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凝面色蒼白,“第五流歌不願意回來。”
白凝将自己經曆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二人,濮陽煙沉思,這件事怎麽看都有蹊跷。滅門之仇不共戴天,第五流歌又怎麽會那麽輕易放下。
“就算之前濮陽家族和第五家族有過合作關系,但是知道的也是甚少,第五家族大多事情對濮陽家族還是保密的,”濮陽煙說道,“莫非,是第五家族的秘術?”
白凝歎了口氣:“不管怎麽樣,想要第五流歌回來是不容易的了。”
“不過第五流歌暫時會很安全,”濮陽原說道,“既然第五惜千方百計想要第五流歌留下來,那就說明有用的到她的地方。”
“哥哥說的是,你與其在這裏憂愁,不如順其自然,我倒是想看看,第五惜打得是什麽心思。”濮陽煙說道。
白凝點了點頭。
第二日白凝便回到了學府,把孩子們交給濮陽煙,白凝還算是放心的。從雲安逸手中接過了學府的事情,便一心一意地考慮起學府的事情來。
白凝把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七大長老也甘拜下風,怎麽也找不出一點錯誤來。七大長老有些沮喪,也隻有暫時放過她。
而另一邊,高山之上。
白雨穿着一身白衣,她一頭青絲散下,披散在雙肩上,半遮住精緻的面龐。白雨手裏捧着一束雛菊,她彎下腰,輕輕地将雛菊放在了墓碑前。
“李盈盈,是我害死了你。”白雨喃喃道,她彎下腰,指腹輕撫着粗糙的石碑面。
“李盈盈,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你萬萬不要怪我。”
“李盈盈,如果我不變強,就永遠也超越不了白凝。你不是最想超越白凝的嗎?那就讓我滿足你這個願望好不好?”
“李盈盈,人固有一死,隻不過要死得有價值罷了。召喚妖斬,李盈盈,你的死也是夠隆重了。”
白雨說着說着,整個人跪在了地上,眼角的淚水湧了出來。她抹了一把眼淚,濕漉漉的,粘糊糊的,讓幹燥的手背濕潤起來。
白雨知道自己隻是在狡辯。
口頭上怎麽說,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心靈。多說白雨對李盈盈是沒有感情的那是不可能的。和狗在一起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表面上刁蠻實則很關心愛護她的李盈盈。但是白雨知道自己不能心軟,她要變得很強,變得更強,隻有打敗了白凝,她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能夠落下。
“李盈盈,保佑我打敗白凝。”
白雨說道,她知道,就算李盈盈在天有靈,也是咬牙切齒地恨死她了。但那又怎麽樣?白雨想到,她的眼睛有些幹澀,想必是哭幹了。
“李盈盈,我要打敗白凝。”
不是懇求,而是一種承諾。白雨不會讓李盈盈白死,也不會讓自己白白付出這樣的代價。
死亡。
天知道她将李盈盈推入死亡的大門的時候有多少糾結和猶豫,但是若是她不做,這妖斬必定會落在白凝的手裏。
“你在這裏做什麽?”
詢問響起,白雨回頭鞠躬:“長老。”
四長老看着自己面前的學生,知道她恐怕是因爲内疚所以才前來。四長老說道:“你們生前,關系很好。”
“是的。”白雨點點頭,那個時候,李盈盈什麽都相信她,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沒有人知道在人前強勢的李家大小姐,在白雨面前有多麽脆弱。
不知道多久之前,李盈盈坐在桌子前,她的對面是白雨,她憤怒地吃着糕點,說道:“那群魂淡,就知道讓我不開心。”
這樣的李盈盈,幼稚又傲嬌。
白雨笑了笑:“行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李盈盈有些不情願:“你不知道,被别人逆了意思是多麽不順心,他們憑什麽不順着我啊?不要臉。”
那人家又憑什麽順着你?白雨在心裏吐槽着,但嘴上當然是另一種言語:“行了,有時候我也沒順着你,不是嗎?比如現在。”
“你不一樣,”李盈盈說道,“你是我朋友。”
你是我朋友。
白雨忽然想哭,她爲了追求力量和權利,抛棄了自己的朋友。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着,她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她現在的心情。後悔?惋惜?還是什麽?
李盈盈,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就不會死?
四長老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無奈地搖了搖頭。當初大長老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四長老不是沒有猶豫,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狠下心來。七大長老挑挑選選,終于選中了白雨。而白雨也的确沒有讓他們失望,但是要知道,這件事會對一個人産生多少心理傷害。
“既然做了,就不要去後悔。”
“我知道,師傅。”白雨說道。
她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妖斬的恢複怎麽樣了?”四長老問道。
“隻要我身體能夠痊愈,就可以完全操控妖斬了。”白雨說道。
四長老有一瞬間的尴尬,白雨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得很。白雨的身體因爲當初他們的耽誤,而讓白雨的身體受到了損傷,就算白凝之前出手相救了,白雨的身體也無法恢複到原來的狀态了。
“那就好。”四長老說道,他最終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她。白雨自信滿滿,覺得隻要自己恢複了身體,就可以和白凝再來一戰。
不過……
“師傅,當初救我的真的是白凝嗎?”白雨問道。
“是,”四長老沒有任何隐瞞,他說道,“難道那就心軟了?”
“不,沒有。”白雨說道。就算白凝救了她,她應該感謝她,但是有些事情,是怎麽也擺脫不了的。就像她對白凝的憎惡。
當初被她踩在腳底下的小女孩鹹魚翻身,她又怎麽會讓她那麽輕易地如願以償。就算她身份比她尊貴又怎麽樣,她總有一天會證明,自己比白凝更強。
四長老點點頭,他知道自己徒弟的強勢,但是,這種性格真的是最高的嗎?
四長老想起大長老之前問他的話:“你真的要讓白凝殺了李盈盈嗎?雖然不可否認,她會讓這個計劃完成得更加順利。”
“既然如此,那又爲什麽不呢?一個人換一個神器,總是很好的。”
“是嗎?”大長老面無表情地說道,“這真是讓人恐懼的性格。”
一年的時間匆匆地過去了。
忙碌了一天,白凝坐在床上,感覺有些累了。他歎了一口氣,一年過去了,還是什麽都麽有發生,而第五流歌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在這一年裏,白凝将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不論是七大長老還是白雨,都對此隻能咬牙切齒。并且有了雲安逸的輔助,就算白凝有不足之處,也能及時的發現。
當然白凝在意的不是這些,時間的消逝讓她更加擔心第五流歌的安危了。而不說墨淵,就連濮陽家族也沒有傳來第五惜的消息。
白梅坐在空間裏的床上,她現在可是消遣的很,畢竟她可不像白凝那樣擔心第五流歌的安慰。她将一個葡萄塞進嘴裏,緩緩地說道:“我說你也别太操心了,我想,第五惜也不會對第五流歌做什麽手腳吧,況且一年過去了也沒什麽消息,你在這裏瞎想也沒什麽用,對吧?”
白凝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些什麽,但是第五流歌怎麽說也是她的人,而且一年過去,他都沒有想出救出第五流歌的辦法,着實有些愧對第五流歌當初對她的信任。
白梅搖頭晃腦,白凝這性子啊,她可是清楚的很。
就在這時,窗外響起了幾聲詭異的身下,白凝瞬間提起了神,她的神經緊繃着,緩緩地走到窗前,停頓了幾秒以後,忽然打開了窗戶。
窗外夜深人靜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白凝一道劍氣發出,捕捉到了那個人影。
“你是誰?”翻過窗戶,白凝一腳踩在了地上的黑衣人背上,訊問道。
黑衣人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忽然使出了力氣,身體往後一仰将白凝的腳給推開了?他緩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去了衣服上的塵土。
“我說,女孩子那麽粗俗暴力可是不好的。”黑衣人拉下遮住臉的面罩,露出了一張白凝熟悉的臉。這個黑衣人不是别人,這是許久未見了的王凡。
白凝頓了頓,,然後笑了。
“你怎麽來啦?”
“那麽久沒見你了,于是來看看你呗!怎麽?不樂意啊!”
“怎麽會不樂意?簡直是受寵若驚啊!沒想到你還會記得我這個朋友。”白凝說道,要知道這一年來她爲學府的事情忙上忙下的,争取做一個優秀的代理尊長,在某些方面可是疏忽了許多。
“喲喲,能讓你受寵若驚那可是不得了啊,要知道,你可是個大人物啊。”王凡笑着說道。
白凝将王凡邀請進了屋子,然後爲人泡上了茶點。王凡喝了一口茶,不由得贊歎道:“好茶,好茶!”
“這當然是好茶,不是我自戀,這可是我獨家設計的,大街上可是買不到的。如果你喜歡可以帶點過去,當然,這隻是我給你的面子。”白凝調侃道。
“那我的面子還真是大呢?不僅能喝到你泡的茶,還能拿到你的茶葉。”王凡也比過去随性了許多,真的和白凝打趣起來。
“不過在拿我的人情之前,你到時是要跟我解釋解釋,你怎麽這個打扮來找我?”要不是白凝有所顧慮,估計早就将他抹了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