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眼前浮現出了赤玉那群孩子稚嫩的臉龐,不得不說白梅說的很到點上,白凝的神色果然好了許多:“你說的是,那麽久過去了,我也想他們了。”
白凝草草地将自己梳妝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最終用胭脂打點了一下自己,讓自己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好許多。
覺得差不多了,白凝才前去赤玉等人居住的院子。
算了算時間,現在他們應該都在訓練,于是白凝選擇了翻牆而入。
一個翻身翻過了牆,落腳之處鈴铛響起。然而鈴铛聲才響一下,白凝便找到了目标,手中多出了一塊石頭,準确無誤地向鈴铛扔去。幾把鋒利的飛刀從四面八方迎面而來,劍氣放出,飛刀碎裂以碎片的形式淩亂地落在了地上。
白凝走向院子,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涼意,猛然轉手,徒手握住了長矛的矛柄。握着長矛的手揚起,将接着長矛之後的暗器一掃而落。
這群孩子挺不錯的嘛……
白凝想到,準備在用前世的指示在這方面好好指點這些孩子一下。白凝環顧四周,隻覺得安靜的厲害。不一會兒,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孩子們手持利器出現在白凝的視線裏。
“你是誰!”流雲手持着劍,十分緊張地舉劍指着白凝。
白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戴面具,不過她也不用刻意和這群孩子遮掩:“我是千沙。”
“千沙姐姐?”流雲不可置信地轉了幾圈眼珠子,聽這個聲音看這個身形,的确是千沙。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流雲問道:“你有什麽證據?”
“小泥鳅,幾天不見膽子倒是漲了不少啊。”白凝說道。
流雲這才相信了,他丢掉手中的劍,幾步撲倒白凝的懷裏。
“怎麽了?”白凝疑惑地揉了揉流雲的腦袋。
流雲還沒開口,一旁的紫玉就“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青玉連忙上前抱住了紫玉,拿出手絹給紫玉擦去淚水。紫玉可憐兮兮地流着眼淚,結結巴巴地說道:“千沙姐姐,長歌姐姐被人拐走了!”
“什麽?”白凝的瞳孔一縮,“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昨天,”流雲擡起腦袋,“昨天晚上忽然來了兩個人,我們都打不過他們,就連你當初設下的劍氣都不起作用。”
“他們長什麽樣子?”
“他們蒙着面,看不清楚,隻不過看身形,是一男一女。”
白凝聽着流雲的回答,腦子裏的思緒飛快地旋轉着。半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你們現在這裏等着,我去找人。”
“不要,千沙姐姐不要走!”紫玉抽抽搭搭地哭着沒了個停,她鑽到青玉的懷裏,嚷道,“千沙姐姐不要走,紫玉害怕!”
爲了趕緊證實心中的猜想,白凝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說道:“青玉,紫玉就交給你安撫了。流雲,赤玉,你們照顧一下剩下的孩子。”
“知道了。”赤玉回答道。
畢竟都是大孩子了,流雲倒是沒有像紫玉一樣強迫白凝留下來。白凝囑咐了幾句,再讓白梅設下新的防禦,便離開了。
目的地,濮陽家。
濮陽家的護衛都是認識白凝的,對白凝沒有阻攔,白凝闖入濮陽家,看到濮陽煙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抓住她詢問:“濮陽煙,第五惜是不是跑了!”
“你知道了?”濮陽煙愣了一下,但是沒有否認這個事實,“從森林回來之後,她就跑了。”
“你爲什麽不告訴我?”白凝的眼裏滿是憤恨,“如果你早點告訴我,第五流歌就不會被抓走了!”
第五流歌被抓走了?濮陽煙驚訝不已,她有些愧疚地地下了腦袋:“對不起。”
“算了,我們得盡快地想想辦法。”白凝說道。
從下人口中得知白凝到來的濮陽原走了過來,他道:“你知道了?”
“第五流歌被抓走了,你們說怎麽辦?”白凝說道,她的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這件事,可是你們有錯在先。”
“我知道,我們會幫你找到她的,”濮陽原說道,“我們目前找不到第五惜。不過,既然他們抓走了第五流歌,那些孩子們知不知道下落?”
到了要緊關頭,濮陽原的話難得的多了。白凝皺眉:“孩子們連他們的臉都沒看到,隻知道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濮陽煙忽然驚呼出來,她與白凝對視,兩人同時喊出了一個人的稱呼:“二當家?”
“難道他去投靠第五惜了?”白凝說道,這樣想想也是,兩個都是沒有了家族的人,而第五惜又是第五家族的天才,絕對是一大助力。而且有第五惜的算卦能力在,這絕對是一個很難邁過去的坎。
如果第五惜真的和那個二當家連手了,那濮陽家和自己絕對是他們要對付的對象。之前第五惜沒有對付自己的想法,所以讓自己這樣逃了過去,完成了計謀。但是現在卻不同了,第五惜若真的想除掉自己,那麽算卦這東西,對柏甯來說,是很可怕的存在。
濮陽原和濮陽煙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三個人陷入了寂靜。
“不管怎麽樣,那群孩子居住在那裏多半會有危險,我把他們接過來,暫時住在濮陽家,怎麽樣?”白凝詢問道。
濮陽煙沒有異議。
“濮陽家族加強戒備,到時候麻煩你下一層防護,我想,就靠我和哥哥的防護,恐怕是不夠的。”
“好。”白凝回答道,現在眼下,不隻是要找到第五流歌,還要保護好那群孩子。
白凝很快就行動起來,她将幾個孩子都接了過來。換了個環境,加上第五流歌的事情,平時本來活潑的孩子們變得安分得很。好在之前相處過,孩子們也沒有多少害怕和拘束。在濮陽煙将孩子們給安排好的時間裏,白凝又飛快地回了學府一趟,将自己的權力暫時交給了雲安逸。
就算白凝對雲安逸有着戒備,但當下,能依靠的也隻有雲安逸了。
“小師妹這下又是要消失一段時間?”雲安逸問道。
“是的,”白凝說道,“到時候學府的事情就勞煩師兄操心了,七大長老若是有什麽動靜,也麻煩師兄處理一下。若是實在不行,可以去找木家的木靈,不過想必以師兄的能力,是不用了。”
“我明白了,”雲安逸回答道,他眯了眯眼,卻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幾天白凝都在急切地尋找第五流歌。
而爲了不讓孩子們遇到危險,不僅加強了人員就範,白凝也和濮陽煙濮陽原三人設下了嚴實的防護,看着時間一天天過去,白凝越來越爲急躁。
“她把我關在地窖裏,用辮子一遍一遍地抽打着我。”
“我好痛啊,真的好痛,有人來救我嗎?”
“後來,我逃出來了,還好我逃了出來。”
白凝坐在桌子前,她手裏握着一個瓷杯,而她的耳邊正不斷地循環着當初第五流歌跟她說的話。第五流歌是個可憐的人,原來高高在上的公主,卻因爲自己的親人兒墜入泥濘之中。
但是她沒有放棄,反而努力去尋找改變現實的方法。白凝曾近答應了她,就不會輕易違約。
“現在該怎麽辦?”濮陽煙問道,搜索無果,她也不由得焦急起來。
白凝抿唇:“還能怎麽辦?繼續找!”
“這樣沒頭沒腦地找下去也沒有什麽用,爲何不好好想一想方法?”濮陽原說道。
濮陽原說的有道理,白凝歎了一口氣,她也知道自己一味地焦急是沒有用的。可是現在絲毫沒有第五流歌的下落,她能不心急嗎?她和濮陽煙兄妹兩基本上把全程都翻了個遍了,卻就是沒有什麽下落。
白凝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的面容,她頓了頓,有些猶豫,可一想到第五流歌到現在都毫無消息,她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去找人。”白凝站了起來,她将手中的瓷杯拍在桌子上,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墨淵?”濮陽煙一句話戳穿了她。白凝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時候,也隻有找墨淵了,說不定找墨淵,就能知道消息。
“你憑什麽讓墨淵願意幫助你?”濮陽煙說道。
白凝頓了一下,濮陽煙說得對,就算白凝是墨淵未過門的妃子又如何,墨淵還是沒有義務無條件地去幫助她。不過……
“墨淵那些黃金倒是還沒有給我,”白凝說道,“既然人家都找我幫忙過了,我還不能讓人家幫個忙?”
“你還真是強詞奪理。”
“我說的是事實。”白凝回答道,現在她不能再猶豫了,她想到這裏,立即離開了濮陽家。
濮陽煙看着白凝離去的背影:“你說,墨淵會幫她嗎?”
在濮陽煙看來一切都是拿不準的,墨淵哪是那麽好打交道的人?其實之前發現第五惜逃走的時候,濮陽煙就找過墨淵了,可是墨淵愣是不同意,就連之前濮陽煙幫過他的事情也被他一筆略過,而且死皮賴臉地做出一副“我忘記了你不服打我”的樣子。
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想,會的。”
濮陽原就開口回答道。
他在濮陽煙疑惑的目光下抱住了濮陽煙,在她的耳邊輕輕說出兩個字:
“笨蛋。”
卧槽?濮陽煙瞬間整個人不好了。
“濮陽原,你才是笨蛋!”
白凝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皇宮。皇宮離濮陽家族不近,白凝到那裏時已經氣喘籲籲了。不過白凝管不來那麽多了,她準備一口氣沖進皇宮。
然而皇宮門口的護衛攔住了她。
“小姐,請出示令牌。”護衛面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