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骁在妓院門口蹲了四天,采花賊終于行動了,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潛入了一個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準備作案。
這厮仗着會武功,大搖大擺地到閨房門前,用掌力震斷門栓,闖進去點住小姐丫鬟的穴道,然後開始施以暴行。
當一個人擁有絕對優勢的力量,又沒有任何制約的時候,他就會變得無所顧忌,肆意妄爲!
衛骁跟他腳前腳後翻牆進院,先還打算聽聽動靜,準備抓個現行犯,哪知人家早已經把衣服都脫了,他再晚出手兩分鍾,姑娘清白就要沒了。
好猖獗的采花賊,太也無法無天!
衛骁胸中升起一股路見不平的怒氣,直闖進屋裏,用竹杖去戳采花賊後腰的腎俞穴。
采花賊尺條條的聽見動靜,猛一回頭,見有人進來用棍子戳他,冷哼一聲,飛腳向後反踢。
衛骁于棍法上實力有限,被采花賊一腳踢在上面,“咔嚓”一聲,竹筒碎裂,那采花賊雙腳連環鴛鴦,左腳踢碎竹筒,方才落地,右腳已又飛起踢衛骁的下巴。
衛骁的“秋風掃落葉”就藏在竹筒裏面,竹筒碎裂,他探手抓住劍柄,扣動繃簧,“嗆啷啷”寶劍出鞘,應着外面幾點星光,在室内反射出一道閃亮的寒芒。
他使了一招“山澤通氣”持劍斬向采花賊腳踝,采花賊先把他當作是府裏的下人,不會武功,等竹筒爆裂,寶劍出鞘,才知道是練家子,心頭一寒,急忙身子向前撲倒,滾翻上床。
衛骁怕他拿姑娘做人質,長劍一點寒星,“拔茅征吉”急跟着采花賊不放,左手抓住姑娘胳膊,把人扯向身後。
采花賊身子十分靈活,在床上滾成一團,左躲右閃,衛骁連刺數劍都被他躲過,還乘勢到床邊去抓自己帶來的寶劍。
衛骁見刺不中,擡起左手,發射弩箭!
他沒練過暗器,這弩箭也不離遠用的,弄來就是打算在近處射擊。
采花賊觸不及防,剛抓到寶劍,臀部和大腿上就被釘上了三隻弩箭,疼得“哎呦”一聲,也抽出自己的寶劍,低聲怒罵着反手點出三個劍花刺向衛骁!
俗話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采花賊一劍刺出,三個劍花,就足以看出是正規路子出身,得到過名師的指點,就像是當初的羅普生。
雙劍相擊,叮當有聲,兩人都各自吃了一驚。
衛骁是沒想到對方劍法這樣高明,簡直不在自己的九宮白蓮劍法之下。
對方是沒想到衛骁竟然練有内功,雖然不是很強,但是十分凝重綿密,自己修煉了好幾年的師傳内力竟然震不飛對方的寶劍。
采花賊右手持劍出招,左手伸到身後,把釘在肉裏的三隻弩箭拔下來,疼得龇牙咧嘴,低吼一聲,從床上跳下來,連環出招,疾速搶攻!
衛骁展開九宮白蓮劍法,腳踏九宮,左拐右擰,将對方的攻勢一一化解。
“九宮劍法?”這人吃驚,出劍不停,又過了幾招,疑惑地自言自語,“不對,這不是九宮劍法,好詭異的功夫!”
前文說過,九宮劍法跟虎爪手,鷹爪功類似,很多門派都有練,彭瑩玉這套劍法是他在九宮劍法上面改進的,加了“白蓮”二字,雖然底層邏輯未變,但劍招已經大不相同。
“叮叮當當”,雙劍相擊,衛骁不斷倒退,從裏屋退到客廳,又從客廳退到院裏。到了院子裏,地方大了,他開始腳踏九宮方位,将劍法使得如同滔滔江水源源不絕,繞着采花賊打。
采花賊覺得他武功不怎麽厲害,自己隻要再努努力就能取勝,可是不管自己怎麽努力,對方就是能夠謹守門戶,屹立不倒!
兩人的打鬥引來前院的人,戶主帶着下人舉燈來查看,都吃了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采花賊一看情況不好,想要翻牆而走,衛骁哪能讓他走,見他往牆邊移動,便使出九宮劍法裏的殺招,将他逼回院中。
主人家見小姐閨房開着門,這裏又有個啥都沒穿的男人,很快就猜到事情原委。
衛骁也說:“這個是流竄多地作案的采花大盜,你們快去報官!”
現今蒙古人當家,又是王朝末世,報官基本沒有作用,因爲這種事反而有可能引來禍患。
衛骁這樣說,隻是爲了給采花賊施加壓力,采花賊也确實想走,可是卻走不了了,右腿上被弩箭射中,留下三個傷口,本來大腿受傷就影響行動,衛骁還在箭頭上塗抹了麻藥,這會藥力發作,腿上越來越麻,漸漸整條腿都要失去知覺。
“你給我在這待着吧!”衛骁一招“坎離交宮”,長劍舞出兩個劍尖刺過來,采花賊右腿麻木,躲避不及,左右兩個肩窩各被刺了一劍,剛疼得龇牙,衛骁反手“唰唰唰”連出數劍,在他大腿、手臂上劃出好幾個血口,最後飛起一腳踢他下巴上,将他踢翻在地。
打倒采花賊,衛骁先把武器奪過來,讓主人家拿過繩子,把這個家夥驷馬到攢蹄牢牢捆住。
那賊疼得哇哇大叫,連聲哎呦:“你敢綁我!我是華山派的人!我師父是薛公遠!”
“華山派薛公遠?”衛骁思索了下,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号人物,他把采花賊的劍拿到眼前仔細觀察,劍柄上刻着“華山謝锵”四個字。
那謝锵見他不說話,以爲他害怕了,又得意起來:“你們丐幫跟我們華山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多管閑事……我們華山派也有九宮劍法,你這劍法不是出自我們,也非出自昆侖,步法詭異,實在蹊跷,也不是丐幫武功的路數……”
衛骁心裏暗歎一聲:名門大派的弟子果然見多識廣!
突然,謝锵驚呼一聲,借着星光上下打量衛骁:“十六歲的少年,劍法詭異,你莫非……”
衛骁聽他說出這兩句話,心頭悸動,擡手一劍,劃破他的咽喉!
謝锵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裂開的脖子裏面往外噴血,瞪大眼睛,死于非命。
衛骁轉身跟戰戰兢兢的主人家說:“你們看到了,這個采花賊來你家作案,我是丐幫的,遇到這種事不能不管,将他殺了,爲民除害,你們也不用報官,盡快去找個地方把他埋了。有一點你們要知道,他還有很多同夥,還有個很厲害的師父,我也不是對手,一旦被他知道來這裏報仇,你們滿門上下一個也活不了!”
老員外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求衛骁救命。
衛骁讓他趕緊把屍體,還有謝锵的佩劍都弄到城外面去埋了,千萬不要跟别人透露口風。
交代完了,他又集中精神看那謝锵的臉,金光乍現,小人飛出,投入到金塔裏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