說”字還未出口,胸口一痛,中了易靜一根烏金芒。
烏金芒是她師父成道之時,用自己的眉毛煉成的,射入人體之後,循着血脈刺人骨竅。
楊鯉中針之後,胸肋隻見痛癢難當,他一手禦劍,一邊又急聲說:“道友且住,聽我講明……”
易靜一邊禦劍猛攻,一邊冷笑:“邪魔賊子,現在想要求饒,已來不及了!”
楊鯉苦苦支撐:“我并非邪魔一路……”
易靜說:“你劍法雖然不帶邪氣,卻也是旁門不正。”
楊鯉說:“我是南海聚萍島白石洞淩虛子崔海客門下弟子楊鯉,爲了營救朋友才不得已投入魔宮。你先停下,聽我把話說完,然後你要再鬥,那也随你!”
易靜這才停止攻擊,隻是把阿難劍環成一個金色劍圈,将楊鯉圈在裏面。
楊鯉看着周圍浮動閃耀的劍圈,心中有氣,胸口又痛麻難受,他強壓怒火:“總之,我并非邪魔一路。我告訴你,現在紫雲宮内,許多魔頭聚集,在煉制法寶,一旦練成,天下無人能制。我問你,你可是正教門下,趕來這裏斬妖除魔的麽?”
易靜冷哼:“魔光彌天,妖氛四逸,瞎子也知道下面有妖魔煉寶。至于說他們練成以後無人能制?那也不見得。你莫要管我是誰,淩虛子崔海客我聽說過,是個旁門散修,無正無邪之人。你若真的是有什麽苦衷被迫落入魔宮,便該立即洗心革面,脫離魔窟,趕緊回你的聚萍島去。至于我的來路,你也不配知道,趕緊滾吧!”
楊鯉怒火中燒,心想這個女人看上去劍法遁光正得不能再正,怎麽說話做事,比邪道的老祖還橫?若非見到她一上來就斬了黃風和許芳兩個,又是用得這麽正統的飛劍遁法,自己才不可能,也不敢據實相告。
自從被綠袍老祖揭穿身份,這幾個月裏,他日夜備受煎熬,在宮中真的是度日如年,他用自己淺薄的術數功夫,推算出這次妖魔紮堆煉寶,佛道兩家的正教群仙必不會坐視不理,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正教的仙人們來斬妖除魔,他和陸蓉波好脫離苦海。
哪知道卻等來這麽個油鹽不進的貨!
他再度壓制住心裏的憤怒,耐心把自己和陸蓉波的事情都說了:“現在蓉妹還在宮中,被禁制了本命元神,不能一走了之。這事情,你解決不了,還請趕緊回去通知貴教長輩,請他們想出一個妥善之策……”
易靜冷聲笑道:“看你七尺男兒,不能救通道脫離陷坑,就跟着一起跳進去想陪?真真是枉爲男子!你有這五十年光陰,覓地潛修,使得功力勇猛精進,再煉制幾件厲害的法寶,到今日已經能夠跟我一起殺進宮去,掃蕩群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