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貪婪是不容置疑。
“你說的對,但也不對,”白凝說,“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白虎想要辯駁:“我還是無法相信你說的話。”
“這個沒有什麽不相信的道理,就像不是所有的白虎都是純種。”
“不要拿我跟那些卑賤的血統比!”
“卑賤?”多多梅花象征着白凝此時的怒意,“隻要實力強,何來的卑賤。”
嚣張的深紅色晃眼,這麽多年來,白虎第一次遇到像白凝這樣的人類。
“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白凝說,“但是你是戰勝不了我的。”
“你說的很對,”白虎額前的“王”字灰了一下,很快又閃耀了起來。璀璨的金光光輝奪目,“人類,目前的你不是召喚師,若是契約失敗,後果自負。”
“自然。”白凝勾唇,她的笑容張揚。腳下符陣出現,複雜的紋路上,有一朵綻放的血蓮。
“以吾之姓,以吾之名,與汝定下契約。”
電流順着白凝的經脈刺激着白凝的全身,青筋暴出,皮膚變得慘白。白凝握拳,眉頭緊皺一起。
“她在幹什麽!”大長老驚呼,“這是在,契約?”
“快阻止她!”四長老連忙沖上去。
素色的身影阻攔了這一切,雲安逸手中的扇子在此時似乎成了鋒利的利器,正對着四長老的脖頸處。雲安逸不複往日的溫潤如玉,他的眼底是一層薄冰:“四長老,你好自爲之。”
“放肆!”四長老也隻有在口頭上呵斥。
大長老見機行事,正想阻攔,卻不想雲安逸看到了這一切。藍色的劍氣擋在了大長老面前,雲安逸嗤笑一聲:“長老們就那麽看不得自家人好?”
“雲安逸,你這是什麽意思?”大長老怒斥,“我們是這樣的人嗎!之所以那麽做,完全是因爲這白凝根本不是召喚師!她如果強行契約,就會有生命危險!”
百鬼尊者一符陣鎖住了其他幾個想要阻攔的長老:“我徒兒想要怎麽做,關你什麽事?”
“你這是将好心當做驢肝肺!”大長老紅着臉說道。
“長老,請收回你的那些心思,”雲安逸不見收手,“我的小師妹天賦好,最擅長的就是出乎人意料,我想這些長老們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長老何須阻攔。”
七大長老第一次發覺,這個名叫雲安逸的學生的不一般。單憑那震住長老的實力,就不是一般學生能做到的了。
“你是誰?”大長老問道。
“雲家,雲安逸。”
“不要想欺瞞我。”
“雲家,雲安逸,”雲安逸說道,“一生雲家,一世雲家。”
而另一邊,刺骨的疼痛讓白凝差點崩潰了。
一次又一次地強烈撞擊,刺激着白凝全身上下的神經。白梅唯恐失敗,白凝體内的血蓮将白凝的情況準确無誤地報告給了她:“白凝,運轉劍氣和精神力!”
白凝聽罷,騰出一絲神志,迅速的運轉起了體内殘留的力量。白梅注入力量,在她看來,就算是杯水車薪也要堅持。
白凝,不能死。
疼痛對于白凝來說是家常便飯,但這将靈魂和身體硬生生地抽離的疼痛,白凝還是第一次經曆。
“你看吧,白凝要堅持不住了。”大長老幸災樂禍道。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一束金光直沖天際,白虎的皮毛眼色更加鮮亮,一雙眼睛更爲炯炯有神。
契約,成功!
白虎,晉級!
誰也沒有想到的結果。
白梅幾百年的世界觀被徹徹底底地刷新了一次,她算是知道了,自己這個後輩,比她想象的還要不簡單。
契約成功,那就是三星召喚師!
天呐!不僅是煉丹師和陣法師,現在又是召喚師!
白凝精疲力盡,她全身上下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道白光閃過,白虎用身體将虛弱的白凝支撐了起來。
“主人。”白虎溫暖的力量在白凝的身體裏遊蕩了起來。白凝消失的力氣漸漸恢複,泛青的皮膚也漸漸紅潤起來。
白凝拍了拍白虎的頭:“謝謝,小白。”
……小白?!
這是什麽破名字!
白凝當然知道自己名字取得俗氣:“既然不想叫小白,那就叫白帝好了。朝辭白帝彩雲間,瞧這詩情畫意的。”
這名字不錯,怎麽說也比小白好。白虎點了點頭。
雲安逸見白凝相安無事,才收回了扇子。
大長老得到了解脫,第一件事不是找雲安逸而是沖白凝發難:“孽徒,這是怎麽回事!”
“如你所見,”白凝說,“我和白虎定下了契約。”
“你……你簡直大逆不道!”
“哦?那我就好奇了,何來大逆不道之說?”白凝冷笑,“難道就是因爲我沒有将白虎讓給你?”
“就算是這樣,我憑什麽讓給你!”白凝給大長老回複的機會,“白虎臣服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沒有資格呵斥我。”
“這裏是學府!”
“學府又如何?”
“我可是大長老!如今代理尊長不在,我就是權利!”大長老氣急敗壞了,就連以往努力維持的好人形象也不要了,“快交出白虎。”
“大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副尊長站了出來,“這是白凝自己的玄獸,我們沒有插手的路由。”
“這白虎出現在了學府,理應是學府的!”大長老說,“就算白凝救了你,副尊長你也不能偏心。”
“這決定權貌似不在你手裏吧?”
“那也不在你手裏!”大長老說,“代理尊長不在,我們長老有權利安排這一切。”
副尊長無言。
“主人,要吃了他嗎?”白虎磨了磨牙齒,在白凝的腦海内問道。
“不用,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我若是真的乖乖聽他的了,我就不是白凝!”
見副尊長啞口無言,大長老得意洋洋:“孽徒,你有什麽好說的?”
“沒什麽,隻是爲了守護自己的東西,”白凝的指尖出現了一絲閃電,“爲了守護自己的東西,我願意全力以赴。”
和白虎契約後,白凝的體内不知爲何出現了另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我們姑且稱爲雷。
白梅也說沒見過這種情況,從來沒有和玄獸定下契約便有新的力量的召喚師。
“白凝,你……!”大長老指着白凝的鼻尖。
雲安逸走到了白凝的身邊,他拍了拍白凝的肩膀,說道:“現在人多,不好和七大長老開戰。”
“我知道,”白凝說,“俺是我不服。”
雲安逸哭笑不得:“有什麽好不服的,我說……”
“你想讓我等待?但我等得到那個時候嗎?”白凝道。
“主人,這種雜碎,還是交給我吧。”剛剛因爲契約晉級,白虎不同于白凝那般虛弱,反而精神奕奕得很。白凝還沒開口,白帝便上前,沖大長老呲牙咧嘴。
大長老知道白帝的厲害,一時間不敢上前。
“白帝,回來。”白凝揉了揉太陽穴,她摸了摸白帝毛茸茸的腦袋,然後捏了捏它玲珑的耳朵。
“主人……”白帝的聲音略有些無奈。
白凝這才正經起來,她看着大長老,氣勢大漲:“大長老,就算在學府,你也沒有資格命令我。”
“你這丫頭好生的嚣張!”大長老氣得跺了一下腳。
“嚣張也是有嚣張的資本。”白凝淡淡道。
“你簡直是不知好歹!”大長老意圖沖上去給白凝一巴掌,但一想到白凝制服白虎的能力,他又心生畏懼了。
白凝說的不錯,她的确有嚣張的資本。
“我看如今尊長不在,大長老你也是嚣張得很啊!”白凝眯了眯眼,她的眼型很好看,這份美麗中卻帶着幾分威脅。
“你!”
“我什麽我,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白凝冷哼一聲,“不知道大長老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拿權利逼人,不代表别人就沒權利了!
“你一個小小的學生,還有什麽嚣張的資本不成?”大長老冷哼。
雲安逸一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白凝的眼神暗藏着驚訝。
白凝笑了笑,如沐春風的微笑配上這張算是傾國傾城的臉蛋煞是好看,白凝的長袖一抖,一個令牌出現在了她的手裏。
“不知道這個可不可以成爲我的資本?”白凝舉起令牌,問道。
這是,代理尊長的令牌。
嚣張,絕對的嚣張。
上挑的尾音,神采飛揚的白凝,這是白凝絕對的自信。
“你……你這個令牌是從哪裏來的!告……告訴我,是不是你偷來的!”大長老指着令牌,語無倫次的他透露出了自己的慌張。
白凝皺眉,誰來告訴她,這種hold不住的人是怎麽當上長老的?
白凝淡淡道:“這是濮陽原失蹤前給我的,我怎麽可能是金色學生的對手。”