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平蘊塵的靈氣,一道一道的陣法相繼出現,每一道陣法都正好轟在了對應的陣法之上。第一道陣法,破,第二道陣法,破……
随着時間的流逝,八道封印全部被破開。整個屋子裏隻剩下了第九道陣法,這第九道封印十分巨大,幾乎占據了整個屋子的上空。平蘊塵面不改色,依舊是控制住這陣法,要是有一個不小心,這地九道封印就會碎裂,而美玉裏面的東西也會被毀掉。
平蘊塵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反手一道靈氣,又是幾道陣法将第九道封印定格在了半空之上。
平蘊塵定好了第九道封印,便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同時喃喃說道:“你們要拼盡全力,協助老夫控制住這陣法,破印之時馬上就要來了,若是錯過了,将是萬劫不複的地步。”
十幾位陣法師連連點頭,此刻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說話了,全身修爲都用在了控制這第九道封印之上。
屋内華光大作,屋外卻是一片死寂。
白凝攥緊了拳頭,不由得緊張兮兮的望着屋子,可是白凝又看不到屋内的情況,就算是着急,也隻能是幹着急了。
梵天有些坐不住了,拉過了平陸就十分焦急的問道:“平老前輩到底有沒有把握,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麽,雖然我是魔族也不懂得陣法,可要是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你隻管說。”
墨淵白了一眼梵天,把一臉糾結的平陸拉了過來,同時冷哼道:“梵天,你就别在這裏添亂了,要是平老都解決不了這封印,就算你去了也是沒用的,隻會添亂罷了。”
梵天撓了撓頭發,似乎覺得墨淵說的很有道理,便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邪火鳳凰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梵天忍不住沖進去,别壞了大事才好,看來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墨淵的話比較管用。
白凝的心思卻不在暴躁的梵天身上,梵天心心念念着精靈女王,這脾氣暴躁一些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白凝在意的是,自從平陸出來,便是眉頭緊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誰欠了平陸的錢賴賬不還呢。
平陸還是老樣子,望着屋内的華光緊緊皺着眉,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樣子。
白凝指着屋子喃喃說道:“怎麽,這已經到了最後的封印,你怎麽還是不開心啊,難道你有什麽瞞着我們的麽?”
平陸一愣,望着屋子沉默了許久,就在白凝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平陸先開口了。
平陸還沒有說話,便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随即喃喃說道:“尊主,夫人,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父親。我知道,我這樣做父親肯定不會原諒我,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父親送死啊!”
白凝和墨淵都是一愣,就連梵天和洛神琉烽也是皺起了眉頭,這不就是破陣麽,怎麽還要人命了呢。
白凝立刻将平陸扶起來,同時急忙說道:“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快點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你父親那裏有我和墨淵呢!”
平陸哽咽着将事情的原委全都說了出來,白凝整個人在瞬間就傻掉了。
難怪平蘊塵一定要魔心,而這魔心根本就不是用來破陣的,而是用來保命的,保住平蘊塵族人的命。
根據平陸所說,這第九道封印在完成之時,會産生巨大的能量。而這能量會将所有的陣法師都波及到,所以平蘊塵将鬼切草和魔心粉末分給了族人們,到時候就這兩樣東西會抵消一部分能量,族人們也會活下來的。
“可是,我父親卻是一點都沒用,因爲若是我父親用了便不能找到陣眼,也就不能破開封印。所以我父親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去破解陣法,我求求夫人和尊主,你們對我們一族恩重如山,我求求你們想想辦法救救我父親吧。”
“胡鬧,簡直是胡鬧,重生之術找不到我們也還有别的辦法,平老這簡直就是胡鬧!”墨淵皺着眉怒道,說話的同時人已經跑到了屋門口,擡手就把房門給打開了。
一道耀眼的綠色光芒,蔓延着整個屋子。墨淵甚至都沒看清楚屋子裏的情況,直接就被這綠芒給轟了出來。
好在墨淵反應迅速,用劍氣保護了自己,不然這一下肯定不死也得殘。
綠芒很快就消失了,白凝第一個沖進了屋子裏。就見桌子上放着一本書,一本充滿了靈氣波動的書。
十幾名陣法師全都被轟在了地上,鬼切草在屋内肆虐的生長着,一名陣法師看到白凝便哭了出來,頓時哽咽着說道:“夫人,快救救族長大人啊!”
白凝順着這名陣法師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平蘊塵倒在地上,一臉頹然,眼睛死死的閉着。
白凝急忙沖了過去,而此時墨淵等人也進來了。
“平老,平老,你醒醒啊。”白凝有些抓狂的喊着,同時将自己的靈氣注入到平蘊塵的身體裏。
果然這一招十分有效果,原本氣若遊絲的平蘊塵突然睜開了眼睛,緩緩說道:“夫人,不要浪費你的靈氣了,老夫已經是将死之人了。煩勞夫人将平陸叫來,老夫還有些話要說。”
平陸直接跪在了平蘊塵的面前,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石化的狀态。
平蘊塵拉着平陸的手,然後将平陸的手放在了白凝和墨淵的手上,随後緩緩說道:“平陸,我走後你便要代替我的位置,好好保護夫人和尊主,我們這一族的希望也就在你身上了,一定,一定不要讓我無顔面對先祖啊。”
平陸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隻會傻傻的點頭,根本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墨淵拉住平蘊塵的手,也是将自身的靈氣注入到平蘊塵的體内,可這一下讓墨淵徹底絕望了。平蘊塵筋脈寸斷,内髒已經被生生擊碎了,能說這幾句話已經是奇迹了,若是換了旁人隻怕早就已經死了。
平蘊塵掃了一眼平陸,隻看了一眼,便是閉上了眼睛。
“平老!平老!”
“爹!”
不管衆人如何呼喚,平蘊塵依舊是雙目緊閉,墨淵伸手一探,這人已經死了。
平陸哀嚎一聲,直接昏死過去。白凝整個人的腦子都快炸了,望着已經死去的平蘊塵,白凝真得快要崩潰了。
這是白凝第一次看到身邊的人死去,或許是太久沒有死過人了,白凝甚至都已經忘了身邊的人也會死,白凝不是神,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若是有,白凝一定不會讓平蘊塵就這裏死去。
“平老已經走了,梵天你記住,你永遠欠平陸一族一個人情,至于你怎麽還,如何換,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墨淵寒着臉,有些冰冷的說道。
白凝知道,墨淵這是在懊悔,懊悔爲什麽不阻止平蘊塵,懊悔自己沒有能力救活平蘊塵。白凝又何嘗不是呢,心中的那份懊悔就像是猛獸,幾乎在瞬間就把白凝給吞噬了。
梵天低着頭,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彎下身子将已經昏死過去的平陸抱起來,出門去找天元書院的醫者。
自始至終梵天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那雙猩紅色的眼眸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我欠下的,我一定會還!”梵天走出屋子,許久才狠狠說道,血紅色的眸子帶着一抹恨意,卻不知道是對誰的恨意。
平蘊塵,陣法師這一族的族長,本就是頂尖的陣法師,卻因爲幫助白凝和墨淵,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白凝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平蘊塵,隻是自那之後,冥宮的血衛待遇變得越發的好。尤其是隸屬于平蘊塵族人的十幾名血衛,基本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白凝和墨淵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出手的。并且白凝還拿出許多天材地寶給平蘊塵的族人們,白凝甚至将妖刃送給了平陸,爲的就是平陸這個身體孱弱的陣法師能有一個保命的資本。
平蘊塵的死極大的刺激了墨淵和白凝,兩人都是開始拼命修煉,尤其是墨淵。本身就是陣法師的墨淵,更加努力的修煉陣法。
桌子上的那本充滿靈氣波動的古籍,便是記載着重生之術的古籍。上面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别說白凝和墨淵了,就連上古魔帝梵天都看不懂。
平陸倒是一心苦讀這古卷,畢竟這東西是平蘊塵用性命換來的。
“夫人,尊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并不是文字,而是一種陣法!”平陸一臉興奮的沖進了屋子裏,随即便是大喊道,就連平時敲門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白凝和墨淵正和一雙兒女在吃飯,一見到平陸闖進來,白凝一口茶水就噴出去了,直接噴了墨淵一臉。可憐墨淵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直接洗了一次臉。
墨淵擦掉臉上的茶水,随後寒着臉有些别扭的問道:“平陸,你這來得也太突然了吧。不過你說的陣法是怎麽回事?”
平陸表示,那古卷上面其實是一個陣法,隻要将這陣法完完整整的弄出來,再将人放進去,這人就會活過來得。
墨淵微微皺眉,頓時就厲聲道:“不會又是一命換一命吧,你可是平老親自托付給我和夫人的,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倆這輩子都不會好過得。”
平陸先是微微一愣,而後便是拍着胸膛保證道:“尊主你放心吧,父親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在心裏,我絕對不會做傻事的,我還要保護你和夫人呢。”
白凝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這心裏面的陰影還是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