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雨那叫大人有大量,那自己妥協可不就是宰相肚子能撐船?白雨裝好人她不攔她,但是就若是好人裝過頭到她頭上來了,那就别怪她不顧及情面了。
“我倒是好奇這句話,什麽叫做不和我們計較?”白凝道,“敢情在你看來,還是我冒犯了你們不成?”
白雨說道:“妹妹又何必這麽斤斤計較?”
“啧,這哪是斤斤計較,隻不過是事實論證罷了,”白凝說帶,“倒是姐姐,有些帽子,不能扣的,就要主動給别人去扣。”
明明是姐妹相稱,可這火藥味卻是濃郁的很。柳長袖走上前,她扯了扯白凝的衣角,他們還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在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白凝理解了柳長袖的意思,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應許了。
白凝幾人準備轉換方向前進,李盈盈本來還想說什麽,卻被白雨攔住了。白雨本來就有些不快,這麽多時間過去了,這李盈盈還不長點腦子。若不是看她利用價值高,她早就把李盈盈丢在一邊了。
說到底,李盈盈隻是被她利用的貨色。
而李盈盈對此卻是渾然不知,她自以爲和白雨是好友,卻不知别人看中的隻是她的利用價值。如果李盈盈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要吐上幾口血。
而白凝啧跟着幾個人走了走也不知道爲何,竟然一個下午什麽東西都沒遇到?這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羅一凡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你說我們要不要回去揍她們一頓。”
羅一凡口中的“她們”自然是白雨和李盈盈。
白凝:“好主意。”
柳長袖:“贊同。”
“行了,你們别玩了,”王凡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我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幾個人這樣走走停停,過去了兩個晚上,接着是第三天,也是曆練最後的一天。
其間森林安靜的可怕,有着完全不是一個森林該擁有的平靜。微風拂面,白凝總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了?”柳長袖看到了安靜的有些奇怪的白凝,她想了想,遞給了白凝一個剛摘下來的蘋果,“你是在擔心什麽嗎?”
“恩,感覺有些奇怪,”白凝接過蘋果,咬了一口,水分是充足,口感也不錯,但是很是酸澀,“這不是一個森林還有的樣子。”
“我說白小姑娘,你是多慮了吧?”羅一凡說道,“估計是我們人品好呢?不過就算有什麽事也沒關系,等太陽下山了,我們就可以走了,不是嗎?”
白凝想了想也是,這裏将來會發生什麽,管自己什麽事?
将手中的果子啃了個幹淨,白凝剛丢掉果核,就聽見白梅的提醒:“有躁動。”
果然,不出三秒,一聲聲喧鬧聲傳來。不過喧鬧聲并不響亮,看來是有一段的距離。不詳的第六感越來越強烈,白凝一腳踩在了自己吃剩的果核上:“等下不論發生了什麽,你們都不要離我太遠,明白了嗎?”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衆人還是點了點頭。白凝不放心,在每個人的身上注了一絲劍氣。不管怎麽樣,她都要保護好這四個人。
這兩天的相處讓那個白凝感覺很快樂,她不想失去這些朋友。
“我說白凝,你不用緊張,”聽着越來越近的喧鬧聲,羅一凡說道,“我們都會安全地離開這裏,相信我。”
同時,也相信你。
一起離開,這是諾言。
白凝笑了:“恩,活着離開。”
柳長袖一把抽出腰間的長鞭,她看上去威風凜凜頗有女将的風範:“一起走。”
“你們别忘了我了,”王凡說道,“帶上我。”
夏小元沒有說話,隻是羞澀地點了點頭。白凝啞然失笑,伸出手揉了揉夏小元的腦袋。夏小元臉一紅,慌張地避開了白凝的手。
巨響震耳,白凝的眼神陡然變了:“來了。”
這是……玄獸潮!
“fuck!”白凝咒罵一聲,劍氣倏然展開,形成屏障保護住幾人。她失算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要面對的,不是某些大型玄獸,而是以數以不計的玄獸組成的玄獸潮!
“記得别理我太遠!”白凝大喊道,朵朵梅花綻放,飛向玄獸炸了開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震撼的同時,幾人也不放松,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奮勇無比。
柳長袖果然巾帼不讓須眉,一條長鞭用得熟能生巧,每一鞭都落在了點子上,再加上劍氣的配合,更是猛勇無比。
而羅一凡也沒有了平時的散漫,一雙眼睛放着精光,鮮血花了他的眼,可他的動作不見停止。活下去,是他此時唯一的信念。
王凡靈活地使用着劍氣,平常他是一個維護和諧的老好人,而現在他打破了這份和諧。王家的子嗣,沒有軟腳蝦。
最讓人詫異的應該是夏小可,這個最容易害羞膽子也是最小的人,竟然一改往常的形象,下起手來一點也不見手軟,堅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怯弱。
很好,白凝的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這才是她的夥伴。
“我說,”白凝一刀砍下了一隻玄獸,“要活着回去呢。”
“廢話,我還要回去和伊莉莎尊者約會。”
這是羅一凡。
“打他。”
這是柳長袖。
“跟你們一起活着走出去。”
這是王凡。
“一起。”
這是夏小可。
對,一起。
僅僅是兩天的時間,五個人就那麽牢牢地綁在了一起。有時候,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明明是熟悉再不過熟悉的人,卻可能讓你感覺生疏無比。而明明隻是幾面之緣,可你卻覺得,你們之間跨越了整個世紀。
火力全開!
不同顔色的劍氣噴發而出,白凝手一揮,劍氣再次炸開。
就算幾個人進攻強勢,但是這樣子僵持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白凝說道:“全體向南方逃跑。”
“這樣不就是會将玄獸惹到别人哪裏去嗎?”王凡說道。
南面,正是衆多學生聚集的地方。
“人多力量大,不是嗎?”白凝說道。
這種情況下,的确人多起來,大家團結起來一起應對才有一線生機。就算白凝等人再怎麽賣力,都會有力量竭盡的時候。而力量一但竭盡,那就是他們的死期。
“聽白凝的,老子還不想死了。”羅一凡說道,他一劍刺穿了玄獸的頭顱。
“好。”王凡應道。
白凝點頭,放射出劍氣進行短時間的掩護。幾個人抓準機會,撒腿就跑。幾個人的速度很快,他們将精力全都放在了速度上。但是同樣的,玄獸潮也是不容小窺的。
白凝擊落一隻玄獸,看着越來越近的目的地,整個心都松了一點。就在這時,一聲慘叫喚回了白凝。白凝猛然回頭,看見王凡的背部被抓破了,原本幹淨平坦的背部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王凡!”羅一凡第一個沖了上去,他三劍刺死了那隻讓白凝受傷的玄獸。白凝也停下腳步,和柳長袖用劍氣築成了屏障爲王凡形成暫時的保護。夏小元連忙拿出丹藥,給王凡服下。
這疼痛是裂心的,王凡的面部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他努力地忍耐着疼痛,可怎麽也掩飾不了他慘白的臉色。
“那邊什麽聲音?”
“去看看吧。”
細碎的聲音傳來,柳長袖大喊:“别過來!”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一隻玄獸咬破可一個人的咽喉,那場面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夏小元沖上去用劍氣殺死了玄獸,他看着躺在地上,頭和脖子幾乎要分離的屍體,愣愣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他認識的人。
尖叫聲響徹,這群嬌生慣養的學生在此時失去了方寸,他們想逃,可卻逃不了。他們雙腳發軟,不挺地顫抖着。
“拿起你們的劍!”白凝吼道,“殺死他們!否則你們别想活着回去!”
那些人終于顫顫巍巍地拿起了劍,賣力地斬殺着玄獸。白凝知道自己是不能儀仗他們的,于是開始了新一輪的斬殺。
“保護好他,”羅一凡将王凡交給了夏小元,他來到了白凝的身邊,“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廢話,”白凝白皙的臉上站上可一點血液,“我也。”
“恩,大家一起。”羅一凡說道。
局勢越來越緊迫,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體内的劍氣在逐漸減少。李盈盈的尖叫聲格外矚目,白凝握拳,這家夥,又在這種要緊時間出來搗亂。事實的确如此,李盈盈哭花了一張臉:“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
“閉嘴!”她身邊的白雨吼道。
“我說,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羅一凡忽然問道。
白凝皺眉:“别聽他們瞎說,我們會活下來的。”
羅一凡笑了笑:“這場戰争,總有人要犧牲,不是嗎?”
柳長袖瞳孔猛縮:“羅一凡,你要做什麽!我警告你,你不許亂來!”
白凝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羅一凡的眸子變成了奪目的金色。
“長袖,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