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并不是個貪睡的人,睡足了三個時辰,掐了掐時間,正好到了點。悉心梳洗了一番,将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
白凝和第五流歌約好的時間就是今天,雖然太後殿内鬧出了點意想不到的事情,不過這并不阻礙白凝勾搭第五流歌和第五流歌對白凝的熱情。如今白凝在第五流歌的心目裏簡直是女神。
世界上女神很多,但善解人意又和你志同道合的女神卻多不到哪裏去。
白凝在第五流歌心裏便是這樣的女神,第五流歌眼巴巴地等待着白凝的到來,一看到白凝的倩影,便化身成了一隻哈士奇,就差吐着舌頭撲上去了。白凝有些安撫地揉了揉第五流歌的腦袋,在她看來她真像養了隻狗。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徒兒了,你要乖乖聽話,不許偷懶,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第五流歌喊道。
第五流歌活潑得像那群熊孩子,可是白凝卻總是嗅出一種奇怪的氣息。爲了讓自己成爲真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優秀人才,白凝之前也是學過一段時間的舞蹈,隻不過學藝不精,但好在基礎功是紮實的。如果說白凝有一項精通的舞蹈,那便是交際舞。
這是安荌教她的,原本白凝是個隻會刺殺的偏執殺手,但是安荌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白凝世界上還有另一種暗殺方式。接近他,對他微笑,然後讓他沉浸在溫柔鄉裏。
如果白凝的刺殺對象是第五流歌,如果白凝的手裏有着一把刀,那麽第五流歌早就死了。
“這裏不對!重來!”
“不夠标準!重來!”
白凝厲聲呵斥,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的那種溫暖。
“紅蓮是不是太過嚴厲了一點?”第五惜一臉疼惜地看着第五流歌,此時的第五流歌正賣力地紮着馬步,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的。第五流歌聽到第五惜那麽說,連忙可憐兮兮地看向了白凝。
白凝揮了揮手中的戒尺,第五流歌立即就不吭聲了。
“第五惜大人,如果不嚴厲一點的話,流歌就不會擁有紮實的基礎,而她的水平在到達一定水平後也不會繼續提升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流歌是我的徒兒,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了她不成?”
“既然你覺得這是對的,那我也就不阻攔了,”第五惜說道,“不過你怎麽又叫我大人了,叫我阿惜就好。”
“好的,阿惜。”
明明在一闆一眼地回應這第五惜,第五惜卻覺得尴尬無比。她沖二人告辭,然後氣呼呼地離開了。
丫鬟将一張小紙條展開到第五惜的眼前,第五惜看了一眼,揮了揮手。丫鬟會意,将紙條揉成小紙團,塞到嘴裏咽下。
第五惜推來房門,坐在一張凳子上,說道:“白凝真的外出曆練了?”
男子手中的筆頓了一下,最後一筆落下,男子将畫筆擱在一旁,唇角淺淺的笑意如沐春風。雲安逸擡眼看她:“是的。”
“你沒騙我?”
“既然不信任我,那就不要問我,”雲安逸說道,“還是在我知道你的秘密的情況下。”
第五惜被戳到了痛處,她将手中的杯子一扔,砸到了地上。丫鬟不僅沒有被吓到,反而識相地退了下去。第五惜瞪着雲安逸:“我倒是不知道,堂堂隐世家族的少主,原來是這幅德行。”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雲安逸緩緩說道,“别忘了,我姓雲。”
“可是你!”
“第五惜,你應該知道,你在威脅一個你不該威脅的人。甚至說,是你不能威脅的人,”雲安逸拿起毛筆,毛筆飛舞,黑乎乎的墨汁濺了第五惜一臉,“第五惜,你要有些自知之明才是,還是做個聰明人吧。”
第五惜用手帕抹去了臉上的墨汁,她滿是憤怒,卻是有怒不可發:“雲安逸,算你狠。”
“謝謝。”
“我不管你想怎麽樣,隻要你不來攪局或者幫助白凝,我是不會管你的,”第五惜說道,“不論是第五家族還是濮陽家族,我勢在必得。”
“好士氣,”雲安逸忽然笑了一下,他用筆點了點第五惜的眉心,速度之快讓第五惜防不勝防,“不得不說你是個人才,不少被别人認爲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都被你做到了。不過,我可不缺人才。”
“白凝,你不能動。”
“爲什麽?”第五惜問道,她笑了,“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家夥了吧。”
“随便你怎麽想,不管怎麽樣,白凝,你不能動。”
“啧啧啧,你說,如果我将你對白凝有意思的事情告訴了你背後的……咳咳!”
第五惜還沒說完,雲安逸的手就攀上了她的脖頸,雲安逸還是帶着笑容,但是這種笑容讓第五惜心驚膽戰。她知道,雲安逸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第五惜,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所以請做聰明人該做的事。”
第五惜的臉色癟青,就在第五惜快要窒息時,雲安逸放過了她。
“有些東西,你不該去接觸,知道嗎?”雲安逸滿面笑容地說道,但是在第五惜看來,這個擁有溫暖笑容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邪惡無比的惡魔。這是第五惜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真正的壓力,這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明明手上沒有施加力度,可是第五惜以爲她快被他掐死了!
雲安逸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手,他看上去嫌棄極了。第五惜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她擡起頭,看着雲安逸的目光裏,滿是懼意。
“瞧你被我吓的,那麽我好心提醒你一件事吧,”雲安逸蹲下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第五惜,笑道,“有第五家族就夠了,人呐,不要太過貪心。”
“你說什麽?!”
“你真以爲所有人都和第五家族的人一樣那麽啥?那對聰明得厲害的天才兄妹,你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
“我的提醒就到這裏了,你好自爲之。”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好幾天,而太後也沒有再召見白凝了。但是白凝并不着急,隻要有機會,總會見到的。
而白凝也就這樣悠哉悠哉地以第五流歌師傅的身份與第五流歌搭關系,第五流歌也越來越喜歡這個貌美如花并且性格又好的師傅了。
至于第五惜,也不知道爲什麽,這幾天都是心不在焉的,就算是白凝特意前去詢問,她也是草草了事,一門心思根本不在第五流歌身上,也讓白凝有機可乘。
第五惜怎麽了,白凝才懶得管,隻要接近了第五流歌,什麽都好。
原本以爲自己可以這樣安然無恙地度過一段時間,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第五流歌擦去了額頭上的汗,雖然這幾天訓練很辛苦,但是,時間的磨練讓她适應了許多,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躺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了,而現在想想之前的樣子,第五流歌就覺得丢臉的很。
“對勒對勒,師傅你知道嗎?太後又帶了一個新的孩子回來,好像是某個大臣推薦吧?我也忘記了是哪個大臣,不過宮裏的人都說那個人孩子很可愛,特别讨太後的喜歡,”第五流歌說道,她顯然對這個孩子充滿着好奇,白凝聽到,挑了挑眉頭。
“你少将心思花在這個上面,你的基礎功還不夠紮實,你若是基礎功不紮實下來,你就别想學後面的動作了。”
“天呐原來跳舞那麽累啊。”第五流歌抱怨地說道,但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埋怨。
白凝叫下人幫自己把第五流歌給盯緊了,然後就自己晃蕩去了。說實話她也對這個孩子充滿着好奇,如果,如果這個孩子的到來會攪亂她的計劃,那她肯定要下手爲快的。
誰都不能打亂他的計劃,白凝是這麽認爲的。
不過若是太主動顯然會被太後懷疑,白凝特地去了廚房,一爲太後做了一碗燕窩,白甯前世是可憐兮兮的單身狗,又是獨居,在廚藝上有一定的造詣。雖然那麽久沒有下廚了手有點生疏,不過做出來的燕窩還是比較可口的。
廚房的大娘對白凝很是喜歡,在她眼裏漂亮的女孩都是很大牌的,特别像是白凝這種漂亮的又有太後喜歡的女孩,可是,就是這種女孩竟然爲太後洗手做羹。
就算白凝再怎麽厚臉皮也被大娘的這番誇獎給弄得有些臉紅,她告别大娘,端着燕窩來到了宮殿。
下人将白凝到來的消息告訴了太後,很快太後就接見她了。
白凝端着熱騰騰的燕窩走入殿内,太後的殿算不上華麗,但是有着一種莫名的威嚴,是那種經過時間的洗禮的不同。白靈将燕窩交給一旁的下人,自己彎腰行禮。
“聽說紅蓮你爲了哀家特地洗手作羹,”太後說道,“哀家很是感動,真是有勞紅蓮這番心意了。”
“能爲太後做事是我的福氣。”白凝說着擡起了腦袋,當她看到太後身邊的孩子,第一眼她就認出來了。
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赤玉!
怎麽會是赤玉?赤玉現在不是在濮陽家嗎?怎麽會來這裏?
“這個孩子名叫赤玉,我想你應該認識,”太後對白凝的呆愣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這個孩子也是個孤兒,是丞相因爲可憐收留來的,之前這孩子還說認識你,現在看你這樣子果然不假。”
“是的,太後,我之前流浪在外的時候,跟這孩子有過幾面之緣,”白凝說道,“我聽聞宮女說太後帶來的孩子十分乖巧可愛,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孩子,現在看來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