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夢,使我懼怕。我在床上的思念,并腦中的異象,使我驚惶。
——《但以理書》第四章5小節。
春天。
萬物伊始的季節。
但這句話不适用于所有。
對某人來說,這應該是他生命終結的季節。
是的,他更配成爲春泥。
我說的他是誰?啊啊啊,沒錯,就是牆上競選海報上的家夥,現任十一人委員會中的信息委員的卡茲。
令人讨厭的家夥。
“砰。”
我已經無數次想象我用手上的槍,用槍裏的子彈,貫穿他的頭顱。
這是我目前唯一需要完成的事。
十年前,我從北非戰場回來,拜那場戰争所賜,我的左手被換上了義體。高昂的維護費用,這讓我比以往更加渴望錢。我加入了社安下屬的社保會,作爲一個與官方合作民營機構來說,社保會的工作對我來說,并不差。
甚至,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一年多前,我接觸到了現任國家信息委員的卡茲。當時,我得知他的一個計劃,一個,可以賺大錢的計劃,我幾乎連考慮也沒有考慮,便答應了他。
我很榮幸,位高權重的人。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社保會與社安局不同,雖然權力不及社安,但社保會更加自由,就像一支可以潛伏在居民之中的安保力量一樣,不僅是居民,就連政界、商賈、娛樂圈也經常有求于社保會。
而政界、商賈、娛樂圈,這些人或多或少也能接觸,他們的做的那些事,我也或多或少了解,錢與女人我也或多或少得到過。
我看着糜爛的一切,我麻醉着自己,沉溺其中。
他要我做的事情很簡單,隻需要不時收集片區的居民信息,尤其是,年老的居民信息。
年老且沒有進行過電子腦手術的居民信息。
(本章未完,請翻頁)
觀察他們,了解他們,對着那些老東西,這讓我想吐。
但,錢是香的。
這麽簡單的事情,甚至不會令我的四軌發生波動。
可是我的心卻提醒着我,它的不甘,它的躁動。
它還想做一些事。
做一些能震撼這個國家的事。
後來我在新聞上看見了這個消息。
卡茲在推進普及電子腦的事。
他當然不是真心爲了這個國家。
他所渴望的不過是維持他這個商業帝國的無盡欲望。
這是一筆更大的生意,一筆惡臭的生意。
我知道他的内幕,但我不會曝光,這沒有用。
媒體也不會曝光。
媒體中收了他的錢的人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我知道的,是連媒體也不知道的事。
對了,我是怎麽知道的呢?
沒錯,她。
露娜。
我在很久前遇見的女人,我愛上的女人。
她也曾是被卡茲玩弄的女人之一。
被卡茲抛棄的女人之一。
我在酒店的門前遇見過她。
她和卡茲在一起。
她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動人。
後來,我又一次遇見了她。
還是在酒店門前。
她一個人。
她接受了我的感情。
而同時,這也是我對卡茲憎惡的開始。
有一天,她告訴我,她希望去更遠的地方生活。
我告訴她,好。
但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麽。
後來,她告訴我。
卡茲要殺她。因爲她以前聽見的一些事。
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決不!
曾經軍人的血性也在提醒着我,是時候告别惡心的勾當,也是時候與卡茲割裂。
但是掌握卡茲秘密的我,想要徹底擺脫他,談何
(本章未完,請翻頁)
容易。
一個偶然的機會,
我加入了一個秘密結社。
至于有多偶然,我已經忘記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
鏟除卡茲。
我們有着特别的聯絡方式,可以規避社安的網絡檢查。
我讓露娜先去我的老家。
而我,也離開了原來的公寓。
朋友的幫助下,我找到了現在這個安全屋。
西區,安全。
我再一次嘗試扣動扳機,老式的m9,清脆的擊錘聲,可靠,沒有問題。
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隻要等伯萊成功拿到卡茲的詳細資料。我們就可以制定詳細的行動計劃。
我的腦子裏發出了“滴”的一聲。
來了。
我要抓緊時間把資料發給‘那個人’。
很好,比預想的要快,發送已經完成了。
啊,一切都那麽完美,隻要靜待出手的時機。
什麽?你們在讨論什麽?
等等,
你們說什麽?伯萊死了?!
糟糕,伯萊死了,這意味着我給他的權限也會被反追蹤。
沒時間了。
看來要向下一個安全屋轉移。
槍一定要帶上。這裏也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緊鑼密鼓地把東西收拾妥當,所幸,這裏留下的東西并不多。
好了,是時候走了。
我打開房門,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我已經忘記有多少個白天沒有離開過這裏了。
可是我剛踏出一步,便發現了不對勁。
有兩個人已經站在外面。
其中一人的槍口正對着我。
“你是溫格吧,我們是社安局的。”
沒想到獵狗來得這麽快,眼下,我隻能暫時性地,把雙手慢慢地舉起來。
媽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