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青螺峪,他使出此寶,想要一雪前恥,卻再一次敗在了優昙的離合神光之下。
這回火燒凝碧崖,優昙神尼沒有去,可是怪叫花淩渾前後算計,差一點兒就把這套寶貝給奪走。
尚和陽連遭挫敗,對這套法寶的期待一降再降,哪成想還是沒到谷底,如今被綠袍老祖拿個酒杯就給收走。
他不斷掐訣施法念咒,連噴真氣,那五個白骨骷髅在酒尊裏面,不斷的翻騰,噴出黑色的濃煙,卻始終被碧綠色的火焰焚燒着,載沉載浮,無法飛離出來。
綠袍老祖笑着去捏尚和陽的臉,尚和陽是積年老魔,也已經好幾百歲,外貌卻是個十來歲的幼童,長的獅鼻闊口,臉大又圓,臉蛋上有很多肉。
他身爲東方魔教教主,縱橫天下言一兩三百年,無論正邪,誰見了他都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便是正道中人,對他喊打喊殺的,也不敢動手動腳。
綠袍老祖身材矮小,兩隻手跟鳥爪一樣,指甲都是尖的,掐着他的臉蛋,怪笑:“你這鬼娃娃,平時自高自傲慣了,在優昙賊尼手上連栽了幾個跟頭,還不知道天高地厚。連續幾次阻擋我老人家吃人,我念着過去的情誼,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竟然還敢登鼻子上臉?再敢放肆無禮,我就把你先吃了!”
尚和陽最大的倚仗落入人手,一時之間心中惶恐,宛如最大的靠山崩解倒塌,竟沒有抵擋躲閃。
綠袍老祖震懾全場,尚和陽的法力人所盡知,這下就連八面玲珑的許飛娘都心生忌憚,把綠袍老祖放在跟本門前輩師叔摩诃尊者司空湛同等的地位,勸解的話都吞回肚裏,唯有毒龍尊者依舊開口:“道友稍安勿躁,切不可壞了同道情分。”
綠袍老祖把三鳳摔在地上:“賤婢再敢放肆,違我法旨,必要把你拆骨抽筋,蘸上芥末,切片吃了!”
衆人才悄悄松了口氣,齊聲勸道:“老祖息怒!”
綠袍老祖屈指彈出兩點綠火,飛出去到楊鯉面前,從他的鼻孔鑽了進去。楊鯉兩個眼睛變做綠色,耳朵裏面也噴出綠光,他雙手抱頭,痛苦的翻倒在地,全身顫栗,短短數秒之間,就出了渾身透汗。
“你的底細我已盡知,還敢在我面前扯謊?”綠袍老祖淡淡地說,“是我親手把另一個人抓來?還是你自己承認?”
楊鯉被鬼火灼燒大腦,煅燒元神,痛苦之極,伏在地上不停哆嗦:“我來紫雲宮全出于自願,事前她并不知情,她的遭遇已經萬分凄慘,老祖有什麽責罰,老祖神通廣大,法力通天,何必爲難一個苦命的人。若要滿足口福之欲,我一個人的身體也夠吃了,還請老祖放過她。”
這時,宮中侍女陸蓉波哭着跑過去,把楊鯉上半身抱在懷,跪在地上,向初鳳和綠袍老祖哀求:“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楊師弟那日來助我飛升,見我被三公主阻擋,強行帶回紫雲宮,便化名韋容,跟來保護照顧我。他絕對并非有意欺騙諸位,他與此事毫無關系,所有罪責由小女一力承擔!”
聽了這番話三鳳十分生氣,當初紫雲宮要祭煉神砂甬道,缺少幫手,除了初鳳以外,餘下五人外出搜尋弟子。
三鳳正好遇到陸蓉波元嬰飛升,就用魔砂破了陸蓉波的護體神光,把她打了下來,強行帶回宮中服役。
她早就料想陸蓉波會心懷怨怼,初鳳煉制了一塊本命神牌,将陸蓉波原神禁制住,以防她有二心。
若按照過去的脾氣,三鳳早就把陸蓉波和楊鯉捉去天欲宮折磨,此刻因剛吃了綠袍老祖的虧,不敢放肆,便在那裏看綠袍老祖如何處置。
綠袍老祖擡起手揮了揮,楊鯉爐腔内的鬼火便散了,眼中沒有了綠光,恢複正常,痛苦消止。
“你們早說出來不就好了嗎?我既然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還有什麽必要遮遮掩掩,故弄玄虛?大宮主,還請把這陸榮波的本命元牌拿過來。”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可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初鳳趕緊命人去取來交到綠袍老祖手中。
所有人都看着綠袍老祖,心裏猜測他會如何發落兩人。
綠袍老祖跟地上的兩人說:“楊鯉,我雖然兇名在外,可也喜歡講義氣的人,你爲了朋友不惜以身犯險,跑到這裏爲奴爲仆,已經服役五十多年,我當饒你一命。隻是陸蓉波卻不能走。”
楊鯉慘淡苦笑:“我來到這裏就是爲了她,她既然不能走,我自然也是不肯走的。”
陸蓉波趕緊勸他,他隻是搖頭。
綠袍老祖笑着說:“既然如此,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替我辦一件事,辦成以後,我把本命元牌毀了,讓你們兩個一起離開,如何?”
楊鯉大感意外:“隻是不知老祖要讓我做什麽事?”
“現在還不能說,等到了時間自會告訴你。現在這裏沒有你們兩個的事兒了,出去。”
楊鯉和陸蓉波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畢竟暫時小命算是保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兩人起身,雙雙離開黃晶殿。
大家都很好奇,綠袍老祖要讓他們兩個做什麽事兒,想來必定是艱難無比,甚至是違背良心道德的,可現在綠袍老祖擺明了不想說,他們也不敢問。
等她們兩個走了以後,綠袍老祖指着琉璃方尊裏面五個骷髅說:“小紅賊,你指望用這五個東西去對付優昙賊尼那是癡心妄想,你用五十年時間練這五個東西,人家修煉佛法,進境比你更快。當年在歸元寺你還能跟它鬥上幾個時辰,到了如今,你是不是一觸即潰?連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啦?”
尚和陽不說話,許飛娘怕他尴尬笑着恭維綠袍老祖:“想來老祖心中已有破敵良策,還請教教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