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施以全力的一掌打在敵人身上,反而震斷了自己的手臂,這讓武烈感覺到深深的絕望。
他看衛骁的眼神裏,帶着濃濃的恐懼。
他很貪婪,還夢想拿到屠龍刀以後坐上武林至尊的寶座,這樣貪婪的人都很惜命。
先前不知道衛骁把他囚禁在這裏想要什麽,等衛骁開口問他武功的時候,他的心終于落地:“我把我的家傳武功告訴你,你可要留我活命。”
“可以,隻要你不做隐瞞和篡改。”
武烈還不放心:“你要對天發誓!”
衛骁點頭:“我衛骁對天發誓,隻要武烈把我想要的武功真實全面地告訴我,這次我就不殺他,不然的話,讓我被亂刃分屍,沒有葬身之地!”
練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亂刃分屍,聽他這樣發誓,武烈心裏稍安:“你說這次不殺我,那下次?你從這門裏出去,再進來,也叫下次了?”
衛骁冷笑:“少跟我玩文字遊戲!我說的這次,就是把你們抓到這裏來的這次,下次嘛,自然是等我離開以後,将來在江湖上再見面之時。不過你要記得,這次是你要先抓住我,拷問屠龍刀的秘密,我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你們抓住拷問武功。下次見着,隻要你們不招惹我,我也不會主動出手殺你,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相忘于江湖!”
武烈這才放心,衛骁先問他落英劍法,他如實說了,跟衛璧和武青嬰所說并無錯漏,衛骁再問他别的武功。
這武烈除了最得意的鐵掌功,還練過黃藥師當年賴以成名的劈空掌,事實上,他跟江湖上其他練武之人相比,掌力已經相當強橫,如都大錦這種人,都扛不住他一巴掌拍的,内力運用之下,雙掌堅硬如鐵,掃到岩石牆壁上,能打得石屑飛濺,單掌開碑更是不在話下,隻可惜遇到了九陽神功大成的衛骁,他對内勁的運用又無法做到随心所變,是以才被反震斷了雙臂。
衛骁最在意的是降龍十八掌,隻可惜武家一代不如一代,這麽厲害的蓋世絕技,竟然隻傳下來六招,分别是潛龍勿用,見龍在田,或躍在淵,飛龍在天,亢龍有悔,龍戰于野。其他的大多僅能背出個名字,有的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連如何發招用勁都不知道!
真特麽是敗家子,就算練不成,也死記硬背,或者寫下來啊,好好的武功就這麽失傳了!
無奈這世界上的傳統就是,真正厲害的武功都是口口相傳,不立文字,以免被别人偷學。
衛骁恨不能一腳踢死武烈這個廢物!
好在,這幾招武烈練得還挺紮實的,有這六招也總比沒有強。
至于黃藥師的其他武功,如玉蕭劍法,碧海潮生曲,彈指神通這些,都沒有傳下來,當年武修文就不會幾招,子孫後代自然丢得更多。
衛骁在這地下石室裏待了三個多月,将學到的武功俱都練會,确定武烈四人身上再也沒什麽可學的東西,他讓四人立下毒誓,不會把自己的行蹤洩露出去,才解開四人身上的氣穴放了他們自由,然後仗劍離開。
他沒有斬盡殺絕,他知道他們有可能洩露自己的行蹤,但是他并不是特别擔心,他甚至有點隐隐期盼有人來找他麻煩,好試試自己新煉成的諸般武功。因此他決定把選擇權留給武烈他們。
出了地窖,站在朱武連環莊的廢墟之上,衛骁覺得這天也寬,這地也闊,天下之大,自己盡可去得,再也不必像當年那樣小心翼翼東躲XZ,過得朝不保夕了。
他又找了根竹杖,把秋風掃落葉藏進去,以丐幫四袋弟子“蕭威”的身份踏入江湖。
離開昆侖山,衛骁一路穿過八百裏秦川,沿着黃河出潼關,進入河南地境。
路上,他已經聯系上丐幫的系統,得知當年的季青雲已經來到河南,成爲了八袋長老,同時兼任舵主,領HEN省的省務。
他便直接來洛陽找季青雲,本來四袋弟子等閑是見不着八袋長老的,看大門的五袋乞丐看衛骁身上隻有四個口袋,很是輕蔑:“我們季長老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麽?”
衛骁說:“你去跟季大哥說,就說有個叫蕭威的要見他。”
“呸!”這五袋弟子比秃尾狗還橫,掄起棒子作勢要打,“你是哪個金鸾殿上的狗尿苔?敢管季長老叫大哥?趕緊滾蛋,再敢聒噪,打掉你滿口牙!”
被這乞丐如此兇,衛骁也不怎麽生氣,他現在今非昔比,動動手指頭就能把這乞丐戳死,反而不會被輕易激怒,尋思直接闖進去不好看,會很讓季青雲沒臉,還是等晚上用輕功偷偷進去,直接見季青雲好了……或者給這看門的乞丐幾兩銀子賄賂下試試?反正他從朱武連環莊離開時,拿了不少金銀,根本花不完。
他正猶豫不定,忽然遠處大步流星走來一個青年,也是丐幫弟子,身上挂着六個口袋,頗有氣勢,走到門口問:“怎麽回事?”
看門的五袋乞丐讨好地笑着說:“小銳哥,這人不知好歹,非要見季長老,你說他是個什麽身份,就想見季長老?還腆着臉說什麽,自己叫蕭威,叫蕭威有什麽了不起……”
“蕭威?!”這小銳哥滿臉驚訝,轉頭打量衛骁,忽然面上露出狂喜,“你……你當年可是在濠州黃泥鄉做過帶頭大哥的蕭威?”
衛骁看着青年也有點眼熟,這時候看出有些當年自己的二弟子蕭桓銳的眉眼,便點頭:“我正是當年黃泥鄉的蕭威,你可是桓銳?”
“師父!”這青年正是蕭桓銳,叫了聲師父,趕忙雙膝跪倒,給衛骁磕頭,“恩師!我總算又見到你了!想死我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當年衛骁走的時候十七八歲,這蕭桓銳更小,還是個孩子,如今數年過去,兩人都長大了,都成了高大英武的青年。衛骁把蕭桓銳扶起來,蕭桓銳抓着衛骁的手臂,說話語帶哽咽。
那看門的乞丐看傻了,這蕭桓銳身爲六袋弟子,武藝高超,辦事能力強,雖然沒有外放一府,但資格也是夠的,又是季青雲長老的心腹,從濠州府升到安豐路,再從安豐路升到HEN省,一路跟在身邊,雖然隻差了一袋,但身份地位遠遠不是他一個看門的五袋弟子能比的!
他趕緊也過來給衛骁磕頭:“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饒了小人罪過……”
作爲五袋弟子,在丐幫裏面地位也很高的,可以執掌一縣的乞丐了,他已經好久沒有給人磕過頭了,還是過去做小乞丐要飯時侯這樣做過。
衛骁不跟他計較,擺手讓他起來,蕭桓銳說:“我師父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起來吧,不過下次須得多張幾分眼色!”說完拉衛骁進門,“走走走,我帶您去見季長老。”
這是一座很大的宅院,季青雲作爲八袋長老,穿着的雖然是粗布衣裳,但很幹淨,上面象征性地縫了八個巴掌大的口袋,時隔六年多,他沒怎麽變,隻是眼神更加銳利,看上去更不好惹。
聽說蕭威回來了,季青雲心裏并不以爲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