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說的沒錯,隻不過,時間沒那麽長罷了。
久違的劉大人。
白凝以千沙的身份出現在劉大人面前上,劉大人喜極淚下,差點沒有當場淚奔。誰能知道他幫白凝應付那些探望者的艱辛啊,整天提心吊膽的,心碎了不說,每天過的日子也是……
簡直慘無人道啊!
“不辛苦,不辛苦。”可是面對自己的小祖宗,劉大人總是要苦逼地表示自己的愉悅,然後快樂地接受小祖宗下一個委托。劉大人覺得蛋疼,當初自己爲什麽要閑的沒事幹去惹王凡啊!現在知道錯了吧!
不過好在這次白凝暫時沒有讓劉大人幫忙的意思了,除了讓劉大人幫自己圓謊以外,白凝蹭了一頓飯就走了。按照記憶,白凝了來到了木家。
木家果然變了個樣子,這模樣,白凝都快認不出來了。
當初的小門衛已經不在了,換了幾個新人,想必沒有人記得半年前的那場烏龍了。
“我找木長風。”白凝說道。
門口的侍衛打量着白凝,在他的印象裏面可沒有這号大人物。不過這家夥可比半年前的那位冷靜多了:“敢爲尊姓大名?”
“千沙。”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侍衛一頓,然後忙不疊地打開了門:“原來是客卿大人,裏面走。”
看來木長風果真沒有忘記她的客卿這一身份啊。白凝想到,不過憑木長風這種性子,想必是想從她的身上謀取什麽好處吧?
白凝坐在大堂,接到消息的木長風很快就趕到了。
自從接手木家後,木長風就鮮少去學府了。而他的學業修成,尊者那裏也不會說什麽。木長風看着半年不見的白凝,道:“千沙,好久不見。”
“的确好久不見了,”白凝說,“沒想到我一閉關就是半年。”
“是啊,這下我們要好好地聚一聚了。”木長風說道。
木長風派人上了一桌的大酒大肉,白凝暗暗地用精神力一一确認了一番,才确定沒什麽大礙。木長風還沒有到在這種節骨眼上下毒的地步。
“這半年來千沙過得怎麽樣?”木長風問道。
“閉關修煉,能怎麽樣?”白凝回答道,“每天重複這一件事情,還真是夠無趣的。至于你,半年不見,沒想到變成了這樣。”
“我隻是繼承了家業而已,千沙說笑了。”
繼承家業?白凝冷笑。的确如此,可這手法似乎有些不正經吧。
“不過,我對千沙有一事相求。”木長風說道。
“長風講便是了。怎麽說,我也是木家的客卿,不是?”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家妹木靈失蹤了,到現在也不見蹤影。我對她擔心的很,希望千沙和我一起将木靈給找回來。”木長風滿臉的誠懇。
白凝頓了頓,按木長風的說法,這木靈真的是自己失蹤的?
“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線索?”
“沒有,木靈離家出走隻帶走了幾樣衣物和一些錢财,并且一直沒和家裏聯系。”木長風說着,滿臉的焦急,全然一副好哥哥的樣子。
“好的,我定然會幫你将木靈找回來。”白凝說道。
有了木長風的消息,白凝的思路也明确了不少。不過其中也不排除木長風撒謊的可能。畢竟木長風的心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過,木靈究竟去哪裏了?
她又爲何離家出走?
這些始終是個謎題。
不過白凝也暫時在這裏居住下來了。夜深人靜,白凝換上夜行衣,根據記憶來到了木長風的房間的屋頂上,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片瓦,想裏面看去。
不同于上次,這次呆在木長風屋裏的,竟然是許久沒有碰見到的木嫣兒。
木嫣兒似乎剛從學府趕了過來,她整個人都貼在木長風的身上,以一種極其的小女兒姿态,眼中暗藏秋波,嬌媚無比。看來這半年開木嫣兒很好地學習了勾搭男人的方法,這水平進步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木嫣兒坐在木長風的推上,腰肢一扭一扭,賣力地誘惑着木長風。木長風終于按捺不住了,按住木嫣兒,與木嫣兒來了一場長暢快,那場面,白凝都懷疑自己第二天早上會不會長針眼。
可白凝還是抱着惡作劇心态心不跳臉不紅地看了下來。
“木靈那裏,你打算怎麽辦?”木嫣兒趴在木長風的胸口上,用手指很小女兒地在木長風的胸口上畫着圈圈。
木長風親了親木嫣兒的臉頰:“找到就好。”
看來木靈是真的失蹤了?木長風沒有騙她?
那麽木靈又是爲何失蹤?
“這個小丫頭,每天都要惹出一些事情來,簡直是煩死人了。”木嫣兒說道,她的眉宇間透露出了絲絲憤怒。
不得不說,時間的磨砺讓木嫣兒變得聰明了許多。如果是之前的木嫣兒,估計是一大堆髒話破口而出了。木嫣兒說着,眉頭一挑,滿是小女兒姿态。
木長風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木嫣兒,他摟着木嫣兒的水蛇腰:“隻要找到她,老家夥給她的東西就能到手了。”
一句話告訴了真相。
果然,以木長風的性子,尋找木靈肯定是有理由的。白凝頓了頓,她沒有聽說過木家有什麽東西,不過看木長風的樣子應該和傳家寶差不多。
那麽,木靈失蹤,是因爲發現了木長風的陰暗?
“那個該死的老頭子,就算死了也不安生。”木長風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你也别生氣啊,”木嫣兒用手撫摸着木長風的臉頰,“人家都死了,别和人家置氣是不是。不就是一個木靈嗎,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丫頭,能躲的到哪裏去?”
“你說的也是,如果不是她可以免疫一切算卦的體質,我們早就找到她了。不過那林夕也沒啥用,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那是不是要趁早……”木嫣兒做了一個除掉的手勢。
“看情況定吧。”木長風說道,他的眼神有些飄渺。
木嫣兒一眼便木長風的心思,如今的她已經算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女人了。這木長風心可是大的很,他想要林夕的心思,她早便知道了。
這就是木長風,貪婪。
雖然她對木家女主人的位置憧憬,但是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是坐不上的。所以她早就放寬心了,隻要木長風護着自己就好。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多變了,每次木嫣兒都很迷茫,自己當初爲什麽要順從這個男人?
一旦踏出,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白凝看着木嫣兒,出于女人的直覺,她感受到了木嫣兒身上的不甘。木嫣兒是聰明了,但這份聰明也讓她認清了現實。白凝思索着,或許這木嫣兒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怎麽了?”感受到懷中小女人的安靜,木長風終于開口問道。木嫣兒搖搖頭,她看上去若無其事,實則心裏波瀾起伏。
“我隻是覺得,這樣會耗很長時間,”木嫣兒說,“你會累着。”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卻愉悅了木長風。
“行了行了,你也該回去了。”木長風說道。
“不讓我陪你嗎?”木嫣兒問道。
“我還要看賬本。”
“我可以幫你。”
“你一個小女子還看得懂?别開玩笑了。”木長風說道。
木嫣兒默默地穿好了衣服。其實這一切都是借口,他隻是怕她趁虛而入罷了。果然無論她做什麽,都博取不了她的信任嗎?
該死的……
木嫣兒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離開了房間。白凝将磚瓦放回原位,然後悄然無聲地跟在木嫣兒身後。木嫣兒回到了房間裏,白凝依舊爬上屋頂,掀起瓦磚偷看。
木嫣兒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床上。半晌她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桌子前舉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砸,手舉到半空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木嫣兒懊惱地将杯子放下,果然,在木長風的眼皮下,她連發洩的事情都不能做嗎?
她不服。
懊惱,後悔,無數種情緒湧上了她的心頭。
白凝并沒有打算對她做些什麽,隻是默默地看着這一切。木嫣兒給自己灌了一喉嚨的茶後,才重新爬上了床。她的四肢有些酸痛,淚水爬上了她的臉頰。
爲什麽會這樣?
多少年以前,她曾經趾高氣揚地說,她要做一個尊貴的女子。現在,她和那些下賤的煙花女有什麽兩樣?
木長風……
恨意占據了她的理智,她從枕頭下拿出一把繡花剪刀,另一隻手支撐着身體。猶豫再三後,她害死放下了剪刀。
不能,現在還不能。
她孤軍奮戰,必然會輸。
“喲,這是在幹什麽呢?”悅耳的女聲萦繞耳邊,木嫣兒猛然擡頭,入目的面孔讓她神經緊繃起來。
“千沙,你來幹什麽?”
“你說我來幹什麽?沒想到我一看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白凝勾起唇角,“讓我想想,這殺氣騰騰的,是對誰呢?再看看手裏的剪刀,還真是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