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
白凝一直都是閉不出戶的,而伊莉莎和墨淵帶回來一個舞娘的消息也早就在皇宮裏傳開了。大家都對這個舞娘表示十分的好奇,終于,太後的宴會,到了。
第五惜正在爲自己精心打扮,而她身邊的丫鬟正在爲她報告皇宮裏發生的一切事情。第五惜聽一下,拿着胭脂的手停下,說道:“今天是太後的宴會,想必那個舞娘也會出現吧。”
“主子對這個舞娘很是好奇?”
“都傳聞這個舞娘美得不能直視,其舞蹈更是隻有天上才能有,我怎麽會不好奇呢?”第五惜笑道。
其實她很清楚,一個連臉都沒有露過的人,又怎麽會有這樣的傳聞,顯然是有人刻意放出來的。她不是對舞娘的實力好奇,她更在意的是事實和謠言的差距,舞娘被打臉的那副那個場景,第五惜可是很樂意看到的。
“對了,第五流歌那裏怎麽樣?”第五惜問道,
丫鬟回答道:“第五流歌小姐一直陪伴着太後,已經完全博得太後的喜愛了,不過,太後怎麽說也是個精明的過來人,還是沒有将全部信任交給第五流歌小姐的。”
“能這麽快得到那老家夥的喜愛已經在我的意料之外了,這樣很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
第五惜梳妝完畢,她打開門,走出居住的宮殿。第五流歌站在宮殿外等着她,第五流歌一看到的第五惜,眼睛就亮了一下,然後熱情地貼了上去,抱住第五惜的胳膊,表現出對第五惜的喜愛:“姐姐你終于出來了,我都快急死了呢!”
“真是抱歉讓你等那麽久了,”第五惜說道,她點了點第五流歌的眉心,“行了我們快走吧,不然就遲了。”
這對姐妹來到宴會時,是掐着點的。她們到了不久,墨淵和太後也到了。一群人入座,而接下來的,自然是大家精心準備的表演。
宴會的表演向來是千篇一律的,讓人很是無聊,太後也覺得有些厭煩,她看了眼第五惜和第五流歌,然後說道:“瞧現在的表演,都是一個德性,你們誰有特别點的,好讓哀家高興高興?”
第五惜知道自己出風頭的機會來了,她剛想站出來卻見墨淵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開口說道:“我這裏倒是有一位佳人,雖然說沒有什麽名氣,但是在舞蹈上有着别樣的造詣,不知母後是否有興趣瞧一瞧?”
“哦,既然如此那就讓她來試一試吧。”太後很明顯被挑起了興緻,說道。
第五惜咬牙切齒,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竟然就被搶走了,可是,人家是皇上,自己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跟人家作對,第五惜隻能将這份委屈咽下肚子。
墨淵拍了拍手,三聲巴掌聲落下,隻聽音樂響起,是一首悠揚輕快的曲子。随即,不知其數的花瓣從天而降,一個紅衣翩翩的女子悄然落地,她的衣襟飄揚,長發飛舞,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
什麽是美人?這就是!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隻見美人腳尖踮起,雙臂優雅地揮舞,身體随着音樂進行着舞動,這是一種他們從未有見過的舞蹈,但是卻是美得驚心動魄。
如果濮陽煙在這裏,估計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21世紀的芭蕾舞。
白凝沒有多好的舞蹈底子,但是她的舞蹈勝在新穎,21世紀的舞蹈是古代人沒有見過的。而她功底不佳的事實也被舞蹈的奇妙給我很好地掩飾住了。
忽然曲子的節奏加快,變的激烈起來。而白凝的動作也改變了,她的手裏出現了一個銀钗子,她彎腰用銀钗劃破了裙擺,原本到腳踝的裙子瞬間成爲了及膝的短裙短裙。裏面的五分白褲子也顯露了出來。白凝的小腿露在外面,她緩慢的動作變得快速起來這個舞蹈有些熟悉,正是小寶當初表演的街舞。
華麗的動作讓人目不暇接,氣氛也到達了高點。所有人都以爲這是終點了,卻不想曲風再次轉變,不知誰丢出了一支筆和宣紙,白凝一手接過筆和紙,在宣紙上揮舞。而白凝身體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劈叉旋轉,讓人贊歎不已。
一曲完畢,白凝已經是香汗淋漓了,她停下了筆,雙膝跪下,雙手捧着宣紙,做了一個呈上的動作,太後一揮手,派人接過了宣紙。
宣紙沒有寫什麽,上面是簡簡單單的八個大字,:功德無量,萬壽無疆。
“好!好!”太後大喊了幾聲,她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白凝,問道:“你就是宮裏衆所皆知的舞娘吧?你叫什麽名字?”
“啓禀太後,小女子叫紅蓮。”
“紅蓮,這名字倒是和你挺般配的,”太後說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生的好看,跳舞也是令人眼前一亮。”
“紅蓮自幼喪父,母親也在紅蓮很小的時候病死了,如今紅蓮無父無母。”
“竟然是個孤兒,那真是可憐了,這麽好的一個姑娘竟然有這麽悲慘的身世,”白凝的話似乎激起了太後的憐愛之情,她說道,“我倒是挺鍾意你的,不知你是否願意在我身邊伺候?”
太後開口了,白凝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小女子當然願意,能服侍太後是小女自己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自然是極好,”太後轉頭看向墨淵,“皇上,哀家在你這要個人,想必皇上是不會介意的吧?”
墨淵貌似對白凝十分的不舍,不過,太後又怎麽會讓他反駁自己:“哀家看見了這姑娘,覺得随緣的很。不過皇上若是喜歡,哀家自然不會跟你搶的,”
“母後這是哪裏是的話,你要是喜歡别人要去吧。”墨淵說道。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她沖白凝招了招手,說道:“到哀家這邊來。”
這是何等的殊榮!這下,不僅是在場的人,就連白凝自己也震驚了。白凝不認爲活了大半輩子的太後會那麽容易信一個人。既然這樣,太後究竟在想些什麽?
不過心中雖說有着懷疑,白凝表面上卻沒有半點猶豫,她立即走了上去。
與自己讨厭的人相處的正确方式,就是避而遠之。但是這個情況下,就算心裏不喜歡,白凝也是已經做不了決定的。
白銀不喜歡太後,但是她很成功地讓太後喜歡上了自己。
計劃成功的太過順利,白凝的一顆心到底還是沒有徹底放下來的,她不認爲像太後這種老謀深算的人會那麽輕易地信任一個人,單憑舞蹈和外貌就能征服她。
白凝規規矩矩地在太後身旁的一個位置上坐下,她擡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的第五惜仇視自己的目光,第五惜的眼睛與白凝有一瞬間的對視,她連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拿着筷子做出夾菜的樣子。
白凝笑而不語,她坐在凳子上沒有任何動作。表演還在繼續,不過有了白凝的驚豔,後面的表演就顯得更加淡然無味了,太後對此也是很不滿意的,她指着台上表演的一個小姐說道:“這表演還沒有紅蓮的十分之一好。”
這可是妥妥的拉仇恨啊,白凝聽了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連忙說道:“太後說笑了,紅蓮再怎麽說也隻是個平民女子,哪能比得上大家小姐?”
“紅蓮不用謙虛,熟好孰壞,這是大家都可見的。”
有些事情太後怎麽可能不懂,白凝也看的清楚,她擺明是想把自己坑進去。在這種情況下,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果不其然,那個小姐收到了太後的斥責,又被太後進行對比,對紅蓮,有怒卻不敢說出來,也隻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怒意。白凝有些無奈,這關她什麽事情?都是太後的錯。
白凝真正意識到這太後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她叫自己來,估計是刻意給自己拉仇恨的吧。白凝聽伊莉莎說過太後和墨淵的關系,那是極其不好的,其背後的内容伊利莎也沒有過多地告訴她,而自己怎麽說也算是墨淵的人,太後有所針對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白凝哪是那種願意低聲下氣的人,她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淡定内心實則心裏暗濤翻滾,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太後瞅了她一眼,在她表情淡淡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也隻有做罷。
表演一個接着一個,宴會也接近了尾聲,白凝全程下來也麽有動多少次筷子,現在肚子還是空蕩蕩的,她巴不的宴會趕緊結束。終于太後放下筷子說道:“就到此爲止吧。”
白凝覺得自己快要解放了,卻不想太後接着說道:“至于紅蓮就跟我走吧。”
這是開什麽國際玩笑?白凝有些不可思議,這樣說實在是太順利過頭了,而過度的成功,看上去就有些詭異了。
然而白凝也不敢說些什麽。她順從地跟着太後離開了宴會,臨走前,看了眼伊莉莎,後者給她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白凝這才恍然大悟,就是墨淵意料之中的事情。
太後自以爲心事難猜,卻不想墨淵早就将她所想的事情給猜了個透。白凝也不好說些什麽,雖說這樣子的感覺是不好的,但是這個情況下也容不得她發脾氣,白凝将委屈憋在肚子裏,想着先憋一時,到以後再翻出來好好和墨淵算算賬。
天知道墨淵到底在想什麽。不論是哪個方面,都未曾告訴過她。明面上說朋友之間要信任但是真正沒有做到信任,想必就是墨淵吧。白凝笑了笑,好在她也不算太過于白癡,一開始就猜到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