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半年才出來的白凝,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半年沒洗澡!身上粘糊糊的!
第五流歌發揮了小天使品性,在第一時間爲白凝去燒水,然後在白凝即将崩潰的時候将她塞入了水裏。
一切圓滿。
洗白白後的白凝神清氣爽,她的長發還沒擦幹,濕漉漉的,貼着脊背的肌膚。半年多不見紫玉想白凝可是想的緊,她邁着小短腿幾步上前抱住了白凝的大腿,用自己的小臉蹭了蹭:“千沙姐姐,想死你了!”
外帶個這個表情凸(&gt皿<)凸。
看上去有些萌啊。
女性對萌物天生沒有多高的抵抗力,白凝将紫玉抱了起來,然後在紫玉白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瞧紫玉那滿臉的幸福樣。
“這半年過得怎麽樣?”白凝問道。
第五流歌如實回答,半年過去,孩子們不僅劍氣變強,體質也逐日增強,至少已經超越普通的同齡孩子了。
“很不錯嘛!”白凝笑了笑,“而且你們都長高了不少。”
白凝說着,下意識地看向了濮陽煙。濮陽煙沒好氣地瞪了白凝一眼,怎麽,欺負她長不高啊?
白凝暗笑,然後看向了青玉。今天的青玉一身清爽,一頭青絲被一根絲帶給高高系了起來。半年的時間并沒有讓她變得多少溫婉,反而更顯銳氣。
青玉發覺白凝在看她,勉強地擠出了一抹微笑。大概是許久沒笑了,這抹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不如紫玉來的自然。
第五流歌偷偷告訴白凝,這半年來,她都沒見青玉笑過。
的确,跟笑口常開的紫玉比起來,青玉太過沉默了。
不過青玉的天賦着實很好,白凝試探了一下,竟然已經是兩星劍士了。在這麽短的時間,從一個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到兩星劍士,已經是很不錯了。
除了流雲是三星劍士以外,幾個孩子都已經是一星或二星劍士了。就連赤玉也是一星劍士。不過自從上次看開了以後,赤玉就不怎麽在乎劍氣這碼事,把心思放在了戰術上。
這樣也不錯,畢竟但有青玉的冷靜和流雲的小聰明是不夠的,例如紫玉,就太過單純了。
至于濮陽煙和濮陽原這兩個麻煩角色啊……是白凝醒來就感到頭疼的原因之一。
讓幾人離開,留下濮陽原和濮陽煙二人。白凝揉了揉眉心,道:“濮陽家族那裏你們準備怎麽辦?”
真不知道她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竟然要操心這個。
“能怎麽辦?”濮陽煙環着濮陽原的腰,“要不就搶回來,要不就陽關道獨木橋。”
“我看你這鬥志高昂的,難道想搶回來?”白凝白了一眼。
“這半年如果不是白梅前輩的保護,我和哥哥想必早就被捉了回去,”濮陽煙冷笑,“那群不死心的家夥,不給他們眼色看他們就不知道錯了。”
白凝神情恍惚,晃眼間,她似乎看到了過去的那個女孩。
那個姓安的女孩。
面帶笑顔,卻狠辣依舊,并且願意将自己的某些小心思吐露出來。
“服了你了。”白凝說道,她至始至終都無法對她下手,即使她曾殺死過她。
而那個救出濮陽原就親手殺死她的約定,也就這樣一消而散了。
“睡了半年,你貌似強了不少。”濮陽煙說道。
“恩,三星劍靈了,之前二星,晉級了一星。”白凝說道。
“你吃了激素吧!”濮陽煙不可思議。聽到這話,就連一旁濮陽原也有些不淡定了。
“其實也還好?”白凝說道。
濮陽煙默默地豎起了中指。還好……還好個ball!
人家拼死拼活才晉一級,你睡一覺就晉級了?這讓其他人怎麽混?
雖然這一覺睡得有些久。
白凝往嘴裏塞着糕點,雖然這半年滴水未進并不能讓她感到饑餓,但是嘴巴淡的要命,趕緊解解饞才是。
“我也是服了你了,”濮陽煙扶額,果然這家夥的性子還是沒變啊,永遠沒有自知之明。不過,貌似有件事情她忘記說了……
“對了,不知道長歌和你說了沒有,”濮陽煙說,“木家家主暴斃,木長風登上家住之位,木靈失蹤。”
白凝往嘴裏塞糕點的動作頓了一下。
“我覺得你早就猜到了。”隻是還沒有做好接受現實的準備罷了。
“你現在才幾歲,說那麽多幹嘛。”白凝說道,抹去了嘴角殘留下來的糕點。
“這次該我問你了,你想怎麽辦?”濮陽煙說,“木家主死亡十有八九和木長風有關。”
她知道啊。白凝的眼底一黯。
她怎麽不知道,因爲在她發現木長風的人秘密時,木家家主就離死不遠了。
隻是,她不願意再出手罷了。
“至于木靈,要不就是被抓走了,要不就是自己逃了出去,”濮陽煙說,“我覺得她逃出去的幾率比較大,我之前去木家巡視了一圈,沒有她的氣息。”
“原來你還會關系我的事情啊。”白凝道。
“别自作多情,誰理會你了?我隻是閑着無聊罷了。”濮陽煙别扭地轉過腦袋,将頭埋在了濮陽原的懷裏。
果然,在小孩子的身體裏呆久了,性格也小孩子了不少呢。
濮陽原面不改色地替濮陽煙順了順毛,然後擡頭問白凝:“你打算怎麽辦?”
反正隻要不将阿煙牽扯進去就好。
真不可愛!白凝想着,濮陽原眼裏的占有欲太旺盛了,像是要把她吃了。半晌,她說道:“我們抄家夥去濮陽家吧。”
“什麽?”
“沒什麽,”白凝笑道,“想收個家主當小弟了。”
……開玩笑吧!
“半年不見,你越來越幽默了……”
“我說的是真的,”白凝瞪着一雙眼睛說道,“你看我這充滿誠意的眼睛。”
“……”
時光的逝去沒有讓濮陽家有多少變化,隻不過這片後山,又多了一座墓碑罷了。
二當家站在墓碑前,伫立的石碑上刻着幾個大字。二當家伸出手,他的指腹輕撫這粗糙的石面:“三弟,你也安息吧!”
“那也看你讓不讓他安息,”不知何時,濮陽家主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看着墓碑,輕歎了一聲,“都是天意啊。”
“他本來不用死的,如果我出手了話。”二當家回想起半年前的那一幕,外表柔弱的白凝徒手掐死了三當家。那時候的白凝還不是白梅,是徹徹底底的白凝。
“濮陽家不留廢物,這個規矩你應該清楚得很。”濮陽家主有些不滿。
二當家夠了勾唇角,嘲諷之意盡顯。
果然,殘忍的家族。
殘忍這兩個字,濮陽家族執行的比這個世界還要徹底。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是沒有憐憫二字的。就連有着血緣關系的親情,對于濮陽家族來說也是徹徹底底的扯淡。
“老三的兒子……”二當家欲言又止。
濮陽家主眉頭微皺,将他沒說完的話接了下去:“不知道爲什麽修爲全無了,估計是惹了白梅。”
“日後都無法修煉了?”
“這些你都不看着嗎?還有什麽問的必要呢?”濮陽家主說道,“不過這白梅也是狠啊,殺了老三還不夠,就連他命根子也給毀了。我看她很清楚我們濮陽家族的規矩,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這老三的孩子,是留不得了。”
濮陽家主說話時,沒有看到二當家暗暗握起來的拳頭。二當家穩步可見地搖了下腦袋,沒有說話。
“行了,你也别想這些了。先不論我們根本找不到那幾個人,就算我們找到了,我們估計也打不過白梅。你知道的,濮陽家族的敗落……”
“誰說打不過?”二當家說道,“長老那裏不是可以一戰嗎?”
“長老的性子你也懂得,除非到了生死關頭,他哪豁的出去?”說起自己家族的長老,濮陽家主就更爲不滿了。
濮陽家族的敗落的原因之一,便是這幾代貪生怕死的長老。雖說他們的實力是不可否認的,但他們的性格注定了家族的敗落。要知道家族初期,哪個長老不是有勇有謀的?
而這個點子,也成了濮陽家主推托的理由。
濮陽家族的丁火不旺,濮陽原走了,三當家的兒子又因爲被廢了經脈,是不可能當家主的。而二當家後繼無人,其他的子嗣也被做成了藥人。這下,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老二,我記得你以前有個女兒?”
二當家笑了笑,他的神情有些落寞:“不是和你說了嗎,她早就死了。”
“怎麽死的?我有些記不清楚了?”濮陽家主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話語的不當,但這阻止不了他的好奇心。
而二當家也沒有閃避這個問題的意思:“她和她娘上山去玩,結果和她娘一起,被老虎活活地咬死了。”
濮陽家族暗暗地切了一聲,果然女人就是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不過這老二也夠癡情,就算媳婦死了,也不願意再娶,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