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白梅,聽說過一句話嗎?裝逼遭雷劈哦!”虛無空間内,白凝懶洋洋地坐在地上伸了一個懶腰。
若是不仔細看,此時的白凝和平時沒有兩樣。但是你要是湊近去細看了,就能發現她的肌膚微透,就連臉色也有些蒼白。白凝說道:“我說白梅,你之前可沒告訴我,你還有這一招。”
“你的實力太低,這一招對你身體負荷消耗很大,”白梅說道,“你真當對換靈魂那麽容易?”
“行吧。”白凝攤了攤手。
之前濮陽二當家将白凝卷起劍氣中時,血蓮綻放,白凝與白梅交換了身體,不得不說白凝的身體潛能很大,配合着血蓮,白梅竟然發揮出了前世的實力。
白凝若無其事地坐在空間裏,反正隻要依仗着白梅離開濮陽家族這個鬼地方,就什麽都沒問題了。
“白梅閣下教訓的是。”就算心裏再不認同白梅的說法,對此有多麽氣憤,濮陽家主都是大氣不敢出的。
窩囊。
這是白梅此時唯一的看法。
若是放在幾百年前,無論是年事已高的長老還是自視清高的家主,都會努力地辯解。但是他們口頭上不願意承認,心底裏總是會糾結她所說的東西,然後事後進行一定的改進。這也是白梅當初願意在濮陽家族這個變态家族做客卿的原因之一。
白梅不得不承認,濮陽家族的規矩很變态,但他們族人無疑是優秀的。
可是,如今這份優秀被抹去了。
“既然你們不稀罕這個少主,我便帶走他了。”白梅說道。
“白梅閣下這是什麽意思?”濮陽長老終于按捺不住了,他說道,“你既然希望濮陽原留下來當少主,那麽,就不應該帶走他。”
“說的我把他留下來你們就會讓他當少主似的,”白梅很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學着白凝之前樣子豎起了一根中指,“别糊弄我,怎麽說我也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了。”
“走吧。”白梅沖濮陽原兩人擺了擺手,然後向出口走去。
“白梅閣下是執意要和我們濮陽家族作對了?”濮陽長老怒意出現,他終于按捺不住了,就算白梅實力再強,他也不允許有人逆了他的心思。
自尊心在作怪。
白梅指尖一彈,樹根藤蔓破土而出,纏住了他們幾人的腳踝至小腿。白梅冷笑:“嘴上逞強,有誰不會?收回你那顆作孽的自尊心吧。”
在這個以武爲尊的時代,她白梅,就有叫嚣的資本。
這種情況,就算心裏頭再有氣,也隻能暗地裏咒罵吧!
沒有了濮陽家族的阻攔,三人順利地離開了濮陽家。
在白梅的帶領下,三人一同來到了第五流歌和幾個孩子居住的院子。第五流歌好歹在醫藥上有所造詣,就算沒有丹藥輔助,對于治療傷口也是很有一套的。而白梅也用白凝的身體煉制出了幾瓶丹藥,并且還細心地在院子附近設下了防禦。
“給我安排一個房間,之後的這段時間,這些人就交給你了。”白梅對第五流歌和濮陽煙說道。
第五流歌乖順地點了點頭,濮陽煙卻沒有回答,就連反應都沒有。
白梅示意第五流歌出去。
第五流歌出去後,濮陽煙終于有所反應。她緊盯着白梅,那雙深紅的雙眸讓她心驚:“白凝會回來嗎?”
“會。”
“你和白凝是什麽關系?”
“這些事情你沒必要知道吧。”白梅笑了笑。
“我是她朋友!”
“背叛她的朋友?”白梅問她。
濮陽煙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被這張臉質問背叛一事,畢竟這張臉和白凝上輩子太像了。
“她都告訴你了?”
“沒有,”就算有了身體,白梅也改不了吃貨的本性。她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塞入嘴裏,邊咀嚼邊說道,“你們說的太明顯了,于是我就猜到了。”
濮陽煙低着頭。
“算了,随便你吧,”白梅撓了撓頭,“我和她交換了身體,當然交換回來需要一定的時間,因爲這個對身體的負荷太大,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了。”
白梅說道:“我的藥你就放心用好了,純度絕對沒問題。”
濮陽煙當然相信白梅說的話,她眼睛沒瞎,自然看得出這丹藥的色澤有多好。
白梅沒有說下去的打算,白梅又無話可問,隻能老老實實地離開了。
剛關上房門,濮陽煙的雙腿便軟了,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天生敏感,感受到了白梅那若有若無的威壓。濮陽煙承認,這個叫白梅的人太強大了。
不過強大就代表她能保護千沙不是?濮陽煙輕笑一聲,自己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那麽爲千沙操心了?
明明前世,自己恨不得殺死她……
濮陽煙甚至懷疑前世的自己是不是在嫉妒裏長大的。她嫉妒千沙,嫉妒她樣樣比自己強,甚至巴不得她死在任務之中。
直到她親手殺死了千沙,直到她穿越過來,她才明白,自己打心底的,還是喜歡千沙的,對這個女人,擁有着朋友之間的喜歡。
她後悔了。
後來她聽說了千沙的事情,第一反應是她也穿越了過來。她不擇手段地知道了千沙的真實身份,并想方設法地去接近身爲白凝的她,并且幫助她,像是在償還前世的錯。
她知道千沙有了一個好朋友,叫做木靈。就算心裏再怎麽難受,她也義無反顧。有時候她也覺得好笑,自己是安荌啊,自私自利的安荌,現在爲一個人付出到這種地步?
安荌前世死了,在千沙死後不久就死了。和千沙一樣。她被背叛了。沒有人發現她殺死了千沙,但卻在一次做任務的時候,和她合作的搭檔,出賣了她。
真是可笑。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穿越時她想不到的事情,雖然她的記憶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才恢複,但是這并不阻礙她變得優秀。她也想過,自己都穿越了,千沙會不會也穿越麽?
于是,不管是爲了濮陽原還是千沙,或者是自己,她都要變得強大。
濮陽煙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擡起頭,看到了已經包紮好傷口的濮陽原。濮陽煙露出一抹笑容,那是屬于孩子的天真的稚嫩的笑:“你怎麽在這?怎麽不回去休息?你的身子壞了還要我照顧呢!”
濮陽原看了房間一眼,然後緩緩地蹲下身子,與濮陽煙平視。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在濮陽煙聽來很是清楚:“阿煙,抱抱。”
濮陽煙頓了一下,以爲他是小孩子性子了,于是伸手抱住了他。
少年的身子很單薄,濮陽煙的手掌摸着他的脊背,知道他又瘦了。他不知道在寒風裏站了多久,肌膚有些微涼,濮陽煙笑了笑,說:“回去吧。”
“阿煙不會離開我的對吧?”濮陽原問道。
“你在說什麽啊!阿煙隻有哥哥了!怎麽會離開哥哥呢?”濮陽煙笑道。
“阿煙不是找到新的朋友了嗎?她比哥哥還強大,不是嗎?”濮陽原一闆一眼地回答濮陽煙,他看上去嚴肅極了。
濮陽煙哭笑不得,她伸出手揉了揉濮陽原細碎的黑發:“濮陽原,你的智商真低啊。”
“智商?”濮陽原疑惑地将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
“沒什麽,”濮陽煙把濮陽原抱得更緊了,“我不會離開你的,就是這樣。”
濮陽原輕嗅着女孩淡淡的體香。
這樣,真好。
半年後。
一晃就是半年,濮陽煙郁悶地看着面前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少男。才半年過去,這濮陽原怎麽又比自己高了呢!
濮陽原有些好笑,他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瓶小玉瓶,從裏面拿出一個乳白色的丹藥塞進濮陽煙的嘴裏:“好了好了,不生氣。”
“我哪裏生氣了!”濮陽煙傲嬌地不承認。
小小的紫玉看到這一幕,屁颠屁颠地跑了過來。她抱住濮陽原的大腿,眨巴着眼睛,不甘心地說道:“濮陽哥哥,你又給阿煙吃東西了,都不給我吃的!偏心!”
濮陽原剛想拿出一顆遞給紫玉,就被濮陽煙拉住了手。半年過去濮陽煙變得小孩子氣了不少,這下,鼓着臉有些氣呼呼地跟紫玉說道:“他是我哥哥!”
紫玉看着面前憋紅了臉的嬌娃娃,覺得可愛至極,于是捧住對方的臉蛋湊上去想親一口。卻被濮陽煙一個閃身,給避了過去。
第五流歌好笑地目睹了這一切,這濮陽煙,剛來的時候,跟個小大人似的。後來濮陽原病好了,就越來越幼稚了。還有那濮陽原,本來癱着一張臉冷冰冰的,一天也沒有幾句話,現在話也多了不少。
想着,第五流歌看向了緊閉的房門。她也有半年沒有出來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了開來。一道倩影從房間裏緩緩走了出來。白凝散着長發,身着白衣,臉上精神奕奕,充滿了朝氣。她愉快地吹了一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