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人的曆史，即便是以林書航這樣現代人的腦洞，也是消化了許久，可還是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此處雖已被我用仙法封禁，但你我見面的時間仍舊不可太長，你必然會有很多問題。”老翁笑着說：“挑要緊的問三個吧，還得留點時間讓你解我之惑。”
林書航隻略一沉吟：“寒武人如今還在這個世上嗎？他們是誰？生活在何處？”
“他們在零維，也即是世人理解中的天界。”老翁回答：“不止是寒武人，便是我人族中的真正仙家大能，如今也都生活在零維，需要我爲你解釋維度嗎？”
林書航雖知道維度，但隻怕老翁所說的和自己想的可不太一樣。
點了點頭。
隻見老翁随手一揮，那涼亭石桌上的茶、琴等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白紙與筆墨。
他提起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個點：“點即是一維，代表的是一個無窮小的單位，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于這個世界，非具有大神通者不可入，普通人甚至都不可能看得到。”
他再在那白紙上随意一圖：“平面是二維，有厲害的法術可畫兵成軍，甚至镌刻山河社稷圖于畫上，以此施展神通，當可收懾萬物……這一點，一般厲害些的陸地仙人都能做到。”
“值得一提的是，平面的二維，是由無數個一維組成的，能理解嗎？”
林書航點了點頭。
他随手一揮，那紙張竟立了起來，化爲了一個箱子：“物體則是三維，有長寬高，是普通人即可随手觸及的東西，也是你我所存的世界，而這三維則是由……”
“無數個二維組成。”林書航替他補充。
老翁微微一笑，随手一觸，那桌子上的紙箱子随即燃燒了起來。
可随着他伸手宛若操控進度條一樣往前緩緩拉扯、又或靜止不動時，那紙箱子的燃燒速度竟随着他的動作而變快變慢甚至停止下來，便如他剛才布下的這片空間一般，掌控了時間。
“當它靜止時，它即是隻有物體存在的三維，”老翁将燃燒直接靜止了下來，然後又讓其緩緩燃燒，将時間往前推動：“而當時間介入，它便成了四維，因爲這四維是由無數個‘靜止的三維’組成的流動世界，也即是所謂的時空。”
“我們都生活在四維，可凡人看不到時間，也掌控不了時間，所以凡人的意識每時每刻都是處于三維之中，隻能算是三維的生靈，而修道者……”
老翁随手揮動，将那燃燒的紙箱變消失掉，微笑着說道：“通過修行，我們可以直接看到四維時間線的存在，甚至就像凡人觸碰最普通的物體一樣去觸碰它們、操控它們，因此可算是四維的生靈，我們能做到很多在三維生靈眼中不可思議的事，甚至輕易長生，因此，我們即是凡人口中的仙！”
能掌控時間，當然能輕易長生……就像他操控這方空間，使時間靜止下來，豈不就等于可以在這裏無限年齡的生存下去？
“可事實上，我們都是凡人。”老翁淡淡的說道：“按寒武人的話來說，同爲被困在四維的生靈，有何仙凡之别？”
“真正的仙、真正的神，是能超脫自身所在的四維，不管是進入更高維度、又或是進入低維的大能者，透過不同維度，他們能輕易的改變這個世界，移山鎮海、摘星捉月，于他們而言并非不可思議之事，甚至包括修補崩潰的太昊之域也能做到……”
“明白了四維，明白了高維是由無數個低一級維度組成的關系原則，就能向你解釋寒武人和人族大能們所住的地方了。”
“寒武人将之稱之爲零維，而我們道家人族，則是将之稱之爲太虛，又或是靈界，字面意思，那是一個在這個物質世界并不存在的地方，是一方意識世界。”
“若是沒有意識的存在，那物質還有意義嗎？就像你若是不存在，那宇宙對你有何意義？”
“所以它仍舊不違背維度原則，那即是：不管再小的一維，它都是由無數個零維、無數個意識世界組成的。”
“因此零維無處不在，且對能進入它的大能者而言，零維無邊無際，意識有多廣闊，零維就有多廣闊，意識需要有多少資源，零維中就有多少資源，是真正的神妙無方的修行之處。”
“他們可以生活在零維，在那裏修行，也可以在零維中無時無刻的觀察着這個世界、影響這個世界、甚至是操控這個世界。”
強大的精神與智力，讓林書航很快就消化了對方講解的東西，忍不住問道：“既然零維這麽好，寒武人爲什麽還想着要奪回四維呢？”
老翁大笑起來：“外面的旅店就算再怎麽舒服，你難道就不會想家了嗎？這還隻是其一。”
“其二，在零維隻能修靈，即靈元，而隻有在四維中，方可修身，即肉身！即便對大能者而言，肉身也是很重要的東西，是實力組成的一個重要部分。”
“現在他們長時間的待在零維，并非是不想回來修行肉身，隻不過因爲太昊之域曾經崩潰，尚需恢複萬年元氣，否則這脆弱的世界可再也承受不了他們那強大的力量了，因此不管是寒武人還是人族大能，達到一定的境界後，都必須前往零維，直到太昊之域的萬年恢複時間到期，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還有其三……四維之上，還有更高的維度、更玄妙的境界，而想要跨入更高的維度，則必須完全的掌控次一級的低維，這些……都是他們想要奪回這個世界的原因。”
林書航大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随即問道：“先生剛才說通過大奇門遁甲，算出我今天會來到此地，甚至算出我身上有寒武人的寶物，更算出我來自一兩千年之後……先生以所謂的凡人之軀都能做到這一點，難道寒武人就算不出來嗎？”
“哈哈哈！”老翁大笑起來：“我人族修仙之法雖是源自于寒武人，但道家的修行另辟蹊徑，與寒武的修真路卻是頗有不同，可以說各擅所長。”
“女娲娘娘造化法、我師尊伏羲大神的先天卦，九天玄女的奇門遁甲，這些都并非寒武人所教，而是各自的領悟，甚至是獨屬于我人族才能接觸的絕學，寒武人若有這樣的手段，何至于因内亂而鬧到太昊之域瀕臨崩潰的結局？”
“當然，寒武人也是有占蔔之術的，你應該也知道，便是所謂的巫術占蔔，以及他們傳到西蠻之地的所謂星象占蔔、大預言之術，這些預測術雖與我人族道家自己的先天卦、奇門遁甲相去甚遠，但也總歸是有些模糊的提示，所以你我二人見面不可太久，而你不斷的穿梭時空，也必然會被他們捕捉到蛛絲馬迹。”
“雖然不可能太精準的鎖定到你身上，但他們或許會開始不停的幹擾每個時代，以後你再穿梭回時空時，或許會發現曆史與曾經記憶中有所不同，因爲亂世必出英雄，而能穿梭時空者，必然會成爲那個時代最耀眼的人之一，那就将成爲他們的甄别目标……他們會用這樣的方法找出你。”
林書航心中暗暗一凜，看來以後完成任務的同時還真得低調低調再低調。
“最後一個問題。”林書航說：“不是說這寶物消失不見了嗎？那麽多大能都找不到，爲什麽會在我的時代突然出現？爲什麽是我？不會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寶物可以穿梭時空，大能們雖然也能，但隻能往前，不能往後，在不知道寶物去了什麽年代之前，大能們如何定位？犧牲自己的修行時間跨越到任何未來都有可能錯過，且還永遠回不來了，反而被身邊的對手甩開一大截修爲，這是任何大能都不願意做的。”
“代價太大，且還無用，所以他們隻能等，自然在當下的時代裏找不到。”
“……至于爲什麽在你的時代出現。”老翁微微一笑：“女娲補天是在大約八千年前，你若是來自兩千年後，那剛好是太昊之域萬年恢複之期滿的時間。”
“大能們會從零維中出來，零維的靈元也會向四維世界重新開放，到那時，零維與四維重新合并，天地将發生劇變，靈氣複蘇，重現真正的修行盛世！不像如今，天地間的靈元寥寥無幾，再過幾百年，怕是連最普通的煉氣煉體都很難了，常人想要跨越築基都相當困難，更别說修仙。”
“寶物能感受到這一切，它大概本能的就在讨厭靈元稀薄的世界吧，因此煉成的瞬間就已經遁走，去往了萬年後、靈氣剛剛開始複蘇的時代。”
“至于爲什麽選你……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連寶物的樣子都沒見過。”老翁說道：“我人族道家的法寶裏，也有誕生自我靈智的奇物，他們對挑選自身的主人時，或是憑借喜好來，也有相性等等玄學的東西。”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等混沌靈寶擇的主，必然是能發揮它最大威力的主人，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人族大能會搶你的東西，面對寒武人，人族必然是同一陣線。”
“我看你經曆昆陽戰場之後的實力提升迅速，想必是寶物帶你穿梭時空時，給予了你無限的修行基礎和上限，你當利用好寶物的這已特性，讓自己盡快強大。”
“未來的人族與寒武人必有一戰，而你的任務，除了保護好寶物，不能讓它被寒武人發現外，也當盡力成長，你必将成爲人族對抗寒武人時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林書航沒理會他最後的這幾句忽悠，不是在人族和寒武人的立場上有什麽搖擺，而是他還不至于因爲剛聽到某人的一面之詞，就立刻死心塌地的付出一切。
那不是對人族忠誠，那是傻叉。
這些事情的真實性，自己會慢慢在模拟器裏考證的，更甚者，他不是說模拟器的出現是因爲太陽系的元氣已經恢複，那如今的現代就将與零維重合，進而靈氣複蘇，引發一些列的社會事件，這些東西都是很快、很容易就能看到結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