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朱家莊,衛骁被安排在跨院裏的客房住着,仆人和丫鬟弄來洗澡水給他沐浴,第二天早上,又給他送來一套新衣衫:“我們家小姐說了,你那身衣服太破了,這套是讓我們連夜改的,讓你穿上,免得帶一身虱子和跳蚤。”
衛骁在山谷裏面,每日都有洗澡,衣服雖然洗得幾乎要破碎了,可卻是幹淨的,絕沒有一個寄生蟲,不過人家給他新衣衫穿,他也沒理由抗拒,直接換上。
另一邊,朱九真詢問丫鬟,得知衛骁穿了她送的衣衫,心中歡喜,随後又想衛骁穿上衣服以後會是什麽樣,便讓丫鬟去找衛骁來一起吃早飯。
她是小女生情窦初開,原本一顆心系在表哥衛璧上,如今見着了更高更帥,更有氣質的衛骁,便移情别戀,芳心暗許,不時回憶衛骁的模樣,說話的聲音,臉色不時變紅。
武青嬰旁觀者清,見了這般,心中暗喜,她也喜歡師哥衛璧,朱九真經常拈酸吃醋跟她鬥口,衛璧在她們二者之間搖擺不定,現在朱九真看上了别人,就不會再來跟自己搶師哥了!
她笑嘻嘻地問朱九真:“真姊,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個男人了?”
朱九真大囧,沖她翻了個白眼:“胡說八道!那個乞丐似地家夥,我怎麽可能看上他?”
武青嬰笑出聲:“我還沒說是哪個男人,你怎麽直接就說是他?嗯?”
朱九真霎時間滿臉紅透:“你這小妮子,竟然套我的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她撲過去要撕武青嬰的嘴,武青嬰笑着躲閃:“好姐姐,我錯了……不過你喜歡人家就直說嘛,咱們江湖兒女,還用得着那麽扭扭捏捏的?再說了,朱伯父過世多年,你這莊上沒個男人做頂梁柱,早些找個好夫婿,伯母也能早些安心……哎喲……”
二女追逐打鬧,衛璧聽在心裏卻極不是滋味,原本二女都喜歡他,他心裏美滋滋地受用,師妹好,表妹更好,魚與熊掌,難以取舍。現在表妹竟然不愛自己,喜歡上了别人,他胸中橫生出濃濃的醋意,俊白的臉上,顯出憤怒的紅潤。
衛骁跟着仆人到花廳,朱九真看見他穿上自己特地叮囑丫鬟們連夜改制的月白長衫,外罩籠月紗的小氅,腰紮金線絲縧,腳穿踏雪快靴,宛如臨風玉樹,出海金龍,說不出的英俊潇灑,比昨日更帥氣百倍,不禁連呼吸都有些窒礙了,紅着臉,不敢說話。
武青嬰有意撮合他們,免得跟自己搶師哥,朱九真害羞,她就主動招呼衛骁入席:“荒山野居,沒什麽好物件款待佳客,這是昨天獵到的鹿、兔,叫廚房靜心烹制了,尚堪入口,還請朋友不要嫌棄,請!”
衛骁心裏納悶:這朱武兩家的人怎麽這麽好客了?難道這裏跟原著裏面不一樣,實際上是好人?或者自己幹掉了朱長齡,他們沒有被帶歪,性情人品都轉到正道上來了?
當然,這也就是随便想想,單憑幾句話,無法判斷一個人的品格。
他也不客氣,徑直走到席間坐了,拿起筷子,開始風卷殘雲地吃……已經好多年沒有吃過正經的調汁蒸炖的菜肴,沒有吃過米飯了!這些年淨是吃烤魚,吃蟠桃,雖然對身體大有補益,但連續吃好幾年也是有些膩歪,如今經過調料靜心烹饪的菜肴入口,讓胃口大開。
看他這八輩子沒吃過飯的模樣,衛璧心生鄙夷,朱九真偷眼看去,卻是越瞧越愛,覺得這位大哥哥性情直爽,不扭捏不做作,比表哥那樣吃塊魚都慢吞吞的樣子看着舒服多了!
武青嬰在旁邊笑着說:“朋友不必這樣,慢點吃,到了我們朱武連環莊,飯菜管夠,來來來。”她叫丫鬟,“客人喜歡吃這道紅燒鹿肉,在讓廚房做一大碗送來。”
衛骁連吃了三碗米飯,一碗鹿肉,四個兔腿,一小盆青菜。他修煉九陽神功,真氣發動時候,周身氣血全被調動起來,消耗甚大,因此飯量大增。
衛骁覺得已經有了六七分飽,就放慢速度,開始慢條斯理,細嚼慢咽起來。
武青嬰便問:“還不知朋友尊姓大名?家住何處?因什麽到這裏來啊?”
“我姓衛,叫衛骁,原本住在江南臨安府,至于爲什麽到這裏來嘛,是來找一本武功秘籍。”衛骁神功大成,覺得無所畏懼,索性攤牌了,直接把自己的家底來曆都說出來。
“哦,原來你也姓衛,我這位師哥也姓衛,可惜你住在江南,不然你們或許是親戚呢。”武青嬰笑着說,朱九真在一邊隻顧偷看衛骁側顔,二女誰也沒注意到“衛骁”這個名字特異之處。
衛骁心想,這倆傻妞不知道我的大名,還是這些年隐居修煉,江湖上已經沒有了我的傳說?
忽然,他看到那衛璧變了臉色,似乎想起了什麽關系重大的事,站起身:“我想起來,師父要我今天趕早回去,有事情交代,就先走了……待會再回來。”
朱九真此時一顆心系在衛骁身上,不管他去留,武青嬰也隻顧跟衛骁說話,她也發現衛骁說話聲音特别好聽,暖暖的,硬硬的,又不失滑潤,如同一塊暖玉,尤其眼睛好看,眼神清澈,眸子裏精芒閃爍,特别有神……
衛璧匆匆離去,很快就又回來了,還帶着個中年壯漢。
朱九真站起來:“叔父,你怎麽來了?”
武青嬰也愣住:“爹爹……”看父親臉色凝重,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壯漢正是武家莊的莊主武烈,他濃眉大眼,一副憨厚忠實的樣子,開口便問:“你叫衛骁?”得到肯定的答複以後,他眼睛裏露出熾熱的光芒,“八年前,從王盤山島逃回來的那個少年也叫衛骁,就是你吧?”
衛骁笑吟吟地點頭:“不錯,就是我。”
武烈面露狂喜之色,瞪大眼睛把衛骁從頭到腳反反複複打量了好多遍,如同再看什麽珍寶。
朱九真和武青嬰也聽說過當年的事情,都很詫異:“你就是那個衛骁。”
“對啊,就是我。”衛骁又重複了一遍,他看到這幫人眼睛裏流出來的濃濃貪婪,不過他之所以直接承認,就是想要“碰瓷”,他慢條斯理地端起湯碗美美地喝了一口,心裏面期盼着:快點動手啊!快點向我出手……讓我試試這些年苦練的九陽神功威力如何。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号令天下,莫敢不從!
這句話流傳了好幾十年,江湖中人,誰不想做武林至尊?誰不想号令天下!
武烈自然也想,貪心熾盛之下竟然沒看出衛骁的反常之處:“我問你,屠龍刀現在何處?”
“應該在謝遜手裏。”
謝遜……這個武烈知道,當年天鷹教事後到王盤山島查證,把現場的痕迹以及瘋癫武林人士的症狀報告給教主白眉鷹王殷天正,殷天正便猜測到是老朋友金毛獅王謝遜所爲,後面的幾年當中,一直派人在沿海各島嶼搜尋謝遜的行蹤。
很快,又被其他門派察覺,滿江湖都在尋找謝遜。
感謝投推薦票和打賞捧場的幾位朋友,我都看着記在心裏。這書存稿不少,現在才發出來一半左右,我已經寫到張翠山歸來,主角上武當山要殺殷素素報仇了,而且已經簽約,大家可以放心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